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南宫恋丹凤,痴心付流云

小说:麟凤江湖 作者:永淑诗语
    “邀月峰”上,一片静寂,独孤狂跌坐在地,口中不停地念着玉儿。(追书就上新书网 xinshuW·Com)

    夏书华望着花如玉消失的方向,耳边回响着师妹离开时说的那句话:“既然我已无颜身在红尘,那就削发为尼吧!”

    “麒麟寨”的人全都在思考着一个问题,我们不是来接麟儿回去的吗?我们来了,他却走了,为什么?

    白凤屏看着天边,看着那一轮就要落山的红日,就像江玉麟喷出的血花那么红,那么的艳。那一串凄凉无奈的声音,是否还在山谷萦绕:“既然玉姐姐已削发为尼,那我就削发为僧吧!”

    “麟儿!我不会让你就此消沉下去的,你还有许多事没有去做,你还有使命没有完成。我会带着如玉妹妹一起去找你的,我们会让你重新振作起来的。”白凤屏牵着“白龙驹,”没有向任何人告别,也没有任何人挽留她。每一个人都目送着她的身影越去越远,最后再已看不见。

    白凤屏累了,她真的好累,疲惫地走进山东分舵的大门,雷一鸣早已闻讯跑了出来。见白凤屏脸色忧郁,就知她此行必不顺心,精于世故的雷一鸣自然识趣,并未询问白凤屏前往“邀月峰”的经过。只是急忙叫人备好酒菜,为她安排房间。

    “雷舵主,我恐怕要在你这里住一段时间了,并且还要拜托你帮我做一件事。”白凤屏喝下满满的一杯,对着坐在下首的雷一鸣说道。

    “小姐言重了,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在下定当效尽全力。”雷一鸣手握壶把又将白凤屏的空杯斟满。

    “那我就不客气了,有烦雷舵主联络各地分舵,让他们打探‘邀月宫’花如玉的行踪,以及江玉麟现在去了哪里。此事非常紧要,务必抓紧时间打听。”

    “既是如此紧急,我这就去安排,小姐你先慢用,在下失陪了。”雷一鸣起身朝门外走去。

    饭菜没动,一壶“山东大曲”却是一滴未剩。酒已喝干,人却没醉,房间整洁素雅,红漆木床,锦被绣枕。身心都很疲惫的白凤屏,喝了那么多烈酒居然没有睡意,推开牡丹花窗,一轮明月当空而照。看着明月,看着天边,思念着江玉麟,此情此景,令她想起了那一首相思的词:

    《长相思》

    泗水流

    汴水流

    流到瓜州古渡头

    吴山点点愁

    思悠悠

    恨悠悠

    恨到归时方始休

    月明人倚楼

    同样的夜晚,同样的明月,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人,一样的心事。花如玉只身站在“静心庵”的楼台上,还是穿着之前的衣裙,只是少了满头的青丝,多了一方绣花的头巾。听着月色中传来的虫鸣,她又想起了“无心”师太白天对她说的话:

    “施主虽有伴佛之意,奈何胸怀红尘之心,既然尘缘未了,施主你又何苦为难自己呢?若依贫尼之言,不如带发修行,尽可在此长住。皈依之事,再已休提。”

    难道,我真的堪堪不破红尘世事吗?难道我真的忘不了他吗?看着天上的明月,回顾香案上的木鱼、禅经、青灯、古佛。心中对他的思念更盛,不由记起了那一首令人心痛的词曲:

    《四张机》

    豆蔻芳华

    月下情初与

    罗帕千丝绣

    鸳鸯织就双飞翼

    春波碧草

    晓寒深处

    相对浴红衣

    少室山下,禅院庭中,江玉麟举头望月,月光中他又看见了吟雪姐忧伤的眼神,他又看见了玉姐姐幽怨的目光。现在才明白花如玉在“邀月峰”上吟的那首诗,可是他的心里只有吟雪姐,又怎么能够移情别恋。想到受伤时花如玉对他那么的无微不至,想到她削发时说的话,江玉麟的心里再已平静不下来。惟有那一首词,可以代表此时的心境:

    《秋风词》

    秋风清

    秋月明

    落叶聚还散

    寒鸦栖复惊

    相知相见知何日

    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

    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

    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

    还如当初不相识

    江玉麟又想起了“空灵”大师说的话:“江少侠虽已削去三千烦恼丝,奈何尘念未绝,情根深种,少侠尽可在此长住散心,出家之说,再已休提。”

    是啊!我若从此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谁来为惨死的亲人报仇雪恨?吟雪姐又将如何?玉姐姐又将如何?不行,我不能出家,我还有太多恩情未了,还有深仇未报。

    “小姐!刚才舵中兄弟来报,已经探知花如玉去了‘静心庵,’但并未出家为尼,只是带发修行而已。”“飞鹰”在房间外肃立拱手对白凤屏禀报。

    “好,有劳雷舵主了,我这就赶往‘静心庵。’”白凤来到楼下的时候,舵中弟子早已将“白龙驹”牵到朝门外等着。

    白凤屏一人一骑,半日之间就急行了四百多里,来到“聊城”时人马都有些饥饿疲惫,边走进一家当街的酒楼中,准备吃过饭再继续赶路。白凤屏最近一段时间从没吃好睡好,人也消瘦了不少,精神也有些恍惚,心里总是想着江玉麟和花如玉。见小二端来饭菜,就要举箸夹菜,却没注意到一个从饭桌前经过的醉汉一个不慎,险些摔倒,那醉汉身手倒已不弱,急忙伸手一扶白凤屏的桌沿,摇晃着并未跌倒,满嘴酒气地对着白凤屏说了一声让美人受惊了,玩味地看了一眼桌上的那一盘“竹笋肉丝,”便又歪歪斜斜地走下楼去。白凤屏一看是个酒鬼,也并未和他计较,只管继续埋头吃饭,匆匆填饱肚子,付了银两继续上路。

    出了“聊城,”人烟渐渐稀少,官道偶尔会有轿马往来,两旁的树木却是越来越茂密。此时白凤屏感觉有些头晕目眩,视线也有些模糊,自以为是最近没休息好,体力不支的缘故,也没太过介意,继续催马前行。可是眩晕的感觉越来越厉害,甚至就要睁不开眼睛。就在此时,前面官道上并马走来四人,四人说说笑笑休闲地朝着白凤屏走来,离她三丈左右一字排开站定不动。右首的那个麻衣汉子看着白凤屏阴笑着说道:“美人,你吃了我的‘仙人散’都已两个时辰,若非美人功力深厚,早已一睡不起,此时不倒,更待何时。”说完一阵得以忘形地大笑。

    “早就听说九龄兄的‘仙人散’无色无味,非常厉害,如今看来果然不假,连名动江湖的‘青凤吟雪’也同样着了道儿。若是她没有吃下‘仙人散,’要想将她生擒活捉可怕不易,不过现在却只能是束手就擒了,哈哈哈!”说话的是左边一个麻面大汉。

    白凤屏费力地睁开眼睛,看着第一个开口说话的中年汉子,模糊记得他就是刚才在酒楼中差点撞翻自己酒菜的那个人。闻言已知是他在酒菜中下了毒,可是此时的她,早已头昏脑胀四肢无力,纵然心中愤怒不已,却是无可奈何,眼看就要从马背上跌倒。

    原来这四人来自“血煞门,”他们此处前来山东,事先并不知道会碰见白凤屏,就在四人正在“聊城”那家酒楼喝酒之时,无意间看见楼梯口走来了一个白衣女子,其中一人马上就认出了她是“麒麟寨”的白凤屏。四人之前并未和白凤屏见过面,不过“血煞门”的议事大厅里,四壁上挂着六大派和一些武林世家头面人物的画像,尤其像江玉麟和白凤屏这样名噪一时的后起之秀,更是让“血煞门”的弟子过目难忘。四人见白凤屏只身一人,本想立刻就上前动手,想到之前“血煞门”中不少高手都死于白凤屏的“青凤吟雪”剑下,便不敢贸然造次,合计之后决定用“仙人散”将她放倒,既省事又不担风险。后来便有了吴九龄假装立足未稳的那一幕,借机在白凤屏的“竹笋肉丝”里洒下“仙人散。”

    “虽然门主给了我兄弟四人副堂主的封号,不过还有点委屈我们了。想不到这次山东之行居然能将‘青凤吟雪’生情活捉,这可是天大的功劳,看来我等不想当正堂主都不行了哈哈哈!”吴九龄看着已经连缰绳都握不住白凤屏仰天大笑。

    白凤屏的身后,一位紫衫青年骑着一匹“汗血”带起一路烟尘疾驰而来。当此人经过白凤屏身旁时,无意间瞟了一眼,当他看清白凤屏的容貌后,急忙一勒缰绳扭转马头:“白姑娘,咱们又见面了,你这是要前往何处呢?”

    来人正是在“聚贤楼”和白凤屏有着一面之缘的南宫无忌,南宫无忌本来是要去泰山派的,途中接到了“南宫堡”的急报,说是最近有大批“血煞门”的门众进入江南地界,空对南宫世家不利,急召南宫无忌原路返回。不意在此碰见了白凤屏,虽然他远远就看见前面那四个大汉是否有意拦着那个女子的去路,只因心中急着赶路,也就不想横生枝节耽误行程。如今一见是她,而对方四人也果然是冲着白凤屏来的,自然是不会袖手旁观了。

    “小子,你该去哪里就去哪里,大爷我奉劝你休要多管闲事。”麻脸大汉冲着南宫无忌吼道。

    “小子,这个美人可是我好不容易才让她吃下‘仙人散,’如今眼看就要手到擒来,你不要以为可以英雄救美,一时逞强丢了性命那可划不来。”吴九龄也在一旁阴笑着说道。

    此时南宫无忌一个纵身飞至白凤屏的上方,伸手一提她的双肩,也未见他如何借力,凌空一个旋身就将白凤屏稳稳地放在路边的大树下。此时白凤屏眼帘就像山一样的重,背靠着大树就睡了过去。

    “我刚才还不明白她为何如此神思恍惚,原来是你几个暗地里对她下毒,却不知尔等来自何处,何故要这样对白姑娘?”

    “小子既然想知道大爷我等来自何处,那就好好地洗耳恭听,我们兄弟四人皆是‘血煞门’的四大副堂主。你如识相,快快给大爷闪开,不然叫你身首异处。”其中一个黄脸大汉狠很地喝道。

    “我道是何方妖怪,原来是‘血煞门’的几个恶徒赶来送死,今天你们不但带不走她,就连你们四个的性命也要留下。”南宫无忌轻蔑地一笑,说完腾身凌空,“玉骨扇”“唰”地一声展开,就是一式“大鹏飞天”同时削向四人颈部。此时的南宫无忌并不知道“仙人散”虽可令人昏迷,对身体却无伤害,即便没有解药,十二个时辰后也会自动苏醒。南宫无忌深怕延误了时间,所以出手就是杀招,况且“血杀门”之人本就该杀。

    吴九龄等人之前并未将南宫无忌放在眼里,心想这么一个二十左右的小辈,除了看起来英俊飘逸,不可能有什么大不了的武功造诣。如今见南宫无忌居然同一出手就分击四人,全都气得“哇哇”大叫。

    “真是反了天了,连这样一个刚断奶的小儿也敢如此藐视在我等,既然你急着投胎,那我们就如你所愿,兄弟们,一起上,尽快杀了赶路。”麻脸大汉瞪着眼珠怒喝道。

    吴九龄一招“恶虎剪尾,”一腿踢向南宫无忌的腹部,黄脸大汉一招“仙猴偷桃,”双爪阴毒地抓向他的下身,麻脸大喊一招“毒蛇出洞,”并指直刺对方右眼,另一个黑衣大汉一招“倒打天门,”返身一掌拍向南宫无忌的下颚。四人俱都是一流高手,如今围着南宫无忌同时发难,其势甚为吓人。

    眼看南宫无忌已是无可避让,一声清啸,一袭紫衫冲天而起,宛如飞龙在天。残阳如血,血色的光芒斜射在九支坚逾百炼精钢的玉骨之上,返映在下面的四人的眼中,顿时失盲。就在吴九龄等人准备各施救命绝招护住头顶时,四道“噗噗”之声响起,四个头颅先后飞落。四道冲天血柱,在空中绽放出千朵万朵的血花,和残阳一样红,一样的绚丽。

    南宫无忌在空中将“玉骨扇”一收,鸿毛般地飘落于地。来到大树跟前,见白凤屏面如桃花,气息均匀,一点也没有中毒的迹象,倒像是熟睡中的白衣仙子。对着白凤屏接连轻唤数声,并不见有何返映,南宫无忌只得在心里暗暗说一声:“白姑娘,事出无奈,请恕在下失礼了。”

    南宫无忌将白凤屏抱着飞身坐在“白龙驹”的金镶玉马鞍上,正要呼唤自己的“汗血马”跟随,身后忽然破空之声响起,紧接着一道排山倒海的大力随之而来。南宫无忌也未回头,双腿一夹“白龙驹”就向前冲出数丈,饶是他躲避及时,还是被那无匹的余力击中后背,一道血箭随即喷出,在白凤屏雪白的衣裙上印出一朵鲜艳的红花。

    身后传来一道惊异的声音:“想不到竟然被你躲过,再吃老夫一掌。”紧接着又是一道排山的掌力袭来。

    一声凄厉的哀鸣,“汗血马”被那飓风般的掌力击中腹部,翻滚出十多丈才软软的横躺在官道中央不动。幸好南宫无忌躲过之前的那一掌后并未转身查看,而是一直朝前猛冲,否则她和白凤屏必死无疑。强忍着内腑中一阵阵的剧痛,南宫无忌抱着昏迷不醒的白凤屏继续疾冲。身后,一个头戴面罩的黑衣人站在死去的“汗血马”尸体旁,看着白马上的二人犹如离弦之箭的越去越远,知道已是追之不及,恨然转身,凌空一闪消失在官道上。

    笔直的官道上,一骑白马,载着一个口角不停流着血丝的紫衫青年和一个昏迷的白衣女子,一直向前飞奔,飞奔……

    还续《麒麟啸江湖》第十三章:【南宫恋丹凤,痴心付流云】

    又是一个夜晚的来临,新月如钩,繁星点点缀满了苍穹,云纱几片,告诉人们哪里才是天上,哪里才是人间。

    南宫无忌心中此时犹有余悸,虽然白天遭到偷袭时未曾看见那人的面目,当时只顾保命,甚至连那人的身形也不曾看上一眼。不过听声音无疑是个老头,却不知此人是否和“血杀门”有关,若是“血煞门”有此厉害人物,对于整个武林来说都是非常的不幸。南宫无忌虽然年仅二十,就算是和一些门派的掌门或长老比较,武功修为已是不遑多让。可是白天只是被偷袭之人的余劲触及后背,已然令自己伤及内腑,若是被那无可比拟的掌力近距离击中,必然瞬间毙命。南宫无忌想到这里,不由低头看着怀中的白凤屏,她的脸色依旧桃花般的嫣红,呼吸还是那么的均匀,双眼自然地闭着,整整半天了也不睁开。

    此时的南宫无忌虽然归心似箭,却又不得不冷静地想到,白天那人无论是冲着自己或是白凤屏而来,既然未能偷袭成功,必不会就此罢手。若是前面再有埋伏,以目前的伤势,不要说保护白凤屏,就是自己也是自身难保。投店住宿已不安全,继续赶路更不可取。为今之计,只有找一个无人的偏僻之地暂避,待到救醒白凤屏后再作打算。

    打定注意,南宫无忌便勒马朝着一条崎岖的山道走去。星光下约莫行进了一个多时辰,眼前出现一座悬崖,再已无路可循。但见悬崖上一挂瀑布飞流直下,在崖底形成一个很大的水潭,然后又缓缓地流向左面的山谷。南宫无忌坐在马背上回头四望,并不见有什么石洞之类的地方可以安身。正自游目四顾,陡然间看见一只雨燕从瀑布里面穿帘而出,南宫无忌见了不禁心头一喜,瀑布后面必定有着山洞,只不知雨燕为何在夜晚还会飞出来。不过既是后面有山洞,不但可以遮避风雨,还是一个隐藏身形的绝佳之地。

    一念至此,南宫无忌便抱着白凤屏下了马背,落地时胸腔内一阵剧痛,几乎眼泪都要留下来。看着眼前的水潭,南宫无忌心中一阵为难,因为此时的他一旦运功提气,势必牵动受损的五脏六腑,可是水潭如此之深,根本不可能怀抱白凤屏涉水而过。正在左右为难之际,谷口有了说话声传来,南宫无忌不再顾虑伤势,强提一口真气,抱着白凤屏就向瀑布飞身纵去,忍着锥心的剧痛堪堪穿过瀑布落入洞中,而他和白凤屏的衣衫已被急坠而下的瀑布浇透。还没来得及查看洞内环境,南宫无忌已是口吐鲜血昏厥过去。通灵的“白龙驹”是否也预感到了危险,见南宫无忌抱着白凤屏纵身飞入瀑布,牠也随即四蹄划水而过,一跃进了石洞。

    就在“白龙驹”刚刚穿过瀑布的同时,水潭边出现了十数道身影,全都头戴面罩,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对着谷内四周不停地扫视,却没有人说话。其中一个向身旁的同伙一打手势,众人便朝四周迅速散开,收索着每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半个时辰之后,他们又回到了水潭边,刚才打手势的那个身影终于发话说道:“怎么可能没了踪影,此处已无去路,难不成我们追错了方向?”

    “不可能追错方向,马蹄印明明是一路来到了这里。”一个黑衣人接口说道。

    “据护法所言,那小子已被他的‘排天掌’所伤,况且他还带着一个昏迷的女子,一定就藏匿于附近,我就不信他们会上天入地。我们就在这里守着,等到天亮再仔细收索。”说话的黑衣人应该是这群人中的头领。接着几个黑衣人便从四处找来一些枯枝败叶,燃起一堆篝火围成一圈,并不怕南宫无忌他们看见火光,反正此处无路可逃,就算南宫无忌知道有人跟踪到此,也不敢带着白凤屏现身逃跑。那群黑衣人一边喝酒一边说话,吃饱喝足后,留下一人放哨,其他人都合衣躺倒在火堆周围打起了呼噜。

    石洞内,周身湿透的白凤屏已从昏迷中醒了过来,本来中了“仙人散”后,她至少也要等到十二个时辰之后才能苏醒,只是经过冷水一激,药力已是提前失效,其实“仙人散”最好的解药就是用冷水泼面,只是南宫无忌不知道罢了。睁开眼睛的白凤屏仍然是全身虚脱无力,连扭动脖子也不可以,只能静静地仰倒在地。“白龙驹”的夜视力可比白凤屏强很多,见她睁开眼睛,便俯下头轻轻地着她的脸庞,这让白凤屏想起了白天在官道上的情景。不过当时的她神智已不太清醒,隐约记得有个叫作吴九龄的家伙对她下了迷药,而后伙同另外三个“血煞门”的人在官道上拦住去路,准备将她生擒活捉。后来是否还有个紫衫青年走近她的旁边说过些什么,昏迷后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白龙驹”忽然看向右边的石壁,惊恐地发出一阵低沉的叫声,是否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让牠恐惧不已。只见牠站在白凤屏的身前不停地用前蹄刨地,像是在警告那个东西不要靠近。白凤屏无法扭头查看,但她从“白龙驹”的惊恐中就能感觉到来的绝对不是人,肯定是什么猛兽。

    随着一阵“咝咝”的响声,白凤屏终于看见在她右边的石壁上,有一个斗大的蛇头不停地吐着分叉的信子。随着那蓝幽幽的巨眼越来越近,浓烈的腥气令人闻之欲呕。白凤屏平时虽然胆气过人,惧怕蛇类毕竟是女孩子的天性,此时的她顿感头皮发麻,汗毛倒竖。奈何无力将身体挪动分毫,心中不禁想道:“麟儿!吟雪姐好想陪你一起走江湖,雪仇恨,可是,现在我就要葬身蛇口了,吟雪姐真的好不甘心!”

    “白龙驹”好像能够听懂白凤屏的话,原本瑟瑟发抖的身躯猛然人立,咆哮着将前蹄奋力扑向悬空俯视的巨大蛇头。“喝喝喝!”巨蟒突然张开血盆大口,一改刚才的“咝咝”之声,发出一阵抽风箱似的怪响,上颚路出两排向后倾斜的尖利白牙,,尤其是最前面的那两颗门牙,虽然无毒,却是足有半尺来长,看上去无比阴森。一口浓稠的蛇涎喷在“白龙驹”头上,扭曲的蛇颈突然向前伸直,眼看就要将那尖利的牙齿刺进“白龙驹”的脖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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