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梦中的婚礼

    刚走到阳台门口的白烨停了脚，似乎是觉得她这句话单纯，男人唇角扬了起来。他转过头看向几步外的她，“你的意思是同意我和你睡在同一张床上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这几天一直在这里睡，临时换了床可能也不太习惯，接着睡吧，我去客房。”
   白烨走后，边城还在阳台上站了一会儿。
   雨还是下得很大，没有减小的趋势。入了冬的京城，好像还是头一次下这么大的雨。
   **
   这一晚边城没有失眠。
   她睡得很安稳。
   晨起天微微亮，七点半左右她起了床，洗漱后便下楼。
   恰逢吴管家从二楼下去，迎面两个人撞上了。见着边城今天气色好了很多，吴管家欣慰地笑着：“先生回家了，小姐您精神都好了很多。”
   “他起床了吗？”边城往下走着，一面走一面问。
   “先生六点半就起来了，在厨房做早餐。先生交代了，让您起床后喝杯热牛奶。”
   边城脚下的步伐加快了些，她往厨房的方向走。经过餐厅时佣人递了杯热牛奶给她，她也接了过来。
   走到厨房门口，透过欧式落地玻璃门，边城看到了厨房内的景象。
   她怎么也没办法将一身工整西装的白烨，与此刻系着围裙在厨房做早餐的男人联系在一起，想都没有想过。
   边城拉开门走了进去。
   听到门开的声音，白烨偏头看了过去。原本疏离冷淡的眸子，在装进她身影的那刻，旋即变得温软起来，“起床了？”
   女孩“嗯嗯”点了点脑袋，她走上前看了看沸水锅内浮起来的白花花的小饺子。
   在看到锅中饺子的同时，边城也注意到了一旁桌上摆着的垫板和面粉。
   “你自己做的饺子吗？包括和面擀皮……”
   “嗯。”他应了一声。
   白烨将饺子捞了出来，装进碟子里，他看她，“素饺子，脂肪含量低，多吃几个？”
   边城愣了好几拍，才回了句“好。”
   **
   早餐后。
   白烨并没有出门上班，他去书房处理工作上的事。边城在客厅看了一会儿电视剧，发觉有些无聊了，关了电视往南侧落地窗旁的钢琴走去。
   她坐在椅子上，拿着琴谱翻了一页，寻了个比较简单的曲子。
   她的技术并不是很好，只能说拿得出手。这琴谱中的曲子绝大部分都很复杂，她弹不了。
   安静的客厅，回荡起婉转的旋律。
   白烨从书房出来，便听到了这一曲“梦中的婚礼”。有人在客厅弹琴，那架钢琴已经许久没有人弹过了。
   听到这曲子的瞬间，男人垂在身侧的手指颤了一下，连带着脚下的步子也加快了。
   他从楼梯走下去，走到楼梯半程，视线中装入整个客厅的全景观。远远地地看见，一个穿着木兰色裙子的女孩，坐在钢琴前弹奏着“梦中的婚礼。”
   “晚柠？”他呢喃了一句。
   音符在指尖回旋，边城享受弹钢琴的过程。就在她弹奏到曲谱的三分之二时，左手的手腕便被人握住了。
   琴声戛然而止。
   她转过头看向后方，见到是白烨。她冲他弯着眉眼笑了笑，“你不是在处理工作吗？”
   他两隔得不算远，从边城的这个角度看他，能清晰看见他的五官。此刻他看她的眼神，有些复杂，她看不太懂。
   “白烨？”边城蹙了一下眉。
   “……”
   在女孩转过头，面容映入白烨眼眸内的一刻，男人怀着的那一点期盼落了空，眸中显然有了郁结的失望，沉冷阴郁。
   他松开了手，听到她喊了一声他的名字，白烨才将神色收了些。
   过了这么几秒钟，男人脸色才恢复成平日里那样。他看了眼曲谱，随后又看了眼她，“喜欢弹钢琴吗？”
   “嗯，以前在福利院的时候，志愿者老师上钢琴课，我就在一旁跟着学。我喜欢弹钢琴，觉得很美好。”她说。
   白烨坐在她身旁。
   “这首曲子两个人弹才好听，我教你。”
   边城似懂非懂点了点头，“哦哦好。”
   四指连弹，她以前只在电视上见到过。她有些笨拙，学的不算快，好在白烨耐心，教了她许多遍。
   他生得一双绝佳的手，用来弹钢琴最是好看。
   指骨分明，修长干净，指尖略凉，落在黑白钢琴键上，令人挪不开眼。
   他的确是一个优秀的人，非常优秀。
   这一个上午，边城都与白烨坐在南侧弹钢琴，弹的也一直都是“梦中的婚礼”这首曲子。练到最后，她也能自然地跟上他的节奏，互相成就，相得益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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