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百四十一回 冲撞了神兽

    “那个，景公子啊，今日过一会儿我们翼望镇有个祭祀礼，不知景公子可否赏脸一去？”邓大人弓着腰身在一旁恭敬地说道。
   “既如此，正好最近也不是忙碌，我又何乐何不为呢？”景浩泽看出他是专门来邀请自己的，于是他便应下后，邓大人仿佛是得到了天大的恩典。
   “既如此，我们先动身出发吧。万凌，你去知会她一声，让她准备一下。”
   那祭祀的场面果然壮大，祭祀坛在小镇子的中央，此刻镇上的人都聚集在此处，祭坛周围里里外外围上了好几层的人。
   难得这么盛大的场面，这些人们也都整肃了一下自己的妆容，一脸虔诚的模样。
   “这里在祭祀什么？”孟柚綮跟着景浩泽在上座上俯视下面的人群不禁好奇地问道。
   “獾。”景浩泽云淡风轻地说道。
   他们这几日都没有说话，听他竟然应了自己，孟柚綮忍不住好奇地偷偷瞥了他一眼。
   “獾？”
   邓大人听闻连忙解释道：“姑娘有所不知，这獾是翼望山的神兽。每年我们翼望镇都会为獾神兽举行祭祀礼，保佑这里风调雨顺，渡祸消灾。”
   孟柚綮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诶？那这么说来的话镇上所有的百姓都会来了？”孟柚綮有些兴奋地追问道。
   “是的。”邓大人点了点头，“这是对獾神兽的敬意，自然每家每户都会到场。”
   景浩泽知道她在想什么，“千儿没有再与我们置气了。想必她已经想开了。”
   “果真如此？！”孟柚綮听他这么说便放心了。前几日她正是发烧着，没想到百儿匆匆就下葬了，她都来不及送百儿最后一面。
   百儿那孩子是她来到这个翼望镇第一个对她笑的孩子，想起那日刚到翼望，孟柚綮还坐在马车上，不过是偶然间与她对视了一眼，天真烂漫的孩童露出了微微有些怯意的笑容，命运便将她们连在一起了。谁知命运弄人啊……
   “我想再去见见他们……”孟柚綮垂着眼眸，小声说道。
   虽然小声，不过景浩泽离得近，依然还是听见了。其实他本意还是不想让她去的，既然她执意如此，“罢了，待会儿祭祀礼过后，你便去吧。只是要小心些。”
   “好，我知道了。”
   “哐哐当当”四处响起了一阵阵铃铛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巫走了上来，手上晃着一个铁铃铛，嘴里头还念念有词。熙熙攘攘的人群立刻安静了下来，全场只听得她的铃铛声。
   过了一会儿，又走上了一群男男女女，他们装扮奇特，都用布包着脑袋，脸上画着奇怪甚至有些夸张的妆容，有些面目狰狞，看上去凶神恶煞的。男男女女唱着听不懂的歌，在祭祀的中央手舞足蹈地跳来跳去。
   女巫走到祭品前面，这所谓的祭品都是各家百姓从嘴边省下的一点吃食上祭的。虽然百姓们的日子清苦，可他们还是会争着抢着献上祭品，听说神兽吃了哪家的祭祀品可以为哪家消灾，保佑风调雨顺。
   所以那张专门摆着祭品的桌子上是琳琅满目什么都有。有新鲜的鸡鸭，有刚采摘下来的瓜果……
   不过要问这最后的祭祀品都去了何处，听闻最后都是让女巫带走，因为她是神兽与百姓的联系中间人。神兽会和女巫以特殊的方式见面，所女巫将这些祭品带走也是全拿去给神兽的。
   “这看起来有些荒谬。”孟柚綮忍不住喃喃道。
   “不可无理。”景浩泽听见了压低了嗓音说道，“便是你不相信，也不可以对着对此深信不疑的人露出不满。他会认为你是不尊重他们整个镇子的百姓的。”
   孟柚綮听了连忙噤了声。
   “獾神兽，我翼望子民今日诚心诚意为您祭祀，佑我翼望风调雨顺，佑我东岳国泰民安。”女巫庄重地大声说道，有上前在香坛上上了根香，接着所有人便齐齐对着祭坛鞠躬。
   这时突然一阵狂风平地起，将那面白色的道旗吹得烈烈作响。百姓慌张地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不过每个人都知道这不是好兆头。
   “回大人，”女巫见状连忙跑到邓大人面前，“神兽动怒了……”
   “神兽动怒了？！”邓大人见她这么说吓得惊慌失措，脸色都变得难看了。
   “怎么回事？可是我们哪里做得不好怠慢了神兽？！”
   “非也非也，”女巫摇了摇头，“而是现在人群中有对神兽不敬之人，需尽快将他的心挖出来给神兽祭祀，神兽才能佑得翼望安宁。”
   “荒唐！底下站着的可是活生生的老百姓，将他们的心挖出来不等于要了他们的命么？！这好好的祭祀怎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做一些光明正大杀人之事？！”孟柚綮听了忿忿不平道。
   “你就是这么当镇长的么？！他们可都是你的子民啊，难道就是因为风起就要杀人祭天，若是真有这么灵验，邓大人何不让这位巫师将这神兽请出来，也好让我们大开眼界一番？”
   邓大人被她这么说着，跟吃了只苍蝇似的，表情甚是复杂。他已经非常不满孟柚綮一脸自以为是的模样，她的这番话语已经羞辱了他这个堂堂的镇长大人。若不是有景公子，只怕他还真是控制不了自己不狠狠地抽这眼前这跟女子几下。
   女巫见邓大人并没有理会孟柚綮的话语，便继续说道，“回大人，就在刚刚，神兽已经说了，是北方第五人冲撞了神兽。还请大人尽快下达旨意，好安抚神兽。”
   “北方第五人？”众人听闻随着她的话语望去。
   “千儿？！”孟柚綮一激灵。
   众人一片哗然。唐千儿一脸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人除了自己的父母，其他人都一副惊恐的表情看着自己，还都往后退了几步，仿佛她是什么瘟神一样。
   “请问北方第五人做了什么事冲撞了神兽，还请女巫指点？”孟柚綮不讲礼数地跑到那个古怪的女巫旁边瞪着她说道。
   女巫轻蔑地瞥了她一眼，“回大人，刚刚神兽又下大了旨意，说他刚刚说错了，是这位女子亦冲撞了自己。”
   说着，女巫提高了嗓音，“这次可是众人都看着的，这名女子不顾礼法，说一些大不敬的话，若是这名女子不除，只怕翼望……”
   这么一听，众人齐齐下跪，“请邓大人立即处决，保我翼望太平！”
   唐叔唐姨还有千儿本来是站着的，见众人都跪下了，夫妻俩心里一横，拉着千儿也跪下，同众人一道请求将孟柚綮处死，挖出心脏，祭祀神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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