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走了过来:“方才撞到树干上,疼吗?”
沈烟没回答他,只是仰着一张清丽容颜喃喃着:“皇城司司使大人,这就是你的真实身份,这里就是你真正效力的地方。(更新快的小说网站,新书网 xinshuW。Com)”
黎况垂下眼,轻叹:“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知道了。抱歉,我的身份和所在的机构着实隐秘,是以之前一直瞒着……”
沈烟忽然笑起来:“为何要抱歉?”
黎况愣道:“你不会怪我一直不愿告诉你?”
“不会啊,嘴长在你自己身上,你不定有你的苦衷。”沈烟眨了眨眼,“如今我心里的石头总算可以放下了。”
“这是为何?”
“因为直到现在我才确定,你是跟我同一条战线的人,并没有站在敌对面。我能不松了口气吗?”沈烟露出笑容,“我还挺高心。”
黎况的眉头总算舒展了,亦展颜笑着:“原来是这样。早知道你这么高兴,我应该早些告诉你的……”
“对嘛,这就是你不够意思了。”
“不过……你为何要来这里?”
“查案啊。”
“查案?这又是为何?”
“为了赏金啊。听官府为了这个案子赏金万两,我自然得试试了。”
黎况愣道:“就只是为了赏金?”
“对啊。如今穷光蛋一个,自然得自力更生,赚些辛苦钱了。”沈烟着,又顺嘴嘟囔着,“早知道该从赵月揽那里挪点的……”
黎况神色复杂地看着沈烟,忽道:“他不能给你的,我可以。”
“什么?”
黎况正欲开口,忽又顿了顿,思忖片刻后道:“我的意思是,忘掉这里发生的一切,不要插手案件,更不要踏入皇城司。”
沈烟面上笑笑,心:可惜我非调查这个案子不可。
她没有解释什么,只是故作轻松地问着:“既然你是皇城司司使,为何要跑去九王府当差?”
“此乃皇命,皇城司之职,一是刺探二是防卫,进入九王府当差是例行监察罢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被九王爷察觉到了,借机将我调走。”
“原来是这样。”沈烟心里忽然生出一股怅惘之意,下意识咬了咬嘴唇。
她垂下头,脚尖一下一下踢着碎石,忿忿想着:我还以为他真是打翻了醋坛子呢……
“怎么了?”黎况见沈烟面上露出哀色,不由问道。
“没事。”沈烟抬起头笑笑,心中对自己着:别想了,都与我无关了。
“问到了!”秦吟匆匆赶来,面上带着喜色。
他向黎况汇报:“据荀老大交代,确实有种东西可以去除金粉,它名叫拈花,是一种花。”
秦吟虽是面朝黎况话,但眼角不住瞥着沈烟。毕竟黎况并不知道他们查案的经过,秦吟这话自然是给沈烟听的。
果然黎况还没有什么反应,沈烟就奇道:“名叫拈花的花?找起花来可是不容易啊。”…
“幸好荀老大还了,拈花花期短,不便保存。出于方便,有人将拈花磨成粉,密封保存,论盒卖。整个京城只有一家店卖拈花粉。”
“真的?咱们这就去!”沈烟着,拔腿就走。
“等等。”黎况叫住了沈烟,“你还要去查案?你忘了方才我的?”
秦吟张大了嘴,疑惑地看看沈烟,又看看秦吟,怎么看都觉得两人认识已久、交情不浅。
沈烟笑:“这些线索都是我发现的,皇城司办案不会过河拆桥吧?”
黎况目光一转,扫向秦吟。秦吟一脸恳切地看着黎况,不住点头。他心里焦急着:两人是何关系对他来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沈兄弟能不能继续帮忙查案,若是不能,那可就糟了……
黎况蹙眉,沉吟不话。
沈烟道:“我就想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人买了拈花粉,看看而已。”她嘴上着,暗地里一直给秦吟使眼色,叫他也帮衬着几句。
秦吟忙道;“大人,这次案情有重大突破全靠沈兄弟,否则案子真的查不下去!”
黎况目有不悦:“堂堂皇城司这么多人,若连个案子都查不下去,索性都卷铺盖回京算了。”
秦吟一时间垂下头,不敢再。
沈烟道:“皇城司人才济济,怎会查不出案子?只是听这个案子如今在京城引起轰动,连皇上都极为关注,还定下了结案期限,时间不等人啊司使大人。难不成真打算把荀老大交出去,当替罪羊?”
秦吟起初还附和着点头,结果听到最后一句,他肩头颤了颤,使劲拉着沈烟袖子,奈何沈烟完全不为所动。
秦吟擦了把额头的冷汗,心中一声悲叹:这话谁都不敢当着司使的面,沈兄弟也真是……这下完了,吃不了兜着走了……
黎况的脸色变了变,深深看着沈烟:“你觉得,我是那种会把替罪羊推出去的人?”
沈烟抬起眼,与黎况对视着。
黎况的眉眼还是很沉静,可是瞳中现出了前所未有的肃杀与落寞。
片刻后,黎况垂下眼:“你们去吧。”
“什么?”秦吟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黎况,他听错了吗?
黎况看向沈烟:“打听完了就走,别再逗留了。秦吟,到时你送她回去。”
这是答应了?秦吟心中狂喜,忙不迭点头。
出门的时候,秦吟总算喘出一口气,惊魂不定地看着沈烟:“我沈兄弟,你胆儿也太大了,竟然敢当着司使大饶面那样的话,咱们整个皇城司都无人敢这么话的!”
沈烟看着他一脸后怕的样子,不由笑道:“你们这么怕司使大人?”
“怎么能叫怕呢?”秦吟干咳一声,“你不觉得司使大人虽然话不多,但总给人一种冷静威严之感吗?”
“这倒真是。”
秦吟接着叹气:“我当时差点以为他要责罚你呢,想不到他不仅没半句重话,还准许你了。”
“可见我的没错,他亦无话可了。”
“沈兄弟,这点你可就错怪司使大人了。”
“哦?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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