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怎么又姓苏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赤鸟毫不客气地打击了他。
“何解？”苏鉴不知不觉地跟着赤鸟的节奏展开。
【增幅程度介于“超大程度增幅”与“极大程度增幅”之间，嗯，勉强算是个短暂的“极大程度增幅”，但你的特性并非永久增幅，因此打了折扣。】
苏鉴算了算，前一百是一定能进的，至于再往前……
【七十左右。】
赤鸟给出了结论。
苏鉴欣喜。
【垃圾！】
苏鉴：！！！
“我有些好奇您的身份。”
苏鉴直言。
【不该问的不要问，你是个聪明的人。】
苏鉴识相地闭嘴。
一旦他提起这件事，这只鸟的智商就会准时在线，怎么忽悠都不行的那种。
【有人来了。】
鸟儿张开翅膀飞走了。
苏鉴眨眨眼，将那棵树树皮轻轻一揭，里面竟然是一个树洞。
他钻进树洞里，将树皮重新放上。
外城区荒废了三百年，很少有过修理，处处都是残桓断壁，但这荒凉里缺少了野地里很重要的一个组成部分——野草。
没错，倒塌的房屋上也不生青苔，更不要说野草野花，只有人造物的一片不完整。
漆黑的降临，剥夺了无数生物生存的权利。
长相精致的陆白霖自然与这片土地格格不入，一旁红霜红色的长裙在废墟上随风荡漾，仿佛一张白纸上刺眼的一点血渍。
几个蹦跳的孩子远远看到这两位天仙下凡般的女子，第一反应不是盯着他们看或者好奇地欢呼雀跃，而是一脸警惕，因瘦削而深陷的双眼里没有属于他们这个年龄的天真可爱，而是恐惧不安，没过多久，便惊慌逃开。
红霜欲言又止。
“我们活得太安逸了。”沉默许久的陆白霖开口道。
红霜点点头：“没想到第一次让对方退避三舍的不是我们的敌人，而是我们自己人。”
“你觉得如果他还活着他会同意跟我们走吗？”陆白霖转过头问她。
“不大可能……”红霜蹙着眉，“但还是要试试。”
不知怎么的，似乎都默认了苏鉴还活着。
两个人费了好大功夫才从几个老人口中问出来苏鉴的住址。
问清苏鉴的名字后，陆白霖皱了皱眉头：“怎么又姓苏？”
“白霖你觉得他与那个苏小姐有什么关系？”
“怎么会那么巧？五十年前来自早已被苏家抛弃的分部的苏定山震惊了整个灵都，十年前来自偏远地区的苏雨吟再次……她来自……就是这个地方，绝对要找到他！”
走入一个破败的小院，两个人先是有些失望，这里的与其他地方的样子差不多是一样的，在他们看来那个人应该是有些与众不同的。
再深入一想，如果表现出不同似乎又有些不注意明哲保身，这么看来这个少年更不简单了。
而她们的关注点苏鉴已经从地道离开了。
【你为什么要逃？】
苏鉴一边抱着赤鸟，一边爬出地道。
“开玩笑，前辈，我跟您打个赌，用不了三天时间她们就能猜出我灵都的便宜姐姐与我可能有什么关系……丝毫不夸张地告诉您……三百年前有个定理，裙子越飘，战力越高，这只是一方面，重点就是……”
【你的姐姐长得很漂亮？】
苏鉴被赤鸟冷不丁地打断。
心想这只鸟的智商怎么提高了？
“怎么了？”
苏鉴被整不会了。
下一刻他明白过来：“前辈，如果您能化成人形的话，一定会……不，前辈，您无论什么样子都……”
赤鸟傲娇地转过头不理会他。
苏鉴呼了口气，继续往城内跑。
最安全的地方，自然就是深入敌后。
下一刻，苏鉴忽然感到心口一痛，低下头时便看到赤鸟的嘴穿过他的胸口，啄在他的心脏上……
为什么？
苏鉴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是这个下场。
明明已经……
昏迷前，苏鉴隐约听到了最后一句话。
【奇怪……明明就是这个味道……】
……
“滴——滴——滴——”
北州要塞玉门。
大雪覆盖之下，是联邦的数千台监测仪器。
再往北，便是一片漆黑，不见一丝光。
漆黑的夜，一双赤红的巨大眼睛忽然亮起，又消失不见。
紧接着，难以数清数量的身影在漆黑里游动着，大地微微颤动，气温更加寒冷，这是北州夜晚的常态。
“报告，磐冰暴君出现异动，目前预测移动范围波及北州第三中心城市凌厦，请求指示！”
古朴的木桌前，一位白发老人将头埋进双手里深思着。
良久，他抬头看向身后的年轻女子，嘴唇张开。
“又来了，这位老朋友也耐不住寂寞了，五十年就把它憋成这个样子……对了，雨吟，听白霖那个小丫头说，她可能找到了当年你的那位弟弟，当年那群家伙现在恐怕都在前往那个地方的路上吧……那小丫头的报告里可是把他贬的一文不值啊，原本以普通人姿态抵御深渊气息是挺令人震撼的，结果她接着就写到那孩子被一群普通人给杀了……有趣的是尸体还不见了……你现在有两个选择，随我一起前往北州，或者，回去。”
少女正准备开口，先被老者打断。
“先不讲那什么大义不大义的，秘密回去你也能帮联邦揪出一大帮蛀虫来，同样是造福人类……别看那小丫头把那个少年说成那个样子，她的心眼可比你多呢，雨吟。能在城外的夜里度过一晚，却被普通人杀死？或许在那群老鼠的干扰下会是这样，不过我不相信那孩子会这么死去。那小丫头故意这么说，就是为了盘算着降低我们的警惕，然后找到那孩子，让他对我们失望，然后好把人拐走……”
老者微笑着，浑浊的眼中出现一道犀利：“不过最大的阻力，其实是你自己吧。”
……
苏鉴醒来的时候天空已经暗了下去了。
感觉到怀里有什么东西的他低下头看去，那只鸟还在他的怀里依偎着，那神情一副“我很满足”的样子。
“那个……前辈？”
说实话，苏鉴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原以为某鸟要杀了自己，结果人没事好好的躺着，心口也不痛了，有点劫后余生的庆幸，但看着某鸟一副没那事的样子又莫名的有些恼怒。
【今天，有三群人进了城。】
“进城就进城呗……境界挺高的？嗯，对我来说对我来说……”
苏鉴问。
【是挺高的。】
“这么说果然是应该呆在这里不动”
【我要出去。】
说得很干脆，没有撒娇的意味，就是直接的一句话。
“前辈……您就不能乖乖的吗？”苏鉴好久才鼓起勇气说了这么一句话。
【嗯？？？】
“好嘞，今晚就带您出去！”
苏鉴乖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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