第3章：空中追击

（警告！目标接近！）
伴随着警告的提示音反复响起。
“坐稳了。”
少女十分冷静的开口并回了一下头，她还以为后座上的人肯定会受到惊吓。
然而却是出乎意料的科城十分安静，没有说任何话，也有可能是因为极度恐慌造成的压力而无法表达出来。
「那个是什么…」
「飞行的机动装甲！」
两架“光辉-2”型战斗机通过光电吊舱准确的追踪到了正在不到1000米高度飞行的MF。
僚机飞行员无法想象，那有几十吨重的铁疙瘩会飞起来，重点是其速度还不低。
（当前空速980、984、992……）
拓祈奈尹只是让AI来给自己播报速度，而高度则是通过综合光电头盔来显示，她一心一意都用在了驾驶机体上。
从她提醒后座仅仅是绑着安全带的青年开始，推进杆已经被她几乎拉到底，意味着她要不惜一切的加速。
机动装甲的双发推进器从黄白色渐变到紫红色，再到最后的蓝白色，在尾焰变化的同时，能够产生的推力也在加大，带动着机体的速度不断提升。
但是前来追击的两架光辉-2战斗机的飞行员可不打算放走他们。
至少在大气层中作战，对手还是公认重力环境行动十分迟钝的机动装甲，即使是落后主流的战斗机也依然能够发挥威力。
僚机飞行员是率先打开加力燃烧室，短短数分钟速度就已经从经济巡航模式的临近高亚音速，变为了超越一个马赫数的状态。
「中校，那个猎物就交给我吧。」
「收到，空中指挥部（ACP）已经准许了我们的行动，目标也许是东亚共和国的机动装甲，米校上尉你小心……」
这位主飞行员潜意识的就认为那架能够深入南亚联合体空域的机动装甲是敌国。
得到了攻击许可的米校十分激动，双发循环发动机开启加力后让他驾驶的战机速度越来越快，这样做的目的是提高导弹的初速度，从而增大射程。
只需要不到二十秒时间，那架后背喷射着蓝白色火焰飞行的机动装甲就会进入他所驾驶战斗机挂载的导弹的不可逃逸区。
对于米校来说面对一个无法突破音障的目标，他甚至可以漫不经心的等到对方接近自己的目视距离，但现实不允许他这么做，因为他知道这是一次立功机会。
（警告！警告！）
（敌跟踪！敌锁定！）
在光辉-2战斗机的翼尖挂架上两枚红外制导的空对空导弹脱离挂架带着尾焰发射出去，同时拓祈奈尹驾驶的机体响起了警告声。
如果打击的目标是战斗机，那么发射一枚足够，发射两枚也是考虑到对方好歹是几十吨重的铁疙瘩。
超过一倍音速的初速度让空空导弹节省了一些推进燃料，米校上尉甚至心中默念不到十秒，他就会看到爆炸的闪光和烟雾。
（副油箱2、4舍弃成功。）
拓祈奈尹做了一个大胆的操作，她并不指望靠机动能够躲开空对空导弹，所以强行操控机体翻转过来，背部的类似滑翔翼的金属翅膀也从折叠变为展开一定角度。
这样剧烈的高负荷机动不仅没有让那看起来脆弱看起来完全是装饰用的金属翅膀碎裂，内部驾驶舱的两个人也没有晕厥。
并非是抗负荷系统设计的很好，拓祈奈尹本身就是经过专业训练，所以她并不感到很多压力，而后座的科城只是一个刚刚成年没多久的普通人，他也没有像电影里的立刻晕厥，只是有些呕吐感。
（残弹数:80）
舍弃了的两个副油箱内还有总计至少4吨内油，同时机体颈部两侧的35mm速射航炮跟后肩部的70mm干扰火箭弹组成的近距离防卫系统（CIWS）开火。
并非是拦截来袭2马赫以上的近程空对空格斗导弹，而是准确的引爆了舍弃的副油箱，4吨多的高热值燃料被立刻点燃引发爆炸。
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应付之后可能直接命中自己的空对空导弹，在大气层内导弹的机动性更加碾压连飞行都困难的机动装甲。
（残弹数:0）
不仅如此，为了尽可能的减少损伤，拓祈奈尹还让机体的CIWS仅仅半秒时间就打空了残弹。
热焰干扰弹和爆炸的火球形成一道火墙将机体所覆盖，随后不到两秒空空导弹撞击在火球中。
「这个震动……」
一直没有发出声响的科城反倒是这种时候开口说了一句，机舱内是震动不是无规律的，也只持续了短暂的两三秒时间而已。
“放心，烧蚀挡板能够撑住。”
拓祈奈尹很清楚现在的状况，空对空导弹虽然被诱发了近炸引信，但是两枚导弹合计30多公斤的爆炸破片就算是分散不少，可是依然有一些弹片带着高热和高动能撞击在机体的装甲层上。
产生这样的震动，实际上对机体而言根本没有多少损伤，不过要是命中推进器和进气口的话，那么就可以说是完蛋了。
「你到底是谁」
“我说过。”
“我是带你找回记忆的人。”
少女没有回头只是轻声开口，同时拉动操作杆并摁下侧面的按键，配合综合光电头盔进行瞄准。
这架被少女称之为「铁翼」的机动装甲头部是减阻修型的菱形机头，很迅速的展开外露出内部的闪烁着蓝白色光的复合式传感器，包括了远距离光电探测、雷达天线、激光指示和通信、近距离全景低延迟摄像机以及数据链天线等。
机动装甲折叠在右手肘部的长管炮对准了前方，而左手则是抓住其中段折叠展开的握把来平稳固定。
「米校上尉，目标健在，立刻回避，你被锁定了！」
“收到，正在进行规避机动。”
但是在机动装甲与战机仅剩下的不到十公里距离上，一切都已经晚了。
米校拼命的拉动操作侧杆打算进行大角度机动降低高度到山群中规避雷达、红外信号，可是他的算盘错了，也正如了拓祈奈尹的想法。
少女扣动确认按钮，那甚至达到MF机身长度2/3的修长枪管的枪口喷射出一个速度达到数千米每秒，质量超过10千克的高密度弹芯。
借住人工智能对目标战斗机飞行的轨迹预测下，一秒不到的时间，超硬弹芯贯穿了那架作为僚机的战斗机后半部分，高热和压力将机体迅速撕裂解体，但飞行员跳伞成功。
「厉害…这个是电磁炮」
科城知道这种武器，早在半个世纪多以前就被人们幻想的未来科技武器，如今已经变成了现实，只是他没有想到已经小型化用在机动装甲上。
不过相比电磁轨道炮，他更对机动装甲这样复杂的机体到底是使用什么来驱动的感到好奇，不过现在他可没空问这个。
「FAS01型45倍径140毫米口径电磁炮试验型。」
「一次发射耗费电能约4.32亿焦耳。」
拓祈奈尹可没有空闲时间回答他，专注于操控机体降低高度脱离这片暂时的空域战场，而是机载的人工智能“诺艾尔”做出了解答。
「本机搭载了氦-3可控核融合炉，可以提供完全足够的电能，不需要担心能源问题。」
当科城还想要和这个人工智能继续对话的时候，也许是已经确保安全的情况下，拓祈奈尹突然回头补充来了一句。
“超硬弹芯可是价值一套房。”
「战争真的是烧钱啊…」
科城发出这样的感叹。
“但是，科城。”
少女放松的靠着座椅，将机体控制交给AI来进行自动模式，她脱下作战头盔回头看向科城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微笑。
拓祈奈尹那浅棕色的瞳孔和亚麻色的秀发又一次的吸引了他的目光，以科城的眼光来说完全就是小说中的美少女。
以至于他甚至有了一些妄想，在少女认真盯着自己的脸看时候，他很快将注意力从妄想中扭转回来。
“你真的理解战争吗”
难以想象眼前这样的美少女会问这种问题，科城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他认为拓祈奈尹如果不是机动装甲的驾驶员，他也不会和她在这里相遇的话，那么自己一定会动心是去尝试追求对方。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科城沉默许久，没有回答她的问话，而是反问了回去，语中没有带着试探，相反也一样认真。
“嗯”
她只是轻轻应了一声，等待着科城的话。
「你成年了没有，法律规定未成年人没有必要服役。」
“唉！”
意料之外的问题让她差点乱了阵脚的发出慌乱声。
「如果是军方强制让你入役的话，那我有办法帮你。」
“闭嘴。”
拓祈奈尹带着些许愤怒和害羞的瞪了他一眼。
「拓祈奈尹，东亚共和国机动装甲项目开发测试驾驶员、年龄17、身高165厘米、质量46千克、性别女……」
这时一直没什么动静的机载AI“诺艾尔”以十分标准又平静的类似程序语言的说出来。
科城听到差点想笑出来，并非是眼前少女的资料让人发笑，而是这个AI最后说的一项是“性别女”，在语言环境中就被他理解为强调的作用了。
“你给我闭嘴！”
她总算是压抑不住的呵斥一句，然后打算手动的控制让机载AI没法说话，也很顺利的让“诺艾尔”的声音越来越小。
「距离法定成年时间剩余311天。」
这个让拓祈奈尹小声怒骂“人工智障”的AI在声音消失不清前的最后一句，彻底的让后座的科城忍不住低着头笑出声。
“有什么好笑的”
拓祈奈尹突然冷酷的话让他立刻停止了笑声，并且认真的看向她那面无表情冷峻的脸。
“你对我还有什么疑问吗”
他有些胆怯的继续说了一句，从面容变化和语气上都是表现得十分小心和犹豫。
「你是东亚人的话，为什么会是外国人的名字」
似乎是被科城意外的戳到了内心痛处一般，她的瞳孔猛的收缩了一下，脸色也变得更为僵硬，尽管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这只是代号，科城你要是称呼我的话可以直接叫我…”
少女的眼眸中带着认真，还面带微笑，就连语气都逐渐变得平缓，还有短暂的亲切感，不过这句话并没有说完，在最后犹豫了。
“直接叫我的代号就行。”
她下定了决心的开口朝他说。
「那你真正的名字是什么？」
“保密。”
目睹着这样的她，当听到拓祈奈尹说完这些话的时候，科城的眼中的视野模糊了一瞬间，脑部也像是瞬间承受了一些压力。
又想起来这个女孩从一开始见面时候，她就声称要帮自己找回记忆，可是除了妄想外，无论怎么回忆却丝毫想不起跟她相关的内容。
（总觉得我们好像以前认识）
这是科城内心想说的话，但因为认为过于羞耻，所以改成了另外一句。
「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拓祈奈尹没有点头也没有回应，只是轻微晃动着脑袋，就像是一只笨拙的企鹅。
她那白皙面容上挂着迷人的微笑，轻微眨了眨眼，抬起手拨弄了一下左边过肩的亚麻色长发，随后轻声开口，语气显得有些神秘和温柔。
“你猜是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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