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愿作身先死,只为表真情

小说:麟凤江湖 作者:永淑诗语
    新月弯弯,如弓,似弦,幽幽的月光,如此的凄凉,惨淡。(追书就上新书网 xinshuW·Com)照在少室峰上,山门之前。

    “杀!”

    “毒王”乌骨度一声令下,少林寺的山门前顿时竖起数百支松油火把。

    “杀!杀!杀……”

    阵阵的喊杀声传遍了少林寺内外,“毒王”一马当先,纵身越墙飞入少林寺,接着“九恶豹、”“阴山五鬼、”“化血七枭”等数十“血煞门”的魔头先后飞身而入。

    “阿弥陀佛。”一声高亢的佛号令人震耳发聩,“空灵”大师一声“狮子吼,”率众站立在“佛心殿”前:“毒王,你本远在南疆,与我少林素无恩怨,却不知今日率众夜闯少林,所为何来?”

    “哈哈哈!本毒王如今已是‘血煞门’十大长老之首,奉门主之令,特来超度少林寺众位高僧西登极乐。”乌骨度阴狠地说道。

    “善哉善哉,施主实不该助纣为虐,屠杀武林正义。还望施主放下屠刀,回头是岸。”

    “老秃驴,休要在本毒王跟前说教,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们这些自称武林正义的沽名钓誉之辈,今夜你就带着你的弟子们去西天拜见佛祖吧!”乌骨度回头对攻破山门涌进来的数百“血煞门”弟子挥手说道:

    “今夜务要将这帮秃驴斩尽杀绝,以报十年前少林联合各派灭我“血煞门”之仇。”

    “血煞门”数百杀神闻言各自手执刀枪冲向少林弟子,霎时间,喊杀之声四起,金铁交鸣之声此起彼落。刀光剑影中,但见一名少林寺弟子手握伏魔棍,一棍将冲在最前面的一名“血煞门”弟子扫到,他的右臂却被侧面攻来的一把鬼头大刀齐肩砍掉。与此同时,他旁边的另一名少林弟子正与一名使流星锤的“血煞门”的大汉展开了激战,一个躲闪不及,已被对方的流星锤击中脑门,这名少林弟子还未来得及惨叫,就已脑浆飞溅,尸身便已软软地倒了下去。那个使流星锤的大汉抹了一把满脸的红白之物,仰天发出一阵狂笑,摇曳不定的火光映着他那狰狞的面孔,看上去非常恐怖吓人。就在他得意地仰天狂笑之时,又被身后的少林弟子一腿踢断胫骨,随即巨大的方便铲从他的腰间划过,这名大汉便被拦腰削作两段,扑地气绝。一时之间,双方都是前赴后继,但见残肢断臂横飞,惨呼之声不断响起,鲜血喷洒在树梢,墙角。月光,是如此的惨淡,冰凉。

    “九恶豹”对阵“八大金刚,”恰是势均力敌,少林的金刚掌力开碑裂石,“九恶豹”的杀招神鬼莫测。双方各自施展绝学,以命相搏。

    “十八罗汉”布下罗汉阵,将“血煞门”二十多个高手围在其中,各自手握伏魔棍不停地旋转,无论对手攻击任何一方,都会招致其他两根伏魔棍的联手回攻。时间越久,阵中之人越感压力倍增,毕竟他们都是各自为战,十八罗汉阵却是经过千锤百炼而成,相互之间的默契已到了心意相通的程度。

    “啊!”

    一声惨叫从阵中传来,一个“血煞门”的魔头左右双肋各有一根伏魔棍插入,前胸被另外一根伏魔棍直穿后背,惨叫声刚落,三根伏魔棍齐往上挑,庞大的尸身飞出阵外又将一名正在激战的“血煞门”恶徒砸倒在地。

    “毒王”乌骨度并未参战,只是带着嗜血的狞笑冷冷地站在远处负手而立,“空灵”大师也同样没有出手,只见他长身垂眉,对眼前的一切是否都也视而不见。

    “啊!”

    又是一声惨叫从“九恶豹”那边传出,六豹“白额豹”被二金刚“悟禅”一掌印在前胸,随着胸骨碎裂之声发出了绝望的惨叫。

    此时的“佛心殿”前,已是尸横遍地,流血四溢,生命,在此刻此地,竟是如此的脆弱,苍白!

    嵩山脚下,江玉麟三人已隐隐听到山上传来的阵阵喊杀声。

    “吟雪姐!鹰叔!我先去了。”话毕一展绝世轻功“追月摘星,”从马背上腾身跃起,在昏暗的月光下电闪不见。

    原本狞笑着站立不动的“毒王”乌骨度,突然对着四金刚“悟尘”的后颈打出一物,其速如电,瞬间飞至。“悟尘”正一棍击中八恶豹“环眼豹”的后腰,忽觉颈后一麻,就知不好,急忙反手一抓,却是什么也没有,正要回身再战,一阵目眩,顿感不支,随即呕吐着仰身倒地。一旁掠阵的“空灵”大师却是看得明明白白,那是一条五寸左右的金色小蛇,尖头细尾,路出两颗白森森的毒牙在“悟尘”后颈上一咬,又电射弹回了“毒王”的袖口内。

    “空灵”大师没料到乌骨度身为一代毒王,竟然会突施偷袭,想出手阻拦已然不及,急忙奔至“悟尘”身旁,将他扶起。“空灵”大师从怀中取出一颗“解毒丹”,正欲给他喂下,“悟尘”突然四肢一阵急剧的痉挛,随即口吐白沫,怒睁着双目死死地盯着夜空中那轮浑浊的圆月,气息瞬间全无。

    “哈哈哈!真是多此一举,无论何人,只要被我的‘金蝮’轻轻一咬,瞬息之间就会毒气攻心而亡,你的‘解毒丹’还是留着等会给自己服用吧!”乌骨度看着“空灵”大师残忍地狂笑着说道。

    将怀中的“悟尘”放下,“空灵”大师缓缓起身道:“阿弥陀佛,佛曰:`除魔即是行善。’贫僧今夜说不得要大开杀戒了,少林寺众弟子听好了,‘我无杀人心,佛有降魔意。’今晚除魔务尽,杀!”

    “哈哈哈!本毒王可没有那份闲心和你们这群秃驴打打杀杀,既然尔等急着去见你们的佛祖,本护法这就送尔等前往,现在就让你们这群秃驴尝尝本毒王的‘化血粉’滋味到底如何。”乌骨度说着就将右手伸入怀中。

    “住手!”

    一声狮吼凌空炸响,直震得场中众人耳膜发麻,江玉麟好似从天而降,一身白衣飘飘,手握“天蚕扇”站在墙头对着乌骨度怒目而视。

    场内双方在听到那声突如其来的狮吼之后全都住手,齐齐看向傲立墙头的江玉麟。

    “金钱豹”一跃来到乌骨度身边小声嘀咕道:“大护法,这小畜生就是一年前在江南打伤我的那个江玉麟,此子身手不凡,大护法须得留心。”

    “哈哈哈!我道是谁,原来只不过是‘麒麟寨’的无名小辈,区区黄口小儿,不足惧哉。”“毒王”乌骨度狂笑着嚣张不已。

    江玉麟看了一眼乌骨度,却并不和他说话,反倒看着乌骨度身旁的“金钱豹”说道:

    去年在江南饶你不死,尔等却不思悔改,一再为虎作伥,荼毒武林,今晚再已饶你不得,受死吧!”

    “金钱豹”未及说话,“天蚕扇”已经带着无匹的劲风到了眼前,慌忙中双掌推出,以为可以暂且挡上一挡。谁知眼前一花,残影一闪江玉麟就到了他的身后,手中“天蚕扇”一划,“金钱豹”已被拦腰削作两截。

    众人一见恶名昭著的“金钱豹”一招不到就被江玉麟毙命,顿时满场震惊。尤其是剩下的七豹,更是一个个全身发抖,连为“金钱豹”报仇的心思也在这巨大的惊恐中荡然无存。

    “嗖嗖”破空之声传来,接着墙头上出现了两个人影,一个黑衣如铁,一个白衣胜雪。二人在墙头稍一停顿就先后飞落在江玉麟身旁,来人正是白凤屏和“飞鹰。”二人也未说话,只是对着江玉麟微微点了点头。

    “吟雪姐!你去协助‘十八罗汉,’鹰叔,你去协助‘八大金刚,’这个老毒鬼就由我来打发吧。”江玉麟对二人说道。

    二人听了也未多说,各自扑向七恶豹和“十八罗汉”的那一边。

    “唰”的一声展开“天蚕扇,”潇洒地轻挥慢摇,江玉麟侧过身来鄙视地看了乌骨度一眼:“你就是南疆的‘毒王’乌骨度吧?你既远在南疆,与我中原武林并无仇穴,却不知你为何要远来中原,为虎作伥,甘为“血煞门”驱使,丧尽天良残害武林同道!难道你当初加入‘血煞门’时,就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被武林正义诛灭吗?”

    “哈哈哈!诛灭?我倒是想过,不过我想到的是将你们这些所谓的武林正道诛灭殆尽。”乌骨度说着又是一阵仰天狂笑。

    “看你能笑几时,阎王殿上,你要好好记着,明日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一扇平削,江玉麟已然出手。

    “毒王”看似张狂,其实刚才看见江玉麟举手投足之间就将“金钱豹”拦腰削作两段,心中早已惊恐不已。乌骨度自忖武功虽比“金钱豹”略高一筹,却绝非江玉麟之敌,暗中已有逃跑之意,如今一见江玉麟气势如虹,哪里还有迎战之意,抬手打出一颗“毒火弹,”大喝一声:“大家快快撤退,来日再将少林寺杀个片瓦不留。”说完便先行越墙逃去。

    少林寺弟子虽然遭受重创,可“血煞门”的伤亡更加惨重,来时三百多人,如今剩下不到两百人。见带头的“毒王”率先逃走,本就无心恋战的部下各自夺路而逃,罗汉阵中的数十名魔头已被白凤屏和“十八罗汉”联手斩杀十余人,如今夺路而逃时虽是亡命相拼,最后还是只有不到十人逃得性命,余者皆被诛杀于阵中。

    见“血煞门”的门众已然仓促逃离,江玉麟三人方才上前拜见“空灵”大师,并将华山派的经过一并告知。

    “空灵”听后感叹不已,同时也万分感谢江玉麟等人及时赶来,挽救少林于危难。就在此时山下忽然升起一道火箭,带着尖啸之声急射深空,“嘭”的一声炸开,夜空中出现了一个栩栩如生的麒麟图案。这是“麒麟寨”的一种紧急联络方式,若非十万火急,不可燃放“火麒麟。”

    “飞鹰”一看就知道是附近定有“天机阁”的人追随而来,而且有着非常重要的机密向他禀报。急忙探手入怀,然后迎空一掷,一支火箭射向夜空,炸开后同样出现了一个麒麟模样图案,在夜空中久久不散,夜色下方圆数十里都能清晰地看见。

    “不好,一定是‘天机阁’的人带着重要机密赶来找我,在山下遭遇了强敌。”“飞鹰”急道。

    “既是如此,少林之危已解,我等就此别过大师,只是贵派尚须提防另一个隐藏不露的厉害组织。”江玉麟说完就和白凤屏以及“飞鹰”二人往山下疾纵而去。

    “‘麒麟寨’的人遇险,皆因前来助我少林,我等岂可袖手旁观。七金刚率众救治伤者,‘十八罗汉’随我下山。”“空灵”大师说完已是越墙飞去。

    嵩山脚下,五鹰六鹰正各自背靠着一棵大树苦苦支撑,在他二人周围,赶来援救的十位正香主以及十余弟子全都横躺在地。

    原来二鹰得知那个神秘组织已派人前往北域“白芒山,”欲与“血煞门”联手洗劫武林各派。闻听“飞鹰”已离开华山,已同江玉麟及白凤屏赶来嵩山,二人便一路追随而来。不意在山下遭遇了从“佛心殿”溃逃至此的“血煞门。”“毒王”等人本就满腹怨气无处发泄,如今正好拿二人解恨,刚一照面就痛下杀手,幸得隐匿附近的十位香主率众赶来,可是二十多人的“麒麟寨”弟子对阵近两百人的“血煞门,”虽是拼死抵抗,奈何人数太过悬殊,不时之间十位香主以及其他弟子就先后战死,二鹰虽然武功高强,但已是伤痕累累,危在旦夕,刚才的那支火箭就是“六鹰”拼着左肩挨上一刀射向深空的。

    “此地不宜就留,尔等快些将二人解决了赶路。”远远站着的乌骨度不耐烦地喝道。

    此时六鹰已被被“阴山五鬼”中的“僵尸鬼”一掌震翻在地,一旁夹攻的“吊死鬼”举刀就要下劈,眼看六鹰已是有命难活。

    “鼠辈安敢!”断喝声中江玉麟凌空并指如剑,一道无形剑气立时洞穿了“吊死鬼”的脑门。

    江玉麟落地后势如虎入羊群,旋身一式“凤舞九天,”三丈之内顿时惨叫连连,残肢断臂乱飞。“飞鹰”和白凤屏也已赶到,冲着“血煞门”的门众就是一阵凌厉的攻杀。“毒王”一见来者又是江玉麟这三个杀神,虽然心有不甘,却只能再次调头逃命。

    江玉麟见乌骨度又要逃跑,急忙一声怒喝:“老毒物哪里逃,留下命来。”声到人到,“天蚕扇”一招“凤凰绕桐”直取乌骨度左腕,“毒王”急忙就地一个“懒驴打滚,”同时扬手打出数枚“毒火弹。”可惜还是没能躲开“天蚕扇”的利刃,左腕被连筋削断,一声痛呼,乌骨度借着“毒火弹”的掩护遁入茫茫夜色之中。

    待到“空灵”大师率领“十八罗汉”赶到,“血煞门”的一众恶徒早已逃得踪影全无,只留下近百具尸体血染野草。满身鲜血的“”五鹰”和“六鹰”在少林弟子为他们包扎好伤口之后,方才对“飞鹰”禀报了那个神秘组织的最近动向。

    “吟雪姐!你和鹰叔他们一道回‘麒麟寨’吧,将这里发生的一切告爷爷和叔父,也好早作安排。想必‘血煞门’还有别的人马分赴其他门派,我这就赶往峨眉山看看。”说完对着“空灵”大师及“飞鹰”一抱拳就要转身离去。

    “等等,谁允许你一个人去了?不行,我也要去。”白凤屏一脸的不依,却没了以前说话时的霸道,看上去倒是楚楚可怜,女儿娇态,尽显无遗。

    “有小姐和你一同前往,若遇危急也好有个照应,麟儿,你就和她一起去吧。”“飞鹰”从旁说道。

    江玉麟怜爱地看了白凤屏一眼,无奈地摇摇头算是答应了。

    二人连夜离开嵩山,朝着四川方向进发。所乘“白龙驹”和“踏雪无痕”皆是万中无一的神驹,天明时分已经出了河南地面,进入湖南一角。

    二人傍晚时分来到岳阳湖畔,见夕阳下湖光山水相映成趣,碧波白云相接,无数游客画舫载酒而歌,渔舟收网横篙,好一派湖光山水的景象。回望“岳阳楼,”临湖而建,画楚雕梁,飞檐彩廊,古雅中包含着新意,静立中透着灵动。

    “吟雪姐!天色将暮,不如今晚就在这里留宿一晚吧,早就听说‘岳阳楼’有着许多文人墨客留下的绝美篇章,如今正好上去一观前人风采。”江玉麟面对着“岳阳楼”说道。

    “好啊!到时你我二人也在上面题诗一首,说不定也会流芳百世呢。”白凤屏说完望着江玉麟咯咯轻笑。

    二人将马匹交与楼下的小二,并肩款步上楼,楼上大厅内坐满了衣着各样的食客,其中大多是一边赌酒一边吟诗作赋的文弱书生,也有不少江湖莽汉一边大碗喝酒,一边大块剁肉,还时不时地发出阵阵豪爽的大笑之声。

    一位堂倌来到二人跟前,满脸笑意地问道:“二位请随我来,这边还有临窗雅座是空着的,二位可一边用饭一边欣赏窗外风景。”

    二人点罢酒菜,慢慢地品味着堂倌从紫砂壶内倒入琉璃杯中的香茗。不多时堂倌已是手托大红木盘端来满满的一桌美味佳肴,还有一壶上好的“湘曲。”一边饮酒吃菜,一边欣赏着临窗的湖光山水。回顾四壁上的名人字画,其中就有唐人所书的《登岳阳楼》。

    江玉麟举杯读罢,看着眼前的吟雪姐,再看看湖中的对对鸳鸯,不由诗从中来:

    《偕吟雪姐登岳阳楼》

    岳阳楼上栖彩凤,烟波湖里渡鸳鸯。

    粉黛胜却壁画女,书生多过赋诗郎。

    浓情只为同巢燕,痴心愿做双飞凰。

    满楼香风代媒证,一船山水替红娘。

    “你这个傻得不能再傻的大傻蛋,你如此当众吟读这样的破诗,不是存心想羞死我吗?”白凤屏说完已是双腮酡红,赌气扭过头去看着窗外。

    其实也难怪白凤屏会生气,刚才江玉麟一时兴起,他只管闭着眼睛摇头晃脑地大声吟唱,却不知满楼的食客都在看着他们。那些江湖豪杰多是目不识丁的莽汉,见他高声大气地念叨,他们不懂什么五绝七绝,什么又是五律七律,权当他是在发疯鬼念。不过食客中更多的文人雅士却是一听就明白了,原来二人并非夫妻,只是一对情侣,那小子显然是在赞美眼前的美女,并暗示自己对她已是痴心一片。一时间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最终一致认为白凤屏如此天生丽质,芳心不可让那混小子独占,便有人以白凤屏的美貌作题,你一言我一句地做起诗来,有的诗句是讽刺江玉麟,有的却是调戏白凤屏。

    白凤屏越听越气,回过头来冷眼向那些登徒子脸上一一扫过,她那刺骨的目光顿时让众人住嘴,却又一个个意犹未尽地看着冰美人目不转睛。白凤屏也懒得去理会那些色眯眯的目光在她身上搜来搜去,见此时已无人出声,她自己反倒来了兴致,望着红着脸不知所措的江玉麟一笑,提高音调说道:

    “既然你如此雅兴,我若无诗回赠,未免失礼,大诗人你可听好了。”江玉麟一看白凤屏一脸的坏笑,就知大祸临头,哪里还敢应声。

    《打油诗》

    猪头猪脑猪八戒,瞎编乱造诗作怪。

    满嘴胡话惹人笑,一纸荒唐徒开怀。

    大言不惭追杜甫,不知害臊比太白。

    劝君莫要开尊口,恐将文书作蒿材。

    白凤屏高声吟罢,满眼真诚地问道:“江公子,江大侠,江大诗人,小女子才疏学浅,刚才回赠你的那首打油诗,不知可否笑纳?还望江大诗人指点一二,小女子这厢有礼了。”说完当真站起身来对着江玉麟弯腰一福。

    听了白凤屏的打油诗,江玉麟是又羞又气,偏偏白凤屏还要故作彬彬有礼地要他指点一二,差点没被气得背过气去。

    “既然江大诗人不愿赐教,那小女子只有请诸位给我点评了,不知诸位听了小女子刚才的打油诗作何评论?还望大家不吝赐教。”

    众人明知她是故意气江玉麟,可是都一个劲地赞好,因为他们正在吃江玉麟的干醋,存心跟着起哄将他气个半死。

    江玉麟仰首一口喝尽杯中之酒,不理众人的嘲笑,气冲冲地下楼而去,也不管白凤屏来是不来。

    “江玉麟,江大侠,你要去哪里啊?”白凤屏丢下一锭五两纹银喊着追下楼去。

    楼上众人一听江玉麟这个名字,马上想到了近来江湖上盛传的白衣少侠也是叫作江玉麟,大家心里都在想,难道刚才那个一身白衣的青年,就是在少林寺将“血煞门”杀得望风而逃的江玉麟吗?可是看上去不像呀,看他那面如冠玉,腼腆害羞的模样,倒像是个读书人。可是再回头一想,他的模样又和传言中的白衣少侠十分相似。若他真是威震江湖的江玉麟,身边的那位美女岂非就是扬名华山的白凤屏了?果真是他二人,刚才岂非差点得罪了两位杀神,想到这里一个个不由脑门直冒冷汗。众人猜来猜去,终究是道不出一个所以然。

    已是日落月升的初夜,江玉麟独自来到岳阳湖边,信步而行,任由清风徐徐拂面。回想刚才的情景,不觉哑然失笑。吟雪姐刚才虽然有些过分,却是自己先惹她生气的,都怪自己当时得意忘形,没能顾及吟雪姐是一个女孩儿家,那样的破情诗被别人听见了自然会她感到害羞的。如此一想,已就坦然,气已没了,急忙回身去找白凤屏。

    “此时此景,月圆珠润,渔火江风,正是岳阳湖夜景最美的时候,难道江少侠就不想多留一会吗?”就在江玉麟准备转身去找白凤屏时,一个身着绿衣的突然出现在他一丈之内。

    江玉麟闻言心中惊赫不已,要知道以他目前的内功修为,不要说一丈之内,就是周围百丈之间,即便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哪怕是有一只蝙蝠飞过也会被他即刻察觉。可是在这月明如水的岳阳湖畔,竟然有人来到他的旁边犹未察觉,可想而知来人的武功修为何其深厚。

    江玉麟虽然胆大,却并不妄为,心中已有计议,无论来者是恶是善,都必须先与吟雪姐会合。意念至此,便淡然作礼回道:

    “前辈高看了,我乃一介书生,少侠二字实不敢当,既是前辈有心观湖赏月,那晚辈就不打扰了,你请尽兴,就此别过。”江玉麟说完微一抱拳就要离开。

    来人也未挽留,面对湖水自言自语道:“闻说江少侠不但武功高绝,文采同样非凡,如今江少侠手握‘天蚕扇,’身穿学士服,乍看之下果然是一位弱弱读书人,翩翩佳公子。”

    江玉麟一听来人竟然知道他手中拿的是‘天蚕扇,’就知今夜不能善了,反倒静下心来不再离开。

    “看来前辈来此并非赏月观湖,倒像是冲着在下而来,只不知前辈来至何处,何事找我?”

    “我来自何处并不重要,今夜来此的确是有事找你,只不过是想借江少侠的大好头颅一用,还望江少侠不要吝啬,让我拿回去缴令,小女子将感激不尽。”月光下来人一脸的云淡风轻,刚才说话的口气就像是探囊取物,而不是取人性命。

    江玉麟听了怒极反笑:“哈哈哈!此事好说,在下定不让前辈失望。不过我的意思是今夜掉脑袋可怕是你而不是我,不过在下答应你,你去之后,我会用上等棺木收殓,绝不会让你暴尸荒野,定让前辈已然入土为安。那样前辈自然已就不用缴令了,岂不省却了前辈许多劳累。哈哈哈……”

    “江少侠不但文采武功了得,口才也是无人能敌,实在是令小女子佩服!可惜时辰已经差不多了,我还要急着回去复命,恕小女子不能陪江少侠闲聊,我这就送你上路吧。”绿衣美妇说完就风一样的到了江玉麟跟前,那么的无声无息,那么的迅捷无比。

    制敌机先,江玉麟也不多说,展开“天蚕扇”一式“天龙搏蛟,”五成内力透扇而出,直削对方肩胛。绿衣美妇快如飘风,化作一道绿烟绕至江玉麟身后,一掌击向他的后脑。江玉麟也不回身,一式“天龙腾空”就地拔起,接着身形一转,脚上头下合扇一式“天龙屠蟒”凌空下击,一道无坚不摧的剑气刺向绿衣美妇的咽喉。对方并不硬接,又是一个迅捷的横移堪堪避过。

    战至此时,江玉麟已知对方只不过是仗着轻功了得与之缠斗,内力却不及自己深厚。一念之间,猛然省悟,吟雪姐呢,这么久了也不见她前来,对方定是另有其人,这个绿衣妇人只不过是前来将我拖住,让吟雪姐孤身无援。

    一念至此,江玉麟心忧白凤屏的安危,出手不在留情。“天龙除魔!”“天龙吞月!”“天龙降世!”一连三式“天龙诀”绝招使出,任那绿衣妇人轻功厉害,相比江玉麟的绝世身法“追月摘星,”仍然逊色不少。绿衣美妇险险避开第一式,第二式又至,急忙一个“细腰巧翻云”险而又险地躲过拦腰一剑,可是再已无力躲避跟踪而至的第三式“天龙降世。”但闻岳阳湖边传来一声绝望的惨呼,“天蚕扇”已是从绿衣美妇的前胸而入后背而出。绿衣妇人原本美丽动人的面庞,此时却已在痛苦中扭曲得狰狞恐怖。一口鲜血将她原本就胭红的嘴唇涂抹得越发娇艳,生命的气息,在她的娇躯里迅速流失。

    看了一眼倒在脚下的绿衣妇人一眼,江玉麟一挥“天蚕扇,”折缝中颗颗血珠洒落湖畔,扇面依旧皎洁如雪。

    “吟雪姐!你在哪里?”江玉麟的呼唤声在月色中久久回荡。

    白凤屏在楼下寻了一周没见着江玉麟的身影,猜想他一定是去了二人白天在岳阳湖畔说话的地方,知道他只不过是一时赌气去散心而已,也就不急着追去。看着天上的月亮,心想要是他在身边,不知那个傻蛋又会吟出怎样的妙语佳联,想着想着不禁莞尔轻笑。

    “白女侠非但人长得百媚千娇,笑声也是如此迷人心魂,只可惜再过一时三刻,就要香消玉殒,唉……无可奈何花落去啊!”一个怪里怪气的声音在白凤屏左边传来。

    蓦然回首望去,月光中并排站立着一男一女,男的四十上下,一身黑色劲装,手提银枪。女的三十出头,红衣花袖,画眉小口,一条软鞭在手,看上去分外妖娆。

    “你我素不相识,何故出言不逊?”白凤屏对着刚才发话的中年男人怒色道。

    “认识或是不认识又有什么分别呢?反正你就要去做阎王爷的干女儿了。”红衣女人一脸的媚笑。

    白凤屏闻言心念电转,对方如此说话,定是来者不善,不可能不知道我是和麟儿一起的。如此说来此时麟儿不是也很危险吗?麟儿!你在哪里啊?

    面对强敌,白凤屏首先想到的是江玉麟的安危。

    “既是你两对阎王如此熟悉,还是二位先去阎王殿作客吧。”心里担忧着江玉麟的安危,白凤屏也不再拖延时间。“青凤吟雪”剑一招“雪莲映月”直袭红衣女人。

    黑衣男子银枪一挑,替那女子接下此招,红衣女子并未袖手旁观,一招“毒蛇探路”将软鞭抖得笔直,带有利刃的鞭稍直刺白凤屏左眼。一时间但见银枪上下穿梭,青凤剑左刺右削,软鞭绕前缠后,劲风响成一片。

    二十多招过后,白凤屏不禁暗暗心惊,眼前二人不知来自何处,功力之高非同寻常,不要说对方二人齐上,就是一人出手,自己也只能是稍占上风而已。“血煞门”里的高手,早已被“麒麟寨”打探得一清二楚,其中并无眼前二人的消息,看来决不是“血煞门”的恶徒。那么又会是来自何门何派呢?白凤屏一边和二人激战,一边寻思着他们的来历。

    一道银光擦着白凤屏耳边划过,几乎将她的一缕秀发削落,急忙收敛心神,再已不敢分心猜想。内力灌注“青凤吟雪”剑,一声铮鸣,将黑衣男子逼退八尺,可是红衣女子的软鞭又已缠腰二至,白凤屏一式“回风摆柳”将将躲开,一抹刺眼的银光又朝着小腿斜刺而来。白凤屏展开“飞云七纵”凌空飞起,脚腕却被随影而至的软鞭死死缠住,红衣女子咬牙切齿一声狞笑,双手用足十成功力往下猛拉。无可借力的白凤屏就像离开枝头的落叶直往下坠,看着枪尖直奔咽喉,白凤屏眼中此时闪现的不是对死亡的恐惧,而是对江玉麟无尽的依恋和不舍!闭眼喊出一声“麟儿!”两行泪珠从白凤屏的双颊滚落!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道白光飞至,“嘣”的一声将软鞭削断。远远赶来的江玉麟见白凤屏危在眉睫,急忙运力掷出手中“天蚕扇”削断了缠住她脚腕的软鞭,虽然红衣女子的软鞭是犀牛筋所制,仍然难以抵挡“天蚕扇”利刃一削。

    跌落在地的白凤屏虽然解除了脚腕上的束缚,可黑衣男子的银枪其势不减,眼看就要刺中白凤屏的咽喉。

    “唰!”

    白凤屏被江玉麟生生地从闪着银光的枪尖下抢了过来。

    “噗!”

    枪尖从江玉麟的后背刺入。

    “哧!”

    白凤屏手中的青凤剑同时刺入了黑衣男子的胸膛。

    江玉麟为了救白凤屏,将她从枪尖下抢过来就急忙用身体将她紧紧护住,而此时黑衣男子的枪尖刚好刺进江玉麟的后背,直至整个枪头都没入了他的体内。与此同时,被江玉麟紧紧地抱在怀中白凤屏将手中的青凤剑抖手掷出,瞬间破开了黑衣男子的胸膛直至剑柄。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如此令人躲避不及。

    “三哥!你不许死啊!虹儿还等着你娶我呢!三哥!你听见了吗?”红衣女子将倒在血泊中的黑衣男子紧紧地抱在怀里。此时的红衣女子,不再是刚才那个嗜杀成性的魔女,倒像是一个待字闺中等着情郎前来迎娶的温柔小女人!

    “虹妹,三……三哥来世再娶你!好吗?”黑衣男子暗淡无光的眼神中带着无限的柔情。

    “麟儿!起来,吟雪姐背你走!”白凤屏哭着从江玉麟的身下翻转过来。

    “吟雪姐!麟儿就要离开你了!麟儿不想走……好想永远都和吟雪姐在一起,永远也……也不分开!吟雪姐!下……下辈子麟儿还为你写……写诗!好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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