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笔墨画武

小说:风云天下客 作者:问讨
    这个世界上,通俗的,或者被很多习武之人认可的境界上的划分是这五种。(追书就上新书网 xinshuW·Com)

    最初是基本功,也就是很普通的打底子,不过这个是需要人每天坚持的,就算到了最后一个层次也是要去练的。

    第一是对力的掌握,知道基本的力发于足下腰间,手脚间的阴阳变化,两手互称得力等等,学会这些技巧的人就算在第一层面登堂入室了。一般不会用太久,四五年也就差不多能练成,底子好的也就两三年。

    第二是势,相似于运用身体的惯性。一击之中含有自己身体,武器的重量,还有速度带来的冲击。如果说力是初级班,那势就是高级班了。多则十年以上,少则七八年。

    第三是气,这个就很熟悉了,到处都在说气功。不过大多数的气功运行讲解都是口传的,还有很多的经验附加。光看书很难懂得气如何运行。像是穴窍,意念的想象与引导等都是需要教导的。一旦学会这种气,就能在江湖上称自己为高手了。有气的人出手都是非死即伤而且还会自带气场威压,虽然大多数会极力收敛。关于这个境界要看缘分了,有的人气感好,练基本功的时候就能感知到气,虽然不能用,但是多加练习也就几年就能学会。不过有的人这种感觉很差,一辈子都难以感知。

    第四是意,所谓用意不用力,就是打人的时候并不是想着如何去操作,而是意念一到这个部位,肌肉就能自然的反应。很玄妙也很难解释。这个层面的高手也很难有过出手的,至少明面上是这样的。练到这个层级的不是天分极高,就是后天艰苦奋斗的,有时候还要一些机缘。

    第五就是神,正所谓神通广大,普天之下皆蝼蚁。据说很多神话传说里面的神佛可能就是到了这个层级的人。不过也没有移山填海之能。他们几乎没有出过手,至少没人见到,传说他们间的较量也就是一个小动作或者一个眼神。想到这个境界,是要看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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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一路小跑进了屋。

    刚进门,李子午闻到了浓郁的墨香和淡淡的馨香。他第一次知道男人也会去摆弄那些熏香,他以前一直以为那是女人独有且为数不多的权利。在他的印象里,男人都是散发着代表雄性的汗臭。想到这,他突然嗅了嗅自己的胳膊,嗯,不是很难闻。

    白虹屋子里的摆设很简单:一张不大不小的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个较占地方的衣柜,一个镜子。剩下的也就只有大大小小的画,有些还未完工,横七竖八地躺在笔墨纸砚之下。

    白虹很是得意且开心地介绍着每一幅画

    “子午,这张竹子可是我花了八天的时间细细刻画而成,这精湛的笔法想必在这世上也罕见吧,哈哈。”激动之余把尊称也忘记了。

    李子午也凑近了看,的确每一个竹子叶子的纹路都清晰可见。另一方面,他又闻到了那股香气,只不过更浓烈。

    “你再来看这张。。”

    不得不说李子午相当有耐心,听完了每一幅的讲解和白虹的自夸。白虹倒茶去了,说是叫他再随便看看。

    房子中有两张画突然让李子午挪不开眼睛,一幅是一个女子在河边洗头发,看不见脸,另一幅则是一位大侠正闭着眼抱着剑。

    他看向第一幅,女子的身影慢慢的进入了他的脑海,那女子也慢慢的转过头来。芳草飘摇,小溪流淌,女子绝美的脸让万物都失了它们原本的颜色。他听到了自己身体中,正在不断加速流淌的血液,眼泪也充盈了眼眶,但并没有流出来。他仿佛又感觉到了当年见到那个小女孩的感觉,狂热却也平淡。白虹端着两杯茶水,悄悄的走进屋,放在了桌上。然后走到李子午身旁,轻轻拍了拍他。他猛然惊醒,晶莹透亮的眼睛看向白虹。

    “这是你画的?”

    “不,是我师父画的。”

    “你师傅有没有说过什么,关于这幅画?”

    “他说这幅画映照了你本心所向。”

    李子午看着白虹那想笑又笑不出来的脸,很郁闷自己的眼泪为什么会流出来。不过也被惊艳到了,不管是画还是现实中的脸。事实上白虹的笑也并不是因为他的泪容。

    他又继续看向另一幅画,这一次,很快就融入了这幅画。里面的男子慢慢睁开了双眼,像是两把尖刀指着前方。在他完全睁开的那一刻,他拔出了剑,抽风般的挥舞,或刺,或劈,看起来断断续续,并不圆融如意,又时快时慢,慢的像乌龟爬行,快的像苍鹰俯冲。

    李子午知道这其中的韵味隐藏的很深,所以他想去探索,更深的探索。不过吧。。他就这么慢慢的睡着了。白虹盯着这个已经昏昏沉睡的男子。很是复杂。

    “我得把他抬过去吧,师父的境界也是厉害,能把一个人催眠的跟死猪一样。”

    白虹把他的一个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艰难地走向隔壁。白虹感受到了背部的火热,还有李子午呼吸所释放的热气。

    “真想不到他看起来这么孱弱却有这么重。”白虹踉跄着走进了屋子,并把他一把放到了床上。

    “要不要帮他解衣服啊?”白虹红着脸看着那白净的脸想着。

    白虹倒是没有真的解了他的衣服,也就把他推到床正中间,给他盖了被子,走了。

    ---

    次日,李子午感觉睡了一个好觉,唯一的缺点就是把他弄到床上的那位好心人没有帮他脱掉鞋。不过这种念头也就是想想,毕竟大概可能就是白虹把他扶上了床。

    他把之前的那个铁盒子打开,拿出了里面的剑,倒是连剑鞘都准备好了,服务也是到位。他把剑大概的系在腰间,便走出了屋子。

    他找到了一片空地,随手捡起了一个较长的树枝,拿在手里。

    他将树枝一横,再往前一挥,然后一顿往下沉,最后用腰带手回到腰间,最后却是突兀的一刺。本来是很流畅如细水长流,却是最后有着阴狠的意味。李子午继续重复着这种奇艺的组合,滑稽且怪异。

    这时,有人走了过来,不过李子午并没有发现,而那个人也没有惊扰,随便找了块石头,拍了拍,坐了下来,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李子午舞剑。

    “你找到了什么,对吗?”又是那清脆的声音。

    “是。”

    “不过你却不得要领。”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呀,不过你可以去问我的师父。”

    李子午停下来,摸了摸鼻子。就很理所当然的,他总是能猜透自己心中所想。

    “我们去找我师父吧,但是见之前有一个条件。”

    “嗯。。什么条件?”

    “陪我逛街。”

    “我昨天刚逛过。”

    “哎,别这么说嘛,会有好玩的东西的。”

    李子午沉默着点点头也算是应许了,白虹笑嘻嘻的拉着他正要往外走。

    ”哦,对了,我找我父亲要点钱。”

    “好,那我们就在大门那见咯。”

    李子午来到父亲屋子里,向他说明了来意。

    “小子行啊,青出于蓝胜于蓝,有我当年风范,哎哟。。。”旁边母亲掐了他一下

    “什么行不行?”

    “额,没什么。这些钱随便花,不过多照顾照顾那个“小兄弟”,早点回来啊。不,呸,你晚点回来也没有什么关系,平安就好,平安就好。“李隆特意的在小兄弟上加了点重音。

    李子午感觉自己父亲最近几天有点问题,不过也不是太在意,带着钱向大门处走去。

    ---

    白虹欣喜的看着整个街道,像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一会的功夫,他就叼着一根糖葫芦,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小吃回来了。当然,用的是李子午的钱。李子午很郁闷于他食量和身材的不对称。

    他们又来到了一个布商铺子,据他们说,最近新到了一些布子,很柔软而且顺滑。李子午挠了挠头也不知道该买什么,就问了一下是否有现成的衣服。老板把他们二人领进了二楼,都是一些现成的衣服,男女都有。

    李子午走走转转也没有看中什么,倒是白虹给他选了一件青色长袍和白色长衫他很喜欢。李子午也是想帮白虹选几件,但白虹说自己那有很多衣服,也不太用。李子午也不太在意,交了钱就走出了出去。

    出门倒是撞见了常何,他还是一身乞丐样的装束,看到两人就格外开心,怎么说呢?他的嘴巴都咧到耳朵了。

    “好久不见啊,二位。”

    “咱昨天刚见面吧。”

    “唉,你看我记性太差,不过倒是不知道二位小友要去哪啊。”

    “去找他的师父。”

    “那么巧,我也要去找他师父,咱们一起吧。”

    “他师父很出名?”

    “那当然,这一带基本都认识他。”

    李子午看向白虹,白虹耸耸肩也同样看着他,李子午收回目光把头偏了过去,常何又在呵呵呵的笑。

    他们就这样走着走着,听见了那边好像出了什么状况。

    他们三人走过去,发现有那么三个人正追着一个胖胖的,不修边幅的,脸上衣服上都是墨渍的人。三个人看起来很是精壮,却是越跑越喘,转视胖子则是健步如飞。

    “韩用,我去你************的,你**把我家墙画了个蛇还带着我的脸是几个意思。”三个人中其中一人喊道。

    “放屁,那明明是条蛆,还有,我画你家墙那是你的荣幸。”

    “******************”李子午惊讶于这种恐怖的骂人功底。

    正好,韩用这时看见了他们三个人,他转身跑向他们身后,然后紧紧的抱着常何的大腿。

    “徒弟,就靠你了。”

    三个人盯着三个人,场面很是尴尬,不过最后解场的既然是李子午。

    “这位兄台,吃块烤豆腐消消气。”李子午拿着一串烤豆腐有好的递了过去。

    “噗。”白虹突然一下笑了,看热闹的人也突然憋不住了笑意。

    三个人突然就炸了,怒气冲冠,其中一人忍不住了,拳头刚出去却是被李子午一个揽雀尾挡了出去。

    那人却是不在意,太极拳嘛,也知道一些漏洞。

    那人速度倒退沉气退步,然后一个速度的扫腿踢向李子午侧腹

    李子午并没有去捋,而是一个坐身重心后移,前脚后勾,腰往右偏,堪堪躲过踢腿。

    那人看见这样的反应,心里想到:“原来也就是个初学者,再一招结果了他。”

    可不想突然李子午猛进一步,手切到了那人的脖子,不过又变切为推把他一下放倒。

    剩下的两个人很惊讶,他的动作的确是属于太极拳,但招招都很新奇,让人意想不到。这已经超出了他们平常所认知的太极拳的范畴了。

    李子午也很惊奇,他也只是知道如何用每一招去应付每一招,可这次他却能很快的将这些东西贯通,而且做出新的突破。像是那幅画中的人一样,招招不走寻常路,但却圆润如意。他不禁看向了韩用。

    那两个人加上另外一个人知道自己打不过这个人,便又怒狠狠的看向了韩用。

    白虹也发觉了其中的联系,而常何本来就是冲着他来的,所以也都看向韩用。

    凑热闹的人,看到里面的人都在看向一个抱着别人大腿的胖子,他们也很好奇,发现是他们很熟悉的韩用,便更欢喜了,他每次都能搞出一些好玩的事,所以也都看向韩用。

    韩用感觉到了什么,猛然抬起头,发现所有人都在盯着他看,他突然站了起来,拍了拍全是墨和灰尘的衣衫,

    然后说道:“你们看我干什么,看我,也不给钱。”话音刚落,面前两个人恨不得要跳起来,那位躺下的人刚想起来,却不料怒火攻心,再次倒了下去。围观人群中也有不少人开始将手放入了菜篮子,掏出来西红柿,鸡蛋等东西握在了手里,隐隐有抛出之意。当然,也有人很有梦想,怀抱希望上前准备询问还钱事宜。

    常何看局势不妙,一把按倒刚站起来不久的韩用,跟身旁两个小家伙做了个撤退的手势。随后三人同时飞奔而去。

    “诶,诶。。常何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别把我拖着走啊?背着多舒坦啊。虽然是土路,那也是有石头啊,哎哟。。我去。。这家伙事挺大。”被拖着走也没有减少这位爷半分的自嗨精神。

    “这是要让你掩人耳目,拖着走能挡人视线嘛。”常何一本正经的说道。

    “挡人视线?这灰尘都他娘的满天飞了,你知道咱就是个移动的狼烟吗?瞎子都能知道老子韩用来过这。”

    “别这么说啊,你想想这灰尘洒你脸上不就正好挡住你脸了吗,你看看你现在,别人还以为我在拖一个木头桩子。”

    常何一脸“我就是故意的”的表情回头看着韩用。

    “你。。。。”

    就这么说着闹着,他们进到了一片小树林,后面倒是没有人追上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常何的办法见了效。里面有一个小茅屋,破破烂烂的,上面还有一些茅草正在大风的吹打下挣扎。

    “这就是我韩大师的家了。”韩用像是在宣布一件极为重要的事。

    四人进了小房子,倒是没有外面显得那么破旧,一切都还算干净整洁。四人坐在了两个长板凳上,当然,依旧是白虹挨着李子午。

    “小丫。。额,你俩找我有事吗?我是知道这个家伙要来找我的。”白虹瞪了自己师父一眼。

    “唔,师父你之前不是给我了两幅画吗?他看见了,然后有所突破,就想过来问问。”

    “哦,那个,他的名字叫李子午。”

    “这么快就见着了。”韩用小声的嘀咕着。却是一不小心进了李子午的耳朵,很是疑惑。

    “我这么一个小破地方进了个少年英雄,真是荣幸。代我向那个老不死的问好,请教就没必要了。”

    “小辈还是想请教一下前辈,这画或许能解我师父难题。”

    “不是我不帮你,只是那画中所见皆由心生,谁也帮不了你。倒是那老家伙又给自己徒弟出难题了,上一次已经隔了好久了吧。而且这一次对你来说却是太早了,你才不过16吧。”

    “我十四。”

    “那就奇怪了。上次那个端豆腐脑的也都二十几了。”

    “豆腐脑算难题?”

    “想不到吧?其实难的地方正是在于这个豆腐脑要是热的。想当年那个家伙跑了五十个来回也没有完成。”

    “那我那个师哥最后完成了吗?”

    “呃。。最后好像被他撑到夏天了。你师傅好像只是想让他脑袋变灵光一点,什么时候想通了,也就知道把豆腐带到山上来做豆腐脑就成了。”

    李子午和常何大笑起来,白虹也在吃吃的轻笑。

    “不过你那个师哥也自创了一套轻功功法,还绘制了武当山的最快路线图。”

    三人刚憋了回去,却又再次笑了起来。

    “常何你找我什么事?”

    “我想找你帮忙画一幅画。”

    “关于什么?”

    “关。。关于我女朋友。”常何憋足了劲说出了这一句话。

    “唉!”韩用嗅到了跟旁边两个小朋友一样的一种气息。

    “你诶什么诶?快点说,答应还是不答应?”

    “我答应行了吧,倒是说说你怎么扯上那女朋友的?”

    “什么扯上,那是两情相悦好吧,这里还有这两个小兄弟呢,不太方便。”

    “那到时候你把你的小姑娘带来,再跟我好好谈谈。那个。。白虹你先留一下,我有点话要对你说。你们两个先在门外边等着吧。”

    李子午走了出去,倒是也不奇怪师父给自己的徒弟弄些东西。就在外面赏着风景。

    ---

    “迷上了那小伙子了?”韩用直接了当的点到了主题。

    “我不知道。“

    ”嘿,你当然知道。为师可是帮你隐藏了另一幅画的事情啊,那幅画可是只有特定内容。”

    “不过你们两个小家伙的未来可是坎坷呀,分分合合,又是有一段连我都不能预测。”

    “那,怎么办啊师父。”

    “分开,或者。。。顺其自然。”

    白虹出来后,三个人一起往街市走去,不同的是,白虹走得离李子午更近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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