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谋略之制衡之道

    第109章谋略之制衡之道
   老百姓一听说凶手抓到要斩首，先都一窝蜂涌过来，菜市口已是人山人海。
   人多的地方哪能没声？而且一个女人的叽叽渣渣就像一千五百只鸡在叫，台下这么多，凌尘喊破嗓子也没有人理他！
   他很后悔刚才上囚车里还在得瑟，刚才人没那么多，他要是说了现在就不在断头台了！
   刽子手见过太多不安分的人，压根不听他嘴里喊啥，上前一脚踢翻他在地，扯下怀里汗巾塞进他嘴里。
   凌尘双手被绑缚在后，就算爬起来艰难，他也硬爬，一头撞上刽子手的腹胯。
   疼得刽子手掉了刀，捂着当直嗷嗷，凌尘借机往台下冲。
   这在台下百姓眼里就跟耍猴一样，他们或叫或喊地让侍卫快抓住他。
   墨惜城、林飞飞、楚昭阳以及如意阁的人都在。他们离得远，墨惜城看了一会儿才觉得不对劲，让白清竹前去阻拦。
   这时一抹闪光闪光林飞飞眼前，她偏了偏眼，马上看到凌侍郎站在对面的茶楼里搭箭拉弓。
   箭头的位置正好对准凌尘。
   大叫不好，她朝对楼飞去，墨惜城和楚昭阳比她更快一步冲过去。
   然而，尽在咫尺间，箭如流星疾驰飞去，墨惜城和楚昭阳抓住的只有凌侍郎这个人和空的弓而已。
   随之响起的是台下人的惊叫，凌尘脖子出现一个血窟窿，他全身都在剧烈抽动，嘴巴里塞着汗巾无法说话，两眼死死瞪着茶楼。
   窟窿里的血流红了他一身白囚服，林飞飞足尖一点飞过去，探了探他的脉，冲两人摇头。
   侍卫松手，凌尖倒在地上，用力再一蹬腿全身软下来。他死了。
   墨惜城一直抓着凌侍郎的手腕：“凌大人，给本宫一个交代，你为何杀他？你在怕什么？杀他是怕他说出幕后凶手？这跟削蕃有何关系？”
   凌侍郎的手在抖，眼眸垂下，眼皮一直在抖，隐在胡子下的唇也在抖，任凭墨惜城发问他也不答。
   “为何不说话？虎毒不食子，你连自己的儿子都杀，你还配为人父？本宫问你话，回答！”墨惜城被刺激到，越发激动，楚昭阳赶紧上来握住他手臂，“殿下，先回去，这里人多！”
   楚昭阳的力惊醒了他，墨惜城慢慢松开凌侍郎，几个侍卫把瘫软在地的人架走。
   两个时辰后……
   兵部侍郎亲手杀嫡子一事在宫里传得沸沸扬扬，皇宫正殿内吵成一片。
   皇上端坐巍峨龙椅听他们吵。
   朝堂上分为两拔人。一拔同意削蕃，认为皇帝必须掌握兵权，稳定中央集权；另一拔不同意削蕃。
   他们认为那些蕃王当年跟着太上皇一起铁血金戈，如今盛世太平就要撤裁权力，会让各蕃王寒心，会使局势陷入严峻。大历建朝不过十几年，一旦动乱，国体恐难支撑！
   凌侍郎则一言不发跪在众臣前，不同意削蕃的老臣新臣跟对立面吵完又再次联名保他。
   在他们口里凌侍郎此举乃大义灭亲，不该叛罚还应该赏赐。
   皇帝笑眯眯地，墨惜城在旁冷笑，蕃王多居边疆塞外，最易勾结外患，这帮人一肚子坏水，恐怕早得到说不清的好处，只是他没证据，不能说出口。
   眼看大臣们已经吵了一个半时辰，皇帝终于打断他们。
   墨惜城以为父皇会很生气，没想到父皇道：“削蕃乃大事，日后再议，凌侍郎大义灭亲确实应当褒奖，城东的宅子便赐于爱卿。”
   不同意削蕃的大臣连连谢过皇上，凌侍郎也磕头谢恩。墨惜城不满地叫了声“父皇”，被皇帝打断：“惜城也忙了许久，朕放你两月假期，游山玩水皆可。
   对了，你的学生……林飞飞通过考核，即日便成为如意阁的一员。”
   墨惜城还要再说，皇上起身：“案子结束，众位爱卿都辛苦了，后日太后举办宴会，众爱卿可携家眷参加。退朝，惜城，你随朕来。”
   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在宴会的来临下被冲刷掉，一切过渡得很自然，却抹不掉墨惜城心中的疑问。
   父子二人行至御花园，皇帝率先问他：“有何话你便说，现在也无旁人。”
   “父皇，凌尘死了！还是在要说真相时死了。凌侍郎作为父亲，不会亲手杀自己的嫡子！除非他冷血无情，且不怕被世人耻笑！
   依儿臣看，他背后一定有人指使，儿臣觉得，把他扣下去查，一定能查出真相！”
   皇上摇了摇头：“真相？你可想过，再查下去必动全身，那些老臣若是反抗，勾结外臣，大历能经受得起？
   别看现今局势稳定，那些塞外蛮牛可仍在蠢蠢欲动呐。若是被他们知晓朝堂内讧，还不趁此进攻？到那时国都没了，要真相有何用？你要记住，败寇言说的永远不是真相！”
   墨惜城不同意：“可就任由他们胡作非为？”
   皇上拍了拍他的肩，这个儿子很不错，只是现在尚显稚嫩。
   “父皇知你仁义之心，然而君臣之间，臣与臣之间的相处不再是寻常人家这么简单。朝堂里外必须有一个制衡。”
   墨惜城知道对外一致抗敌，对内还需要何制衡？
   皇上仍旧耐心道：“人心统一是为大同，然而人多的地方便有异心。这时若不对症下药便适得其反。你想，若林里有兔有狼，若是只有狼，这林就得毁，若只有兔，林也得毁。
   若一刀切了狼和兔，林谁来浇灌？是以三者缺一不可。这便是均衡之理。他们一方不让一方，暗中较量便是，只要朕不明确，他们异心也不能上台，你可懂？”
   墨惜城懂了，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呐。
   这点皇上显然也想到了，他捋了下胡子：“朕这只是唯今之计，唯远之力何须用自己手？好了城儿，这些事便搁置，父皇且问你，你和林飞飞，你……”
   他上下审视墨惜城，墨惜城呼吸一紧，连忙否认，皇上这才放心：“太后可真为你操碎了心，后日她给那孩子选了几门亲事，你作为他的老师，也把把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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