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你妈和你二婶娘打架了！

    …
   后续，顾渊一改神游状态，和技术部经理相谈甚欢，提供的新程序顺利解决了困扰日新很久的技术问题。
   技术部经理叫魏北，身形微胖，刚过四十，眼睛笑成了一条线，看着面前侃侃而谈的小子蓦然想起几天前他约见新荣集团的黄经理交谈此次技术解决的薪资时不甚愉快的场景，顾渊大约是知道他们相谈的内容，等黄经理离开后，便擅自坐在了他的对面。
   并且说了比预计低了五万的价格，愿意帮他解决这次难题。
   谁会和钱过不去？
   魏北心里当然有自己的小九九，公司报价预期是二十五万，他报二十三万，转给顾渊二十万，那么另外的三万…
   只要事情办的好，这件事便能促成几方共赢。
   这么有噱头的生意，换了谁都想做。
   一手交支票一手交技术。
   魏北将支票递出去时，低声道：“顾工，有没有考虑过来我们日新工作？薪资问题完全可以和老板提。”
   顾渊伸手接过支票，郑重地把支票叠好装进口袋里，笑道：“魏经理，以后如果有技术上的问题还可以找我和朱工，我们也管售后。”
   魏北深深叹了口气，眼睛里是对千里马的欣赏，须臾后轻笑道：“那是自然。”
   五分钟后，顾渊、朱明俊和魏北各自离去。
   顾渊直接和朱明俊去了趟银行，按照之前的四六分算下来是八，顾渊直接打了九万给朱明俊。
   朱明俊一看手机信息，说道：“不是说好了八么，怎么多打了一万？”
   顾渊说：“马上过年了，给嫂子买点吃的穿的。”
   朱明俊一愣，随即笑得合不拢嘴。
   出银行门口，朱明俊就立马打了自己老婆电话，约了一起去4S店提车，电话打完，转眸就对顾渊说：“顾渊，你想好了吗？确定先买辆二手车？不一起？”
   顾渊俊朗的容颜氤氲在暖阳下，柔和了他硬朗的五官，他淡淡一笑，“嗯，只是为了代步，等以后有钱了再换。”
   朱明俊对顾渊的收入略略思考了下，看了顾渊好一会儿，‘嘶’了一声，才道：“顾渊，说真的，要不是我不看穿越重生那些小说，否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外表是这身皮囊实则偷偷换了灵魂。”
   顾渊：“……”你可真会猜。
   真不怪朱明俊怀疑，朱明俊沉吟了下，自己在20岁出头时在干嘛？像顾渊这样年纪的男人，又没结婚也没孩子，照理来说，还是爸爸妈妈怀里的乖宝宝呢，而顾渊呢，朱明俊总是能从他的身上看到一份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
   难道不该是顾渊比他更希望买新车吗？年轻人嘛，总归是更喜欢新车的，谁还看得上二手的啊？
   买个新车，就是出去泡个妞都不一样了。
   再说这两次谈得漂亮的生意。不仅生意接的漂亮，关键是程序也做得实在漂亮。光说这赚钱的速度，实在是让人刮目相看。如果说第一次是运气，但不可能回回都是运气。
   公司内部冯程给顾渊使了多少绊子？他看着都急，顾渊倒好，生意该接接，工作该做做，一点被冯程打压后的抱怨都没有。
   就仿佛…小丑是冯程。
   试问，哪个年轻人可以做到如此？
   顾渊明白朱明俊想说什么，伸手‘哥俩好’的拍了拍朱明俊的肩膀，“朱哥，赶紧回去吧，嫂子肯定高兴坏了。”
   朱明俊心情愉悦，“那行，我先回了。”
   俩人各回各家。
   …
   …
   半道上，顾渊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叫嚣个不停。
   顾渊骑着电动车，本来想到家了再回电话，实在是手上戴着手套接电话不方便。
   可电话响了一回，停了半秒钟，又响了。
   顾渊想了想，还是在路边停了车，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眼来显，是顾广生的电话。
   顾渊蹙了蹙眉头，以为顾广生身体又有什么问题，连忙接了电话。
   “喂~”
   顾广生中气十足的唤道：“顾渊啊，你赶紧的，赶紧回来，你妈跟你二婶娘刚刚打了一架，顾博打了110，你妈和你二婶娘被带到派出所去了，你赶紧的，要不别回来了，直接去趟派出所！”
   顾广生急得语无伦次，总算事情说清了。
   顾渊一听，连忙说：“诶诶，好，爸，你别急，我这就去派出所看看。”
   “昂，电话联系啊！”
   顾渊说了声“好”就挂了电话，戴上手套换了个方向就往派出所赶。
   …
   …
   派出所里老远就听到了黄秀林和赵建芬的争吵声。
   女人的分贝本身又尖细，一嗓门闹得处理俩人这事的民警太阳穴突突直跳起来，手掌猛地拍了下桌子，“别吵了！想被关进去冷静冷静了再录笔录？！”
   黄秀林和赵建芬倏地闭了嘴，双双面红耳赤地怒瞪了眼对方才算完。
   黄秀林不断地眨着眼睛，眼角边一块乌青，赵建芬更没好到哪儿去，新做的卷发被抓得乱七八糟的，鼻子里还在冒血。
   俩五六十岁的妇女比人家小年轻还能干，这仗干得…啧啧～漂亮！
   民警看着俩人的样子，笔尖敲了敲桌子，冷冷地问：“叫什么名字？”
   “黄秀林。”
   “赵建芬。”
   民警把名字写上，问：“为什么打架？”
   民警一问完，俩人七嘴八舌地说起来，大厅里瞬间吵得不可开交。
   民警：“……”
   “安静！”
   黄秀林和赵建芬倏地又闭了嘴。
   那民警瞪了俩妇人一眼，指着黄秀林，说：“你先说！”
   黄秀林说到就来气，“同志，你们可得为我做主啊！你们说说，哪里有这种人的，说起来还是我儿子的二婶娘呢，就看不得我家里的好，我命苦啊，家里男人得了病，儿子正是要说亲的时候，好不容易吧，这事成了，就是给她给搅黄了！谁叫她乱嚼舌根的？”
   赵建芬一听不乐意了，忙道：“秀林，我怎么乱嚼舌根了？我怎么把顾渊亲事搅黄了？你说清楚，我哪里知道你们瞒着大哥生病这件事，不跟女方说清楚，哦，现在女方家里人都知道了，女方不同意了，这种事还赖得上我了啊？”
   黄秀林脸色涨得通红，憋了半响，说：“要你多嘴什么？”
   “秀林，这就是你在胡搅蛮缠了啊，这大哥得了病又不是只有我知道，你哪里知道是我说的？秀林，你现在就是不分青红皂白就把这屎盘子扣我头上啊！”
   黄秀林气得不轻，怒道：“赵建芬，今天你有本事拿顾博顾毅的婚姻向着民警同志们发誓，这嚼舌根的事情跟你就没关系？！”
   赵建芬手指指向黄秀林，说：“黄秀林，说到底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你们不对，现在民警都在。民警们评评理啊，家里有人生了病他们瞒着女方，这不是欺骗人家么？换了谁也不会嫁啊！”
   没等赵建芬说完，黄秀林气得胸脯上下起伏，“赵建芬，你还是不是我们顾家的人？说到底，你就是看不得我们顾渊的好啊！哪里还有自己人不帮自己人的！赵建芬，你胳膊肘往外拐啊~”
   “我怎么看不得顾渊好了？这事就是怪你们自己。就算是我说了顾广生得病了，我有错吗我？谁晓得你们还干偷鸡摸狗的事了！”
   “哦，你承认了吧啊？赵建芬！你还是不是人啊？想当初老太太在的时候，你们家砌房子，老太太瞒着我们偷偷塞给你家一万块钱，我跟你闹跟你吵了么？你太过分了！你就是见不得我们顾渊好。”黄秀林说着说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得头痛欲裂。
   顾明生家建房子那事，赵建芬以为瞒得挺好的。
   没想到黄秀林早就知道了。
   赵建芬一听，心里莫名心虚了下，两秒后，却佯装镇定起来，老太天都去世好几年了，陈年旧事现在翻出来，证据都没有，就靠黄秀林嘴巴子说，谁信啊？
   赵建芬说：“黄秀林，就事论事，你怎么扯到别的上去了？哦~黄秀林，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早就对我不满了吧？就乘着这事想打我一顿，是吧？”
   赵建芬在设套子等着黄秀林跳呢，黄秀林虽然头痛，但却清醒着，“你这样乱嚼舌根的，我能不打你？！”
   赵建芬看向民警，说：“警察同志，现在不是我乱说了吧！就是她先动了手打我来着的！”
   黄秀林立即反驳，“我说我先动手了么？！”
   赵建芬立马说：“你刚刚就说了。”
   “谁先动手谁小狗。”
   “你说你自己呢！你是小狗！”
   “……”
   俩妯娌你一言我一语的，记笔录的民警算是听出来了，这怨恨可不是积了一两年了。
   眼看着又要吵起来，民警连忙阻止，“行行行了~”
   黄秀林和赵建芬再次愤懑地闭了嘴。
   民警指了指墙上的大字说：“认得字么？”
   黄秀林和赵建芬是土生土长的乡下人，小时候家里穷得叮当响，就没念过什么书。
   赵建芬扯了扯唇，老实说：“…它们认得我，我不认得他们。”
   黄秀林没说话，默认了也是这意思。
   民警叹了口气，说：“现在跟着我念！”
   赵建芬，黄秀林：“……”
   “拒绝打架斗殴。”
   赵建芬，黄秀林：“拒绝打架斗殴。”
   “打赢坐牢。”
   赵建芬，黄秀林：“……”
   “念啊？”
   赵建芬嗯，黄秀林心里忐忑：“打赢………坐牢。”
   “打输住院！”
   赵建芬，黄秀林：“………打输~住院。”
   “还打吗？”
   赵建芬，黄秀林：“……”
   …
   …
   “陈警官，有人过来保释。”门口小李朝着里头唤道。
   民警再看了眼两位灰头土脸的，劝道：“两位阿姨，年纪也不小了，有什么事不能说开了？非要动手呢？这还好没打出什么毛病，要真打得不巧，伤的还是自己，更何况，你们还是亲戚呢！”
   赵建芬和黄秀林此刻再想说什么也只能乖乖闭嘴。
   谁想坐牢？
   …
   十分钟后，黄秀林和赵建芬走到派出所门口，就见顾渊和顾博他们正在等她们。
   顾渊看着自己老妈鼻青眼肿的出来，脸色微沉，却还是朝着紧随其后的赵建芬很有教养地唤了声，“二婶娘。”
   黄秀林气道：“顾渊，叫什么二婶娘，你老婆要没了，你以后也别认这二婶娘了！”
   赵建芬翻了个白眼，“哼，谁稀罕啊？”转眸朝着顾博叫道：“顾博，我们走，回家！”
   语毕，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顾博抿了抿唇，看了眼黄秀林，人也没叫，跟着走了。
   …
   最后只剩下顾渊和黄秀林。
   派出所走一遭，又闹了这么久，黄秀林的嗓子早就喊哑了，整个人又累又狼狈。
   顾渊走过去，扶着老妈，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下颚线紧绷着一句话都不说。
   两人走了一段路，黄秀林越想越气，对着顾渊说：“你也看你妈笑话？！”
   顾渊面无表情地说：“没有。”
   黄秀林深深叹了一口气，心里万分委屈，“我知道，你心里从一开始就觉得我这事做的不对！你以为我想这么做吗？顾渊，你不知道今天一早你姐打我电话跟我说是赵建芬乱嚼舌根，江知的妈才知道你爸的病，我当时那气的啊…我是真忍不住！就算事情是我做错了，也轮不到赵建芬在那里乱说！”
   顾渊轻哼了一声，调侃道：“您知道错，还说明不晚。”
   黄秀林一听，气不打一处来，用力锤了记顾渊，“嘿！现在儿子都来编排妈了啊？我这都是为了谁啊我…”
   顾渊说：“妈，这件事本来就是我们理亏。您得换位思考，要是姐当时嫁人的时候遇上这样的事，你做妈的舍得姐嫁过去吗？”
   “顾渊，你诅咒你姐家啊？”黄秀林一言不合骂了句。
   “妈，妈，妈~我就打个比方！”顾渊求饶道，“将心比心，您也有女儿，江知也是她妈妈的心头宝啊。”
   “比方也不是这么打的。”黄秀林咬了咬后牙槽，后面的话没说下去，眼看着就要成了的亲事黄了，心里万分难受。
   但是，她就算知道自己错了也不会说。
   错都错了！
   而且经过这一事，以后也没脸去见江知妈了，人家江知妈会怎么想自己啊？
   顾渊去骑电动车，把安全帽递给黄秀林，想了想又说：“妈，我跟知知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您有这时间还是好好关心关心爸吧。”
   黄秀林噎了噎，扣上安全帽没好气地说：“顾渊，江知妈都不同意了，你还想干嘛？”
   顾渊坐上电动车，说：“反正，妈，你就别操这心了。”
   黄秀林：“……”
   半分钟后，母子俩骑着电动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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