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蓝雨祁那边……说真的，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想，体育课下课，我曾试探着问一下，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她就打断了。”柳勤实话实说。
   司亦瑾沉默了。
   好半天，就在柳勤以为结束谈话，准备继续做题时，司亦瑾又说话了，“交给你个任务。”
   “什么任务？”
   “这几天你仔细观察，如果她心情不好，就及时告诉我。”
   “告诉你做什么？”柳勤有了兴致，“你有办法解决这个双领舞的问题？”
   司亦瑾无奈，“双领舞我解决不了，但让她高兴一下，我总能办了吧？”
   “你准备用美男计？”
   “……”
   “可以呀司亦瑾，原来最善良、最有牺牲献身精神的是你！佩服，佩服！”柳勤打趣。
   司亦瑾急了，“什么牺牲献身，别闹，我的意思是，如果蓝雨祁心情不好，我就请你们吃顿饭，咱们说好话哄一哄。”
   柳勤点头，“哦，还有什么事吗？”
   “没了。”司亦瑾忍不住，再次回头看向蓝雨祁。
   只见略显空旷的座位，蓝雨祁低着头，专心致志地写着什么，一边写还一边口中念念有词。
   “她什么时候这么用功了？”司亦瑾问道。
   “如果不用功，月考考不上大榜，我和她都得退学。”柳勤头也不抬。
   “笨，不是还有一凡呢吗？难道一凡能让你们退学？”
   “大话都放出去了，考不上还硬赖着，老脸怎么摆？”
   “……”
   一边说着，柳勤也扭头看了一眼，嘟囔道，“邪了门了，冯尉什么时候也用功了？”
   ……
   是夜。
   忙完了一天功课，柳勤洗了个热水澡。
   不得不说，自从抱上了蓝雨祁的大腿，日子过得舒服多了。
   有自己的小房间、自己的小书桌，可以不受干扰的读书、睡觉，暂时不用愁学费和书本费，到了晚上还有免费的名师家教。
   学习成绩的提升也是肉眼可见。
   柳勤清楚地的记得，刚重生时看书本习题都是懵的，百分之九十的题不会，剩下百分之十还要思考很久。
   但现在情况截然相反，大部分的题目不假思索就能答出来，只有小部分答不出来，或者需要思索。
   将换气扇打开，穿着睡衣的柳勤出了洗手间，看向蓝雨祁紧闭的房门，犹豫了好半天，最后也没勇气去敲一敲，聊一聊。
   ……
   时光飞速。
   一晃，一周的时间过去了。
   从周一开始，校内篮球赛便正式开赛。
   下午第二节课是校篮球赛的小型开幕式，各班级篮球队和啦啦队都要参加，其他同学自愿参加。
   第二节课的各科老师比较配合，不讲新课改成回答同学提的问题，愿意参加篮球赛开幕式的就去看看，不愿意参加的就在教室里自习。
   这是高二六班啦啦队第一次穿着制服出现在全校师生面前，纯白色的宽松卫衣、黑色的短裤、一双双匀称的双腿以及雪白的鞋子。
   女生们都将头发高高扎起，就连一些短发的女生都装模作样地扎了个小辫子，从远处看，整齐划一。
   六班的篮球队员有十个，其中能真正上场就那么五个，剩下五个说是替补，实际上是被司亦瑾拉来壮门面的，毕竟一个篮球队连替补都没有的话，也太丢人了不是？
   然而现在站在队列里的十名男生雄赳赳气昂昂，耀武扬威牛逼得很，毕竟他们可是拥有这么一群啦啦队美女的男人，美人当前，就是现在让他们上场打球，他们也是愿意的。
   篮球赛的开幕式不用像运动会的那样有进场仪式等等，十分简单粗暴。
   一副硕大的喷绘条幅挂在操场领操台底座，上面写着锦县第二高中第三届篮球赛。
   各班篮球队员一个队列一排，拉拉队员两排队列，按照年级和班级在领操台前一字排开。
   每个班级最前面有一名女生做引导员，手里拿着写着班级名字的牌子，其身后则是队员。
   高二六班的引导员不用多说，是苏若馨。
   一般引导员都是班级里的第一美女，所有女生都暗搓搓的想做，但苦于羞涩，苏若馨总有办法煽动大家推举她来，既要被推举，又要表现得牺牲自己，也算是本领。
   开幕式开始，先是校长致辞，之后是裁判代表宣誓，再然后是的篮球队员代表宣誓等等。
   其他班级的人都时不时看向高二六班的啦啦队，各种艳羡，而高二六班的啦啦队则是有小小的议论声。
   “怎么又是苏若馨啊？这次啦啦队做贡献最多的是蓝雨祁，为什么出风头的永远是苏若馨？”
   “可能因为她漂亮吧。”
   “但蓝雨祁的身材好呀。”
   “问题是蓝雨祁不争，如果当时蓝雨祁要当引导员，我肯定投蓝雨祁一票。”
   “我也是，我也是，我越来越喜欢蓝雨祁了。”
   “说真的，就算是蓝雨祁不做引导员，也应该邓倩做吧，人家才是文委。”
   “嘘，别说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而女生们为蓝雨祁抱不平，蓝雨祁本人在做什么？
   ——正处于紧张的状态！
   各班队列是按照身高排列，由高到矮，因为蓝雨祁个子高，所以站在了啦啦队队伍的第一排，而身旁便是篮球队的队伍。
   篮球队虽然也按照身高排，但站在排头的却是各班的篮球队长。
   也就是说，蓝雨祁不知不觉站在了司亦瑾身旁。
   别看蓝雨祁喜欢司亦瑾，实际上平时都是躲着他走的，更何况两人挨着。
   领操台上，贺校长在将话，领操台下，司亦瑾用余光不断地撇向蓝雨祁。
   “喂。”他小声地叫了下。
   蓝雨祁顿时紧张起来，她不知道怎么回应，只能低着头，装没听见。
   “蓝雨祁。”这回，他开始指名道姓，声音也大了一点。
   别说蓝雨祁听见，就是左右人都听见了。
   蓝雨祁另一侧的是张梦伊，张梦伊伸手捅了下蓝雨祁，“雨祁，司亦瑾在叫你。”
   “……”蓝雨祁很无奈——她还能听不见吗？
   最后，蓝雨祁只能回应，“什么事？”
   这个问题，还把司亦瑾问住了。
   是啊，怎么回答？难道问她，有人抢了领舞位置吗？“你最近……心情好吗？”憋了半天，问了这么一句话。
   “……”蓝雨祁懵了，“好。”
   “真的？”
   “嗯。”
   “没有什么难言之隐？”
   “没有。”
   “好吧……”
   蓝雨祁暗暗松了口气——总算结束了吗？
   虽然“严刑拷打”结束了，但心里却空落落的，天知道她多希望司亦瑾多问她几个问题，虽然她不好意思回答。
   大概五分钟的时间，贺校长讲完了话，轮到裁判长宣誓。
   裁判长不是别人，正是秦老师。
   “喂。”司亦瑾又道。
   “嗯。”蓝雨祁轻轻回答了声。
   “关于啦啦队，谢谢你了，”司亦瑾拿捏着语气，“花了多少钱，要不然我们一人一半？”
   “……”如果此时身边站着的不是司亦瑾而是另一名男生，蓝雨祁敢保证想也不想就一个嘴巴甩过去，管他校长讲话还是老师讲话。就那么几千元钱，她还没放在眼里。
   但身旁是司亦瑾，这嘴巴蓝雨祁甩不出去。
   “……不……不用了。”呐呐道。
   “你钱够吗？”司亦瑾问。
   “……够。”
   “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蓝雨祁捏了捏拳头，然后不动声色地松开，“没有。”
   蓝雨祁全程的声音都很小很羞涩，加之其嗓音略有沙哑，这么压着嗓子说话竟有种妩媚。
   一时间，司亦瑾被她声音吸引，“没有就好。”
   两人再次沉默。
   裁判长讲完话，接下来便是篮球队员代表讲话。
   高一学生刚入学不久，还没什么风头可出。
   高三学生忙于高考，能参加篮球赛就不错了。
   所以这队员代表就落在高二学生的头上，高中二年有实力的两个篮球队长一个是张希铭，另一个是司亦瑾，因为张希铭是学生会成员，最后这差事落在了张希铭头上。
   张希铭缓步上台，本来还心不在焉的学生们顿时打起了精神，尤其是女生，都齐齐看向领操台。
   张希铭声音清朗洪亮，“各位领导、各位老师……”
   站在队伍末尾的柳勤也忍不住抬起头看了过去。
   台上，依旧是那个张希铭，好像云淡风轻，但刘海却完美隐藏了眸中的狡黠，看起来一本正经，实际上却无比腹黑。
   突然柳勤惊住，因为她发现张希铭在看她。
   因为柳勤个子矮，所以站在队伍最末尾，虽然高二六班的位置距离领操台不远，但是从台上到柳勤还有很长距离，然而柳勤却清楚的看到张希铭在看她，面容平淡，却隐隐藏着一种促狭。
   一种烦躁在心中升起。
   柳勤低下头，从宽大的袖管里拽出一张小纸条，上面都是一些英语词组，默默地背起了单词。
   台上，张希铭见柳勤低头不看他，也挑了下眉，收回视线。
   “嘿。”司亦瑾第三回发起聊天。
   “……嗯。”
   “等比赛完，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好。”
   “到时候叫上一凡和柳勤。”
   “好。”
   “我请客。”
   “好。”
   “……”司亦瑾无语，这家伙怎么除了“好”就不会说别的？别的女生都巴不得粘着他聊天，怎么就她对他爱答不理的？说好的喜欢他呢？真是……难道他魅力不足？要不要再找个女生试试？最近明里暗里追求他的人不少，或者说一直就很多。
   但想起因为上回事件而遭殃的张希铭，司亦瑾打了退堂鼓。
   算了算了，本来他也没想扯这些东西，就当蓝雨祁帮他挡了烂桃花吧。
   张希铭讲完话，敬了个礼离开，操场上响起不小的掌声，这掌声甚至比当时秦老师讲话时的掌声还大。
   秦老师无比郁闷。
   从领操台下来，张希铭得绕一个大圈，从大部队后面绕回自己班级，势必会路过六班。
   柳勤站在班级队列最末尾，正在专心致志地背词组，突然身后有人拍了她一下。
   柳勤下意识回头去看，不看还好，一看差点叫出来。
   因为不知什么时候，张希铭竟然跑到了她身后，挑眉看着她，用眼神质问——刚刚为什么不看我？
   柳勤吓得心脏都快从嘴里飞出来了，“你……快走！”
   张希铭也没为难她，轻笑了声就离开了。
   可以说前前后后最多用了半分钟的时间，但也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柳勤有种成为全民公敌的感觉，就算全民公敌比较夸张，全女生公敌总有了的。
   张希铭走了，柳勤的心依旧跳得厉害，领操台上，秦老师上台讲着比赛安排，柳勤从袖子里抽出纸条准备继续背词组，却怎么也背不下来了。
   ……
   下午课，柳勤状态不好，就连她十分重视的文科课，也听得魂不守舍。
   她不是不听课，但不知为什么，听听课就不知不觉的溜号。
   例如历史课上。
   历史老师讲到了南宋经济，却突然提起了从前的一道习题，“江南农业经济在东晋南朝、唐后期五代以及南宋三个时期得到很大发展，谁能回答一下，其共同的原因是什么？”
   老师提了问题，大家下意识低头，生怕被点到名。
   还没正式分科，同学们对历史这样的文科不是很重视，加之东山省重理轻文的风气，但凡学习好的学生，都下意识选择理科。
   历史老师找不到一名学生的眼神交流，十分失望，但如果没人回答，她又觉得下不来台。
   最后，将救场的任务又交到了柳勤身上，“柳勤，你来回答。”
   “呃！？”可怜的柳勤从溜号中惊醒，一脸懵逼地站了起来，“老师，您问了什么？”
   “……”历史老师心中哀叹——难道要全军覆没吗？
   同学们也是惊讶——今天的柳勤是怎么了？柳勤溜号，少见呀！
   历史老师无奈，又将问题重新问了一遍。
   柳勤赶忙集中精力地思索了，“是因为朝廷改革税制，所以调动了农民的积极性吗？”
   历史老师松了口气，“没错，坐下吧，柳勤同学还请认真听讲。”
   “……是。”柳勤坐了下来，但脸上却火辣辣一片。
   这种丢人，比当年被问住还要难堪。
   “你没事吧？”司亦瑾小声问，“是不是昨天学的太晚了？”
   “没有，我没事。”柳勤闷闷道。
   但值得庆幸的是，被历史老师这么一吓，柳勤瞬间就清醒了，接下来的课程进展顺利。
   ……
   从周二开始，篮球赛正式开赛。
   比赛时间是每天下午的第三节课和第四节课。
   每天开赛前，都有一到两个班级的啦啦队进行表演，一方面是增加了女生的参与度，另一方面也算是为篮球赛做了点缀。
   果然，从前没有啦啦队比赛时，篮球赛都在小范围内默默进行，就算是有人观看比赛，也都是小规模。
   但现在可不是。
   每天来观看比赛的师生有上百人，将篮球场围得水泄不通。
   每次开赛之前，司亦瑾都要郁闷一番——如果当时学校审批下来篮球馆多好？那样这些同学也用不着惦脚观赛了，左右也不用学校出钱。
   然而，锦县二高依旧是寒酸的锦县二高，除了一块篮球场，实在没有高端的篮球馆。
   啦啦队比赛开始。
   首先是高一啦啦队的比赛。
   篮球场一圈满是观看的师生。
   音箱被搬到了篮球场的一角，参赛的女生已经排列好。
   因为没凑上二十人队伍，只有十二人，看起来气势便是弱弱的，好在十二名小女孩心很齐，统一买了T恤，橙色的T恤很好地将青春彰显，下半身则是穿着夏季校服的裙子。
   激昂的音乐响起，女孩们开始跳舞起来。
   角落里，柳勤被蓝雨祁拽了出来，“你觉得，他们班跳得怎样？”
   柳勤很郁闷，“这个问题你和邓倩讨论不就行了？和我能谈出什么？”
   可以说，柳勤算是耐着性子陪着，她对什么啦啦队什么篮球队的成绩不是很关心，她能抽时间练舞已经算是支持蓝雨祁工作了。
   “我只想和你说。”蓝雨祁道。
   “……”柳勤。
   这时候，路兰兰和张梦伊凑了过来，“嘿，雨祁、勤勤，你们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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