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眼看期末考试临近，考完期末考，寒假就到了。
        班主任果然和他之前承诺的一样，请全班同学提前吃了一次年夜饭。
        一顿饭同学们吃得开心，只有班主任的钱包瘪了。
        期末考试结束后第二天，宝华中学就开始放寒假，直到明年正月十六日开学。
        算起来有差不多整整一个月的时间。
        沿街的店铺摆满了对联、福字、烟花、鞭炮，街道上已经提前挂好了红彤彤的灯笼。
        虽然小年还没到，但大街小巷已经可以感觉到浓浓的节日气息。
        南风妈妈是初中老师，和她放假时间一致，爸爸就稍晚些，在小年前一天才会放假。
        刚放假的前几天，南风在家里可以说是过得很惬意。
        除了吃饭的时间，要不就是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要不就是在自己房间睡觉。
        起初爸妈也不管她，任由她去，后来就开始各种看不惯。
        今天是小年夜，天色渐暗，各家各户的灯都已经亮起。
        凌绚和南骁勇正在包饺子，在他们这里，小年夜吃饺子是习俗。
        南风看见企鹅群里不停跳动的消息，禁不住笑出声：
        张欣欣：我服了，我刚放假第一天我妈把我当宝贝，各种好吃好喝的随便我造，过了几天就原形毕露了。
        姜河：诶！谁不是啊！我爸妈前两天稀罕我稀罕的跟什么一样，这几天又冷淡如初了，我都怀疑他们会变脸。
        林夏天：同一个世界，同一个爸妈。
        张欣欣：惊了！没想到班长家里也这样！我还以为会有所不同呢！
        姜河：南风呢？
        南风：在呢。我家也一样。
        张欣欣：哈哈哈，我还以为原来大家一样啊。今天是小年夜，你们有什么安排吗？风华广场有烟花秀要不要一起出来玩？
        姜河：好啊好啊，我正好暂时离开一下我爸妈，让他们想想我。
        张欣欣：你放心吧，你爸妈不可能因为你离开几小时就想你。
        姜河：扎心。
        张欣欣：南风林夏天，你们两个怎么没声了？要不要出来玩？
        林夏天：好。
        南风：我吃完晚饭就过去，可能会稍微晚点儿。
        张欣欣：不着急，烟花秀九点半才开始呢，慢慢来。
        南风：ok。
        “南风，在聊什么那么开心？”凌绚的声音响起，南风放下手机转头望去，看见凌绚已经端着包好的饺子往厨房走。“快洗洗手，一会儿吃饭了。”
        “好。”南风应了声，洗了手走到厨房，将碟筷拿了出来放在一旁，期待地看向凌绚。
        “有话说？”凌绚注意到她的目光，转头看她。
        “嗯。”南风点头终于开口：“我同学约我一起去风华广场看烟花秀。”
        凌绚怔了怔，随即笑了：“这有什么难以启齿的？想去就去吧，记得多穿点儿，外面冷。”
        “谢谢妈妈。”
        自从上次南风感冒被父母从校医那里接回来以后，她就感觉到凌绚和南骁勇都变了，他们不再把他们的思想强加给她，也不再过多约束她的日常社交。
        这种变化，是以前南风想都不敢想的。
        她知道不管是以前的他们还是现在的他们，他们那么做的原因都是源自对她的爱。
        只是之前他们用了错误的方式。
        吃过饭后，南风洗漱收拾了下，穿上了棉服戴上了围巾，对着凌绚和南骁勇挥了挥手：“爸、妈，我出门了。”
        南骁勇坐在沙发上，转头看她：“看看钥匙别忘记带了。”
        “带了。”南风闻言掏了掏口袋，听见凌绚说：“看完烟花秀早点回来，太晚了一个小姑娘在外面不安全。”
        “好。”
        南风上街的时候刚过八点半，她家离学校很近，刚才群里约的是学校门口集合。
        不过五分钟，南风就到了学校门口，她刚想掏出手机看看时间，就听见了车铃声。
        她抬头，看见张欣欣正骑着一辆自行车朝她的方向过来。
        到了她面前，她停住笑得灿烂：“南风。”
        “欣欣，你买自行车了？”南风一眼看出她的自行车很新。
        “嘿嘿，这是我爸买给我的新年礼物。”张欣欣说着晃了晃手，南风这才看见她还戴着一双草莓手套，看起来十分暖和：“还有这个，也是我爸买给我的。”
        “你爸爸从外地回来了。”南风替她开心，之前张欣欣还说担心爸爸今年过年回不了家，想不到不但回来了，还很早。
        “对啊，所以我妈每天都很嫌弃我，嫌弃我破坏他们的二人世界了。”张欣欣笑道，半晌补充一句：“父母是真爱，孩子是意外。”
        两人说笑着，不觉过去了十分钟。
        宝华中学里面一片漆黑，旁边的街道路灯却都亮着，照在两人的脸上。
        很快地街角出现了两道熟悉的身影，他们骑车而来，正是姜河和林夏天。
        两人骑着车到了南风和张欣欣面前，姜河看见张欣欣也骑着自行车怔愣了两秒，随即捂嘴偷笑，直笑得南风和张欣欣一头雾水。
        林夏天偷偷白了他一眼，姜河用脚刹车凑在他身边低声道：“张欣欣也骑了自行车，某人想载人家的算盘算是白打了。”
        林夏天不搭理他，从车筐里拎出两杯热奶茶递了过去：“天冷了，这个给你们暖手。”
        “谢谢班长。”张欣欣接过，不忘对着两人晃了晃自己的手套：“虽然我有手套了，但我可以摘下一只，只戴一只。”
        “新手套不错。”姜河看出张欣欣炫耀的小心思，夸赞道。
        “那是，我爸给我买的。”
        “谢谢。”南风捧着奶茶道谢，她穿着棉服出来的，手插在口袋里就行，所以并没有戴手套，这杯奶茶倒是正好可以给她暖手了。
        “别再谢来谢去了，九点了，过去风华广场也要一段时间，我们得快点儿了。”姜河出声提醒道。
        几人停止了聊天，张欣欣将手中的奶茶递给南风：“南风，你帮我先拿一会儿，一会儿到了再喝。”
        “嗯。”南风接过，看见张欣欣已经重新坐在自行车上，对她招了招手，拍了拍车子后座：“来，载你一程。”
        南风坐上了后座，刚一坐定就听见张欣欣说：“你可是我新车的第一个乘客。”
        “谢谢你。”南风被她的话逗笑，抬眼看见姜河和林夏天也都调转车头，四人一起骑车前行。
        一路上姜河还不忘吐槽：“还好这烟花秀是在风华广场不是在风筝广场，要是在风筝广场，我们到了烟花早都放完了。”
        张欣欣怼他：“少啰嗦，我就是知道风华广场离我们近才提议出来的。你家去风筝广场骑自行车去，累不死你。”
        姜河：“骑车去风筝广场也就一个半小时多一点儿，小爷还不至于累死。”
        张欣欣：“那你去吧，现在就去，我们三去看烟花。”
        姜河：“我就不去。”
        两人一路吵吵闹闹，很快就到了风华广场。
        他们把自行车停好后，走到了广场旁。
        此时，风华广场上已经聚满了人。
        离烟花秀还有十五分钟的时间。
        有些不愿意站着等的人已经坐在了广场旁的长椅上，附近都没有什么空位子。
        街边的铺子大都歇业了，仅有的开张的几家，此时也都关了门。
        好在天气不是很冷，不然这么等着，脚都冻僵了。
        终于，烟花秀就要开始了。
        虽然南风他们站在外围，具体看不见烟花是怎么燃放的。
        但是烟花升至空中绽放的样子，他们依然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耳边是人们的欢声笑语，眼里是漫天绽放的烟花。
        沉迷其中，不知不觉时间飞快过去了。
        烟花秀落幕，人群散尽，他们也要准备回家了。
        南风还沉浸在刚才燃放的漫天烟花里，听见张欣欣的呼喊才回过神来：“南风，回去的时候让班长载你，我就不载你了。”
        她说罢不等南风回应，已经骑了车飞快地走了。
        姜河见她骑得飞快，赶忙也骑了车追上去：“张欣欣，你等等，天晚了，我送你回去。”
        等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街道上，南风才回过神来：“欣欣怎么了？”
        林夏天：“没事，她就是着急回家。”
        南风：“”确实是看出了着急。
        “我们也走吧。”林夏天说着去推车，很快到了她身旁：“上来吧。”
        南风点头，坐在了车上。
        林夏天等她上了后座，才坐到车上。
        他刚一坐上来，南风便闻到了熟悉的草木气息。
        原来就算是在冬天，他的身上也会有这个味道。
        她有些出神的想道，手却有些无措。
        如果她把双手揣口袋里，不去扶车子，车子骑行的时候万一有颠簸，她很容易掉下去。
        但她没戴手套，如果直接去扶车后座的扶手，那叫一个透心凉。
        “其实，我骑车很稳的，你不用摆出一副慷慨赴死的表情。”林夏天转头看她，半晌笑道。
        南风：“”
        空中忽然飘起了小雪，雪花落在两人的身上。
        林夏天抬头看天：“下雪了。”
        南风：“嗯。”
        “你可以把手放在我的口袋里，这样就不会冷了，也不会掉下去。”
        眼看雪越下越大，林夏天骑着自行车载着南风往她家的方向行进。
        南风将手放在林夏天的衣服口袋里，他的口袋很暖和，隔着衣服能感觉到他的体温。
        她将手放在他口袋里的这个动作，比环住他的腰看起来更暧昧。
        南风脸有些发烫，心跳也快了许多，好在黑夜给了她最好的伪装，雪花让她冷静下来。
        或许是因为下雪的缘故，林夏天骑得飞快，很快就按照南风的指示到了她家门口。
        等南风下了车挥手告别进了家门后，林夏天才转身离开。
        他不知道的是，当他转身骑车离开的时候，南风又重新打开门冒出头来，目送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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