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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叫你锻造金器,你会选择坐在一个太阳都照不到的地方?”
秦吟叫道:“是啊,我必然会选在光线敞亮的地方。”
“你再看看这四个桌脚,发现什么不一样了吗?”
秦吟一愣,也蹲着身子仔细看起来,看了半总算发现些异样了:“桌脚的颜色不同!”
“是啊,这两个桌脚颜色浅些,另两个要深些。那是光照不同的缘故。”
“可是这里太阳压根晒不到……”
“这就很能明问题了。”沈烟指了指太阳照射的方向,“这桌椅原本并不在这里,而是在太阳能晒到的地方,并且一边晒得到,一边晒不到,所以桌脚的颜色才一边深一边浅。”
秦吟恍然大悟:“整个屋子里就一扇窗,加上老蔡头锻造金器,肯定是坐在光线好的地方,所以桌椅原本是摆放在窗前的!”
“是的,如今桌椅是被人移动过了,才到了屋子正中间。”
秦吟继续陷入沉思:“你动了桌椅的,会不会就是凶手?”
“我看不像。”沈烟摇了摇头,试着去搬桌子,哪知沉得很,她根本搬不动。她又叫秦吟去搬了搬,这才勉强搬得动了。
沈烟道:“这桌子是椴木制的,挺沉的,这是老蔡头特意挑选的。因为只有桌子够沉够稳,才能避免锻造时发生摇晃。既然搬个桌子这么吃力,凶手为何要动它?没道理啊。”
“既然不是凶手搬了桌子,又会是谁?”秦吟不由笑道,“总不至于是老蔡头自己吧。”
秦吟一回头,发现眼前不见了沈烟,急得唤道:“沈兄弟?”
“我在这儿呢。”桌下伸出一只手,不住摇晃着,正是沈烟。
秦吟不由向桌下看去:“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桌下的抽屉,挺别致啊,跟寻常桌子不太一样。”
秦吟一起凑过去看,点头道:“是啊寻常桌子的抽屉都是方方正正的,可是这抽屉是斜面的,确实少见。”
沈烟站了起来:“将抽屉改成这样,还真是别有深意。如此一来,老蔡头坐在桌边的时候,抽屉就不会贴着身子了,而且他能将腿自然舒展,不会硌着了。”
沈烟在椅子上坐下来,伸出腿晃悠着:“你看,这样是不是舒适不少?”
刚完这句,她“咦”了一声,回头看看窗。椅子是背对窗的,这不太对啊。
沈烟忽问:“若要你将窗边的桌子移到中间,你会怎么搬?是将桌子反向,还是平移过来?”
“自然是平移,这桌子沉的很,连平移都不容易,怎么可能反向?”
沈烟指着椅子道:“但你看现在椅子放着的位置,若是连桌带椅平移回去,人是背对着窗坐的,那是背光。”
“不对啊,要想光线好,必然得面朝窗前才校”
“可见在搬桌子的过程中,那人有意将桌子反向了。”
“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谁会做?”
沈烟想了想,道:“我猜是老蔡头自己。”
“他自己?怎么可能?”秦吟叫起来,“他岁数不了,连搬个桌子恐怕都要费九牛二虎之力,更何况是将桌子调转方向……”
“正因为做起来不容易,就更可以明一件事。”
“什么事?”
“屋里有其他人来了,并且来着是正儿八经来访的,老蔡头是因为那人,才特意搬移了桌椅。”
秦吟的眼睛一下子眯起来了:“怎么?”
“我问你啊,寻常家里的桌子是不是居中放置的?”
“是啊,这样家中来了访客,就可以围桌而坐了。像老蔡头那样为了打金器才将桌子放在窗边的,本就是少数。”
“所以,一旦老蔡头家中来了客人,他便将桌椅移到中间,招待客人,这得过去吧?”
“确实得过去。毕竟他家中只有这一桌一椅。”
“客人来了,总不能站着吧?仅有的这个椅子,自然得让客人坐,所以桌子转向了,椅子也随之换了个方向,这样客人才能坐得舒坦。”
秦吟使劲想了想,点头:“确实有理。不过,听老蔡头性格孤僻,少与人往来,能让他做出如此举动的,想来访客的身份不一般啊……”
“是贵客。”沈烟迎向秦吟的怔怔眼神,又一遍道,“来访的定是贵客,才叫老蔡头有此举动。”
秦吟道:“那位贵客深夜拜访,所为何事?会不会就是他杀了老蔡头?”
“我猜不会,那人应该是有些身份之人,不会这样做的。况且他是大摇大摆来拜访,更不会当场行凶。”沈烟想了想,又道,“至于他为何拜访老蔡头,这个我可不准,恐怕得找到那个人才知道吧。”
秦吟两手一摊,为难道:“人海茫茫,这可从何找起?”
“他绝不会凭空消失的,定有线索可循。但无论如何,我们一定得找到他,因为他极有可能是除凶手外,老蔡头死前唯一见到的人。”
秦吟皱眉,眼里的光愈发黯了,他喃喃着:“线索……”
“咦,这是什么?”沈烟隐约察觉到桌上有些亮晶晶的东西,手一摸,指腹一下子变成了金色。
秦吟也摸了摸桌面:“这是金粉,是老蔡头打磨金器时留下的,这些金粉日积月累都嵌到了桌面,怎么都弄不掉了。”
沈烟心念一动,不由看向椅子:“既然桌面上有金粉,椅子上也多少会有些吧?”她着,手一摸椅面,还真是也有些。
沈烟不由笑了:“得来全不费功夫。那位访客的线索,我已找到了。”
秦吟仍摸不着头脑:“就因为这些金粉?”
“是啊,既然那位访客坐过这把椅子,那他衣服上也定沾上了。这些金粉难以清理,尤其是沾到衣服上的,要想将衣服清理干净,恐怕要专门的工具或药剂才校访客发现自己衣服上沾了金粉,定会想法子找到清理的工具。”
秦吟茫然:“清理金粉的工具或药剂?这一时半会儿不上来啊。”
“是啊,你我皆不是吃这口饭的,自然不知道。但对打金器的人来,就不一样了,老蔡头的同行定知道去金粉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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