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



    相伊吃饱喝足后,一人一兽还是休息了约两个时辰。然后习善装满了五个水囊,带足三天的干粮肉干,并从颜清规手中拿到一张撒拉干完整精致的地图与辨明方向的小司南后,朝着她指出的方向追赶而去。
   宿阴兽的脚程奇快,天色放亮时分习善即将到达地图中描绘的一处绿洲。远远看去一圈圈土黄围着中心一块绿,那是数十户不规则的低矮土房与水源植被,这是一方村落。
   村子南侧最边缘摆着一尊硕大的石王八,质地坚固却布满了刀劈斧砍的痕迹,有些部分还出现了类似泡沫的腐朽肿胀结构,给人感觉如同酥糕般松散易碎。唯二例外的,是王八被摸得如金属般油光铮亮的桂头,和背上驮着的石碑两侧边缘。
   石碑正面刻着两个工整大字:夜幕。背面,则是密密麻麻的特殊文字。碍于常年风沙不断,这些凹陷的文字被太多细沙和昆虫残躯填充,已经变得模糊。
   村民们早在好几代前就把石王八所在的方向定为村口,认为能够保佑平安。从村口往里,这方沙漠中的贫瘠村落展现出了难得的生机。它已经不仅限于枯槁单调的黄色,许多胡杨、樟子松,等植物穿插其中,点缀出生命的色彩。
   习善高骑相伊走向村口,准备短暂休憩一番。因为后面直到走出撒拉干,这条路线上都不会再有村子或是部落了。
   正欲进村,一个衣衫褴褛的傻子跌跌撞撞、哼哼唧唧地退了出来,几名顽童正一边追赶一边朝他投掷沙砾。
   “大傻子大傻子,又去村长家偷东西,看我们不打死你!”
   “天天就知道偷东西,早就该饿死你!”
   “就是就是,臭傻子,贼傻子!”
   小孩子们步步紧逼,傻子一路退到了石王八上,结果不经意间绊倒摔了个狗吃屎,抬头便看见了骑兽靠近的习善。
   四目相交的瞬间,傻子像是中邪了似的狠狠抽搐几下,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哎啊!!啊!!啊——!滚,滚开!消——灭你!消灭——你!”傻子惊恐地嚎叫,竟不顾身后砸向自己的碎石子与沙砾,捧起一把黄沙猛朝习善泼去,像条发疯的狗一样试图阻止对方进村。
   扬起的沙子泼了相伊一身并成功激起了这头异兽的凶性,它像风一样冲向傻子,以前腿为支柱甩身起蹄蹬在其胸口,将之踢飞数丈一头扎进沙子里生死不知。
   居高临下的一人一兽继续前进,把旁边的小孩们吓傻了,愣愣地站在原地,手中的沙砾碎石不自觉掉在脚边。
   习善径直入村,前行两步后突然回头对着一个毛孩子问道:
   “村子里有吃饭的地儿吗?”
   “啊?啊!有有有!”小屁孩说完想逃跑,却被习善手中的零钱吸引,小跑着追了上来,其他小孩见状也全部跟上。
   习善把手中的四五十枚铜板全部递到身下的小孩手里:
   “经过你们村子的人都得在那儿吃饭吧?带我过去,顺便请你们也吃一顿,这些钱就当做跑腿的报酬。”
   “大侠你太有钱了,真他娘的牛!”
   村口处脑袋埋进沙子里的傻子突然动了动,原地把身子蜷缩了起来,像个面对恐惧等死的鸵鸟。恍惚间他似乎回忆起了某些残存在脑海的片段,竟鬼使神差的在脑海中开始了拼凑。
   进村路上,村民们纷纷把目光投向身骑异兽的外来客,黑黄干燥的脸上神情漠然,眼神却透着股子精明。
   被金钱点燃热情的小毛孩们将习善带到了村内唯一一处饭馆,或者说是地摊。因为它几乎是完全露天的,几根粗木桩深深插进地下,头顶扯一块大油布,下面摆了四张桌子。时不时有风吹过,把桌面的黄沙稍稍吹去,却又撒上更厚的一层。
   “有酒吗?”习善嫌弃地看了一眼,从相伊身上下来坐到板凳上直直盯着屋门,同时示意四个气喘吁吁的小屁孩可以同坐。
   “有!”一个枯瘦的老头从饭棚后的屋子里走出,一手提着酒坛一手拿着抹布,三下五除二擦净桌面后把酒放了上来。
   “把能吃的都上来,再备些最好的粮草,钱管够,快点。”习善从腰后解下最早自带的水囊,从暗格中取出一小块黄金丢给老头。
   瘦老头两手一合接住金块,放进嘴里咬了咬,确定是真金后擦干净塞进衣服里。
   “前几天是不是有一辆十八名白棉袄武者护送的厢车经过你们村子?厢车四角挂着银铃,被两头巨大的青牛拉着。”习善为自己和四个小子都倒上一碗酒,问完后首先仰头饮下,却在下一秒全吐了出来。
   酒坛子里面掺的都是水!
   “老杂毛!”习善直接抽刀起身,冲进屋内不由分说把开店老头掐住脖子按到了砧板上。
   “怎么了年轻人,哪里...哪里不满意吗?能不能先把刀放下?”老头懵了,吓得浑身直哆嗦。
   “不满意?你把我当猴耍呢?一坛酒里面半坛子水!”
   “酒...酒,水?肯定是被傻子偷了,他怕我发现往里面兑了水。再说,再说沙漠里水也不便宜啊!要不,要不我把钱退你?”老头这辈子没见过如此疯狂且不计后果的客人,跟筛糠似的从怀里掏出那粒金子放到菜板上。
   “退钱免灾?你想得倒挺美!命我可以给你留着,不过这只拿酒坛子的手就别要了。”此时的习善哪管是谁的问题,但凡惹到他必将睚眦必报,纯粹是个红了眼的疯子。
   “你敢!我是这里的村长,就这点小事就要砍我的手,你凭什么!”老头见习善要动真格,知道再害怕下去也没什么用,干脆挣扎起老胳膊老腿,吹胡子瞪眼威胁道。
   可他岂能奈何习善分毫?后者手起刀落,老头一只手便鲜血淋漓地滚落菜板。
   “啊啊啊!你这个疯狗,哪来的疯狗啊!”屋内传出村长杀猪般的惨叫,把外桌上等吃饭的四个小孩吓得屁滚尿流逃也似的跑掉了,只留下相伊围着餐桌打转。
   近在咫尺的刺耳惨叫令习善烦躁地皱起眉头,挥拳甩在对方脑门,将村长连人带桌砸翻在地昏死过去。
   紧接着“咄咄咄”的切菜声响起,一会功夫习善端着几盘菜走出屋子,整整齐齐摆上桌面。
   “嘿嘿嘿......”
   他突然笑了,阴寒如极地冷冰,那双凶恶的眸子环顾四周。
   原来村民们已聚集起来黑压压地围住了饭摊,一个个手持菜刀、铁锅、钢勺、铁铲,那种想动手却不敢动的样子简直滑稽的可笑。
   相伊早已在街道上低头立角与村民对峙,只要主人一声令下必将冲撞杀出。
   但习善唯独舍不得它受伤,用筷子指了指屋内,面对所有村民开口:
   “那个老头在屋子里还没死,让我的坐骑出去我让你们进去救他,否则......”
   话音未落,所有村民齐齐向前一步,惊得相伊差点直接撞向人群。正当习善以为他们要动手的时候,人墙分开了一条路。
   “相伊!出村!”习善立刻发出指令。
   相伊回首看向他,大眼透出疑问,鼻喷热气。
   坐在凳子上的主人没有回答,只是不容反驳地看向它。
   “啾————!”见状相伊的尾巴狠狠甩了一下,从人墙中间的路飞奔出村。
   同时一名村姑快速跑进屋内,过程中不断用力擦拭泪水。
   “爷爷!”悲伤的喊声透墙而出,令所有村民举起了手中武器。
   习善见状笑了,笑容冰冷而狰狞,眼神却闪过瞬间的悲苦:
   “怎么,想杀我?”
   话音刚落,他便以极快的速度冲出闪回,之前领路的一名小孩也被掐着脖子提在了手上:
   “就凭你们?”
   “放开我儿子!”一名妇人惊魂未定地喊道,朝前迈出半步。
   “放开他!”
   “快放开!”
   村民们齐声大喝,高举手中五花八门的“武器”。
   “可以。不过接下来我问什么,你们就得答什么。”习善说着松开了掐着小孩脖子的手,并将他放在自己旁边的座位上,递上一双筷子:
   “吃吧,如果他们回答的不好,这可能就是你最后一顿饭了。”
   回答习善的,是遭受巨大惊吓后,稚嫩的嚎啕大哭。
   有村民已经无法继续忍耐下去,高举铁铲想要冲上来跟这名恶毒少年拼命,却被周围的人紧张拦下。
   被掳孩童的母亲上前一步,强压情绪语气哀求道:
   “你要问什么?”
   “嗯...味道不错。
   我想问的很简单,前几天应该有像我一样的‘客人’路过你们村庄,他们队伍里有一辆刻满花朵的厢车,车顶四角挂着银铃,十八名白衣武者护驾。
   这些人,朝哪边去了,人员是否发生过变动?”
   “有的有的,那个车还被两头很大的青牛拉着,车里面坐着一个好看的女人跟三个男人,两个年轻的一个老的。”妇人抢着回答道,声音却被一旁的哭喊声覆盖。
   习善杀人的心几乎要破胸而出,他全力压制着贴近小孩,咬牙切齿:
   “你再哭,我现在就把你舌头扯下来!”
   “嘎——!咯!咯!咯......咯!”
   哭声戛然而止,熊孩子吓得拼命把嘴捂住不断抽噎,似乎精神都变得不正常了。
   “嗯,你再说一遍。”习善对妇人说道。
   妇人看着自己孩子受苦的模样涕泪纵横,忍着撕心裂肺的痛重复了一遍,并额外说出一些信息,妄想对方能快点满意把人放了:
   “他们......在村子里吃了顿最好的饭菜,没有...没有停歇就继续上了路,从背面出的村,一路直行的,人......人员也没变。”
   “北方......”略作沉吟,习善继续问道:
   “从北方出了撒拉干,会到哪里?”
   “临沙郡,新梦城。”
   “你骗我?!”逐渐沉默的少年突然拿起太刀架上身旁小孩的脖子,毒烈的日光都不得不在黑蟾上转为阴冷。
   “我没有骗你!你要干什么!”孩子已经被瞎得呆滞,母亲则扑倒跪在地上,质问中带着央求。同时,所有村民隐隐朝前涌动。
   习善笑了,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信守承诺一把拽起小孩扔到其母亲怀里:
   “不干什么,只是简单的试探,我怕你骗我。”
   如此恶魔行径让刷新了所有村民的认知,每个人都目露仇恨地看着习善,拿武器的手握得发白。
   这时,原本应该在村口把头藏进沙子躲避恐惧的傻子,竟像狗爬一样从村民中挤了进来。他在双方之间站起身,手舞足蹈地指着习善重复起在村口时的话,像个发神经的二逼:
   “我告诉你们了,我告诉过了!他是魔鬼,是妖魔,不能让他进村子,不能让他进来!”
   “嘭当!”
   方桌被一掌拍碎,盘子带着菜肴撒落。习善突然暴起,右脚带着呼啸声正中傻子面门,让他头带着身体直直倒飞而出,砸倒后方一众村民。
   在沙地上搓了搓脚底板的血,习善狞笑地看着向他冲来的部分村民,猛然闪身右手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擒住了最靠前的一名青壮小伙。体格健壮的对方在他手中竟然丝毫没有还手之力,握菜刀的手被轻易扭断,惨叫声中揪着头发给提了起来。
   其他几人却是更惨,流畅的清粉色刀光穿过后创造了几具血流如注的碎尸。接着黑蟾被随手插在地上,刀刃上凝结成珠的鲜血快速且不着痕迹地流下。
   习善看着手中之人两眼凶光更盛,空出的另一只手连续挥拳锤击其胸腹,沉闷的打击声像是铁锤在狠砸沙袋。每次出拳对方体表都会浮现出清晰的震荡,涟漪顺着皮肉扩散开来,并伴随着污血从口中喷出。毫无反抗之力的小伙仅短短两个呼吸就被打碎了全部内脏,成了一副出气多进气少的濒死模样。
   “看把你能耐的,冲这么靠前找死啊?”嘲弄的话在小伙耳中像是钻进寺庙已经敲响大钟的蜜蜂,巨大的嗡鸣搅得人神魂颠倒,要听的声音却显得飘忽难觅摇摇晃晃。
   不过他这辈子怕是没机会再听清这句话了,飞快的几拳后此人被活活打死,而已然发狂的少年却依旧提着尸体不断挥拳,直到层层叠加的力量震碎脊柱、打破血肉,令尸体断为两截,他才嫌弃地甩手丢掉。
   “你们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想杀我对不对?想报复我?
   可惜我不会给你们这个机会,你们,都得死!”
   习善残忍的手段与癫狂的话语把所有村民都震慑得不敢动弹,身体僵硬地战栗着,只敢眼睁睁地看着那如同地狱饿鬼的人丢掉手中半截尸体。大半村民脸色煞白的齐齐呕吐,几乎丧失了反抗能力。
   黑蟾被习善重新拿回手上。他此刻眼白爬满血丝,喘息沉重,每次呼气都喷出蔼蔼白雾,体温明显上升。
   “入魔......妖魔......”被大力踢中脑袋的傻子竟没有死,反而像是突然记起了什么似的不断叨念,双眼翻白,语调越来越快。
   习善朝声音的方向看了一眼,举起手中的太刀走向距离最近的几名呕吐到虚脱的村民。
   “我不是妖魔......我...我杀我自己,我杀了我自己!”傻子的叫声越来越大,并缓缓从地上爬起,神情在恍惚与清醒间交替变换。
   被吓破胆的村民有的在逃,有的则彻底丧失了反抗的勇气瘫在地上等死,还有的拿着擀面杖视死如归地冲向举刀恶魔。
   眼看刀锋即将斩落,人群中突然爆发起一团沙黄色光华,挂出一道璀璨长虹直撞习善而来!
   “轰!”
   爆响起,掀起汹涌狂风,一只被清晰能量包裹的拳头与习善鼻梁相撞,释放出强大的冲击与炫光。而在拳头与鼻梁相遇前,似乎有朵烟雾般的黑烟在二者之间冒起。
   像是一把发光的沙子在接触瞬间爆散开来,展现出惊奇独特的美丽。而习善则在这奇美中受创倒飞,撞烂身后的桌椅与屋墙砸进屋内,激起浑浊黄烟。
   之前的傻子,此刻正站在习善刚才的位置保持着挥拳姿势,一改浑浑噩噩模样,双眼变得通透明亮。沙黄色的能量如滚动的流沙般覆盖在其体表缓缓运转,光彩夺目。如此清晰、纯净、特性明显的内力,除了超越一流的那些绝顶高手外,就只有火云能与之媲美。
   “多少年了,我终于以人的身份回来了!”傻子沉醉在孤芳自赏中,语气颤抖,满含感动。
   但眼下某个入魔的少年可没时间给他继续感慨。
   被砸塌的昏暗房屋中,躁乱扭曲的黑煞夹杂着丝丝灰色轰然升起,像一条条蛆虫在黑烟中扭动。
   “剑庐的人?”傻子愣了一下,目光变得慎重。
   “杀!”
   一声自问,一声狂喝。
   习善举刀杀出,从废墟中投向傻子,滚滚黑烟缠绕着刀身斩落。面对这种程度的对手煞气被全力压缩,像是烟云火焰状的浓墨,惊艳又令人心悸。
   看着鼻梁断裂的“妖魔”卷土重来,傻子后退半步,右脚钉入沙地,伴随着雄浑的内力激扬,流沙般的动态瞬间化作狂乱的沙尘暴,空气被冲刷出层层爆鸣。
   “小子,你走错了路!”
   他再次挥拳而出,内力如云卷般缠绕右臂成锥,穿透与研磨并存,硬撼秘术。
   黑色与沙黄如相见眼红的猛兽顷刻间厮杀在一起,促使狂风迭起,飞沙走石。
   细微处二者同时骤减,一方侵蚀,一方挤压研磨,但流沙能量的消耗速度明显远超黑煞,对峙仅一个呼吸,黑蟾刀即将突破傻子浓厚的护体拳罡。
   “喝哈!”发现神兵与秘术不可硬撼,傻子已经不傻了,劲力再起,左拳出,抢攻习善咽喉。
   “嘭叱!”
   本是要害位置,却因煞行八方而变得坚不可摧。一时间光华爆出,拳罡四溢,如烟花般溅向四周。黑煞随之震颤,虽未被破防,但悍猛的力道却将习善击退,连着刀势也随之松懈。
   傻子见状灵活地避过刀势,步步紧逼挥拳猛砸,内力随招式不断变化为刚劲、柔劲、透劲、锐劲、叠劲等攻击习善要害将之持续逼退。同时嘴上不停:
   “我曾如你一般堕入魔道,伤及无辜,还亲手杀了一家老小。那是我最后一次清醒,悲痛下自饮毒酒寻死,谁知天意弄人,没死成反而失去记忆神智变成了傻子。
   今日遇你也算因祸得福,见你入魔为引,唤醒我心中愧疚。感恩天道眷顾,多少光阴逝去,终于还我清明。
   正好今日斩妖除魔,偿还当初滥杀因果!”
   杀意上头的习善哪怕被压着打也不甘示弱,靠着煞行八方硬碰硬,刀刀凶险,刀芒吞吐。
   可他无论修为、招式都不及对方许多,唯有秘术加持下的杀伤力与防护能力可以讨得几分便宜。但此二者也在战斗进程不断推进下被逐渐压制,傻子灵活的身法与刻在骨子里的战斗经验总能令他在紧要关头躲掉斩击,并在攻击中持续撼动消磨黑煞。
   交手十数招,习善竟没有一次斩伤对方,反而被不断逼退,连番打击下体表蒸腾的黑烟都稀薄了几分。
   可怕的是傻子目前还仅仅是刚找回记忆,内力运转与施展武技都未熟练。若等他渐入佳境,对习善而言后果将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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