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燃灯古佛是在如来佛祖之前的万佛之祖。
   传说当中，佛祖还是个凡人时，是燃灯古佛预言他将来会成佛。
   可以说如来佛祖是他的弟子。
   然而就在如来成为佛祖之后，这位前任的万佛之祖突然消失了。
   天地间再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在很早以前，早到孙猴子还没有成仙，早到水帘洞刚刚开启，早到祖不惑还不会说话。
   那时候祖不惑还用四肢行走，一日在河边喝水的时候，遇上了燃灯古佛。
   当然那时候的祖不惑不认识他是谁，他只是觉得面前捧着莲花灯，闭着眼的光头很有趣。
   “好黑的猴子。”这是燃灯古佛见到祖不惑以后说出的第一句话。
   祖不惑听不懂人话，而是好奇地伸出手，想摸一摸那个发着奇异光芒的莲花灯。
   燃灯古佛拦住了他，说道：“现在你可不能摸，这是要送人的。”
   “闭着眼睛都能看到猴子什么颜色，真厉害。”另一只猴子从树上跳下。
   那正是刚刚成为花果山猴王的猴子。
   “你看上去像有点道行的，收我为徒怎么样？”猴子问道。
   面对这样无礼的话语，燃灯古佛只是微微一笑，然后说道：“我不配教你，你要想学本事，往西边去。”
   “去找谁？去多远？”猴子问道。
   “我教不了你，你的路不该由我来引导。”燃灯古佛笑道。
   “故弄玄虚……”猴子翻了个白眼，拉着祖不惑边走边说道，“小黑，离这家伙远点，他像个脑子不好使的。”
   “小黑这个名字起的不对。”燃灯古佛说道。
   “小黑很喜欢这名字。”猴子说道，“对不对？小黑？”
   他们两个用人的语言在对话，祖不惑没能听懂，但还是立马点头。
   对那时候的他来说，猴子说的一切和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
   “你是和尚吧？傲来国可没有寺庙，妖怪反而多些，你最好赶紧离开。”猴子说道。
   “你不出这花果山，怎么知道我是和尚的？”燃灯古佛奇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猴子说道。
   “你说了，我就把手上这盏灯送给你。”燃灯古佛说道。
   “我要你这破灯干什么……”猴子说着看到了祖不惑看着莲花灯渴求的眼神。
   猴子发出叽叽咕咕的声音，祖不惑立马狂点头。
   “行吧，你要说话算话。”猴子在和祖不惑商议过以后，说道，“我前两天做了个梦，梦里有个光头要收我做徒弟，然后和我说了一通我听不懂的话，还和我说了很多人间、天庭和灵山的事情。”
   “什么样的光头？”燃灯古佛问道。
   “坐在莲花上，头顶冒光的光头。”猴子说道。
   “那你答应他了？”燃灯古佛不自觉地握紧了莲花灯，闭着的双眼突然睁开。
   那是一双十分浑浊的双眼，根本分不清眼黑和眼白。
   祖不惑吓了一跳，猴子却十分镇定。
   “没有，我觉得那光头不怀好意。”猴子完了挖鼻孔道。
   燃灯古佛松了口气，身体放松了下来。
   “把莲花灯给我吧。”猴子伸手道。
   燃灯古佛却将莲花灯往身后一抛，莲花灯从山上落下。
   祖不惑发出尖叫，神色充满了失望。
   “你们光头果然都不是好东西……”猴子眯了眯眼。
   “给你之前，我要先借给别人，放心，早晚是你的。”燃灯古佛拍了拍手说道，“我当说给你，也没说什么时候给你。”
   猴子冷冷地看着他。
   “不过我再给你个补偿……你想学法术吗？那就去西边吧。”燃灯古佛说道。
   “具体到哪儿？找谁？”猴子问道。
   “不可说，不过你去了就知道了。”燃灯古佛道。
   “又给我搁这儿打哑谜……”猴子再次眯起眼睛，“我偏不去。”
   “去那儿就可以学习长生不老之术，还能变得很强，足够保护你花果山的猴子了。”燃灯古佛声音充满诱惑道。
   猴子瞪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转身敲了一下祖不惑的脑袋，说道：“别难过了，赶明儿我给你找个更好的。”
   这就是祖不惑第一次见到燃灯古佛。
   他也是真正了解灵山后，才知道那是燃灯古佛。
   但时至今日，他也不明白燃灯古佛为什么要来花果山，又为什么要指引猴子。
   “结果到今天，我也没见到更好的……”当年的事情如同走马观花一般，在祖不惑眼前瞬间闪过，他苦笑道。
   “燃灯……”慧永方丈缓慢地吐出这两个字，又闭上了眼睛。
   这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似乎十分困难。
   “我不是。”良久，慧永方丈才睁眼道。
   “真正的燃灯古佛怎么可能被一条龙捆住？即使被穿了琵琶骨，力量千不存一，也不是我们能抵抗的。”祖不惑说道，“你应该是他的转世。”
   “前世已过，这一世我就是我，和燃灯没有关系。”慧永方丈说道。
   “既然和前世没有关系，佛家何来轮回一说？如来佛祖又为什么要在千百次轮回中遭受苦难才最终成为佛祖？唐三藏又为何要经十世轮回才能成佛？”祖不惑说道，“你能活二百多年，不还是靠着前世是燃灯古佛这个身份？”
   这段话又让慧永方丈陷入了沉默。
   “从头修行佛法二百多年，却还说不过一只猢狲……”慧永方丈自嘲地笑了笑。
   “你要是再叫我猢狲，我可不管你是不是燃灯古佛的转世，我都一样敲烂你的头。”祖不惑厉声道。
   “我也是最近才想起自己前世是燃灯……”慧永方丈说道，“果然活久一点，反而更多烦恼。”
   “那你自杀啊。”
   “我还没有赎罪，不能死。”慧永方丈说道。
   “那你有没有记起其他东西？比如说当初为什么要来花果山？为什么要指引那猴子？”祖不惑说道，“还有那盏莲花灯，是不是该给我了？”
   “我是给齐天大圣的。”
   “他就是为我要的。”祖不惑说着再次用棍子抵上一兮的脖子，“快把莲花灯交出来，不然我撕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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