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说教

    纪歆这身“盛装”打扮被纪啸正看在眼里，自然是少不了好一顿教育，纪萤看着她慢慢变得惨淡的脸色，心里更是涌上了几分愉悦。
   甚至都不需要动手，就能让纪歆吃不了兜着走一次，她这一次这么“勇”，倒也值得了。
   只见纪歆果然如意料之中被带进了纪啸正的书房，出来之后的神情更加黯淡，纪萤看在眼里，就差直接拍手叫好了。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下一个被叫到书房里去的人，是她。
   女佣脸色极其不耐烦地来到了她面前，交代清楚了纪啸正的原话后，就速速跑开了去。
   “咚咚”
   来到那扇宽大的门前，纪萤不自觉地有些紧张，下意识地吞了好几口唾沫，斟酌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来，在雕有细致图腾的大门上不轻不重地敲了几下。
   在这个家里，如果能被叫到这间房里去，就意味着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很大的事。
   “进来。”里头发出一声闷闷的男声，纪萤一边为自己做着祈祷，一边推门走了进去。
   里头的灯明晃晃的，她一时间没能适应过来，只能下意识地伸手去挡那光线。她这样的举动被纪啸正看了去，自然是又觉得她目无尊长了，当下脸色就又凝重了几分。
   老式碟片机里放着旧上海时代时兴的音乐，房间里的陈设也是相当的符合那个时代的流行，每每走进这个房间，纪萤都觉得像是坐了一次时光机，回到了过去似的。
   遥遥地看着坐在宽大的书桌前的养父，纪萤只觉得脚上像是被灌了铅似的，沉重得就连迈开出去一步，都很难。
   虽然错不在她，养父刚才看到的画面，也只是她在被纪歆抓着要打，但在这个家里，如果养父说她错了，那她就是错了，没有任何的理由，也不允许任何的反驳。
   这一点，纪萤比谁都要清楚。
   如果养父再来早一点，看到她把纪歆背摔了出去的话，怕是她现在根本都不能站在这里，而是直接被丢出去了。
   “纪萤，你也知道，你能长到这么大一个人，得感谢谁吧？”沉默了许久，纪啸正终于开口说道。
   他既没有让纪萤坐下，也没有让纪萤继续站着，但纪萤知道，她就是只能站着，她只配站着。
   这个人说得对，如果不是纪家，她根本没有机会能长大，早就饿死了。
   “你品行不端，和傅家少爷不清不白，如果当时我不让你下跪，你根本都不知道礼义廉耻是什么！虽然我不是你的生父，但你的脾气，是得好好调、教调、教！”纪啸正找不出别的错，只好开始在那里翻旧账。
   他让纪萤过来，就是让她长个记性，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
   “你能有今天的一切，都是我们纪家给的，不要忘了本！”纪啸正“义正言辞”地说了好一通自以为高尚的说辞，纪萤只是表情顺从地听着，不时地答应几句，也没敢再有其他动作。
   现在的她，根本没有能跟他唱反调的能力，这一点，她比谁都要清楚。
   “养父养母还有纪家的恩惠，纪萤这辈子都会牢牢记住，一点也不敢忘的，得益于养父时常提点，纪萤真是受宠若惊。”纪萤垂着一张好看的小脸，语气卑微如尘土。
   看到纪萤这个顺从的样子，纪啸正倒也满意，又说教了几句，就让她出去了。
   “哟，犯什么事儿了这是？居然还被老爷给叫进去了？”刚出去没走几步，纪萤就迎面碰上了刚搓完麻将从外头回来的养母吕琳。
   吕琳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看来是从那些贵妇手上赢了不少。纪萤换了张更为恭顺的脸，心里却已经打起了别的主意。
   “瞧你这灰头土脸的样子，怕不是又跟哪个公子哥儿勾搭上了？又被抓现行了？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烂泥扶不上墙。”吕琳倒是毫不忌讳，直接就开始对纪萤数落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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