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天衍大神

回到牧守处，孟辰随口叫住一名衙役。
        “去给我拿把刀或者匕首过来。”
        那衙役虽然感觉奇怪，却也不敢多问。好在牧守处物资丰富，很快就给孟辰找到了。
        牧守处的后院内，孟辰坐在自己的书房里，托着脑袋沉思。
        “大人，您要的东西。”
        衙役拿着一把匕首，送了进来。
        “嗯，放这里就行了，你去忙吧。”
        衙役一步三回头地出了房间，仿佛是怕自家大人真的寻了短见。
        “关好门。”孟辰又吩咐道。
        随后他解开衣服，拿匕首在胸口比划了几下，终于下定决心，在刚刚刀刺过的地方，试着扎了一下。
        扎不动！
        孟辰一狠心，手中逐渐加大力量，直至手腕都已经有些发抖了，匕首依然纹丝不动。
        居然真的有古怪！难道我成不了神术师，却是要走战士路线了？
        “哐当。”
        他随手将匕首扔在桌上，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这就是我的金手指吗？铜皮铁骨？
        可这一点也不拉风啊。
        以后跟人打架怎么办？上去跟人说，我让你随便砍三刀，你要是砍不死我，就乖乖投降？
        逼格是有了，可万一遇上不讲规矩的，砍个没完没了，我不成人形沙包了。
        不对！
        孟辰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他看着胸口的那个位置，脸上若有所思。
        他缓缓伸手，再次将匕首拿起，对着自己的手指，轻轻一划。
        “啊，好疼！”
        殷红的鲜血流出，孟辰急忙用手捂住伤口。
        原来不是自己刀枪不入，而是那双诡异的眼睛在搞鬼。
        胸口那块刀扎不进去的地方，正是被那道光束击中的位置！
        看样子想搞清楚，有必要再去见它一趟了。
        本来昨晚之后，孟辰短时间内是不打算再祈祷的，至少在搞清楚它是什么东西之前，是不会再去招惹这个神秘的存在了。
        可如今看来，不去是不行了。
        因为，有人要杀自己！
        回来的路上，孟辰一边是在想胸口的诡异状况，另一边，也在琢磨救人这件事。
        那两个人，是冲着自己来的！
        现在回想起来，他们从头到尾，对自己的态度都非常的坚决而又干脆。
        甚至在叶梦溪来了之后，另一个人明明可以扔下自己不管，选择逃命的，可他却宁愿冒着被叶梦溪抓走甚至杀死的风险，也要先把自己杀掉。
        他们，分明就是冲着孟辰来的！
        他现在很想直接去找冯烈，可转念一想，就算告诉了他，恐怕也没什么用。难道还能指望太衍教派人专门守在他身边不成？
        现在能依靠的，只有我自己。提升实力才是王道！
        想到这，他立马坐不住了，起身就往家走。
        这里人多眼杂，不是祈祷的地方。至少不是自己可以祈祷的地方，谁让自己那么特别呢。
        一路小心翼翼地回到了家，孟辰关好房门，取出教义册子，再复习一遍祈祷的祷文。
        合上书，沉心静气，双掌交叠。
        皇皇上天，泽被万民，天衍大神，恩施四方
        嗯？没反应？是还在生我的气吗？
        再来！
        不行？
        再来一次！
        或许是孟辰的坚持感动了上苍，也可能是被烦到了，终于，不可思议的伟力再次降临。
        寂静的旷野中，四只眼睛互相对视，真正意义上的大眼瞪小眼。
        要不要再激怒他一次？这次我闪开点，让它打到我身上别的位置，这样回去我拿匕首试验一下，就可以确定到底是不是他的原因了。
        孟辰正琢磨着作死的念头，对面的巨眼终于不再沉默。
        “你胆子很大。”有些嘶哑的声音响起，在天地间不停回荡。
        孟辰被吓了一跳。
        原来你会说话！
        “咳咳，您好，我该如何称呼您？”
        “你能猜到的，对吗。”
        虽然孟辰有过猜测，这就是那个天衍大神，毕竟自己念的是对应他的祷文。
        可看着眼见的景象，他实在难以想象，冯烈他们信奉的，居然是这么个东西。
        “天衍大神？”
        “哼，司命星君去哪了？”他似是默认了。
        “司命星君？”孟辰挠了挠头，“不瞒您说，我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你和他有诸般牵连，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大神明鉴，我是真的不认识您说的这个什么司命星君。”
        “你潜入我教，有何图谋？”见孟辰矢口否认，他似懒得继续逼问，转移了话题。
        “怎么能是潜入，我是正儿八经入的教，是您的忠实信徒！”
        天衍大神冷哼一声，“可你的心，并不虔诚。”
        “这不重要，不是吗。您敢说，那些信徒就都是诚心向主，虔心侍奉的吗？”孟辰朗声说道。
        “这世间诸般人，与其说是信您，不如说是求您。有所求，是因为有所欲。有人信您，是为了自身的名利，有人是为了追求超凡的力量，有人是犯下太多罪行，追求心里的解脱。”
        “那你，是为了什么？”听着孟辰有些冒犯的言论，天衍大神也不着恼，语气平淡地问道。
        “小孩子才做选择题，我当然是全都想要。不敢眼下我最需要的，是力量。”
        “呵呵呵呵”天衍大神发出嘶哑的轻笑，“神力吗，我就算愿意给，你也拿不到。”
        “为什么？”
        “因为，你没有灵窍！”
        孟辰好像被雷劈中了一样，呆立当场。
        他的猜测被证实了，登时心如死灰。
        我居然真的成不了神术师
        我不信！
        他咬了咬牙，心有不甘的说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就不能给我个机会吗！”
        “你可知道，接受了我的神力，你会有什么下场？由于没有灵窍收纳，神力会在你体内乱窜，最终从所有的毛孔中钻出来。你整个人，会砰的一声，变成一团血雾，连骨头都不会剩下。”
        孟辰语气坚决。
        “我不怕！”
        我不怕死，只怕死的不够壮烈，死的籍籍无名。
        天衍大神明显变得有些不快。
        “我可没兴趣陪你玩。告诉我，你到底从而何来，居然会没有灵窍。就是初生的婴儿，也不会如你般，一丁点都没有。”
        “我不知道。”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说话？还说是，你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不是。我相信你有一万种办法让我生不如死。但我是真的不知道。”
        天衍大神沉默了一阵，似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告诉我，你的来历。”
        “您是神明！知晓世间一切。这种小事，您岂不是掐指一算就能知道，何必还来问我。”
        眼球中的暴戾气息变得越发浓郁，一声炸雷般的声响在孟辰耳边吼道。
        “说！！！”
        巨大的声波似是直冲灵魂，孟辰的双耳渗出了丝丝血痕。
        他强压下胸口想要喷涌出的一口鲜血，艰难的冲天衍大神笑了笑。
        “我很好奇一件事。”
        “你没有嘴巴，是怎么说的话。”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随后，便是狂风雷鸣。
        “你找死！”
        一道暗红的光束射出，剧痛再次袭入灵魂。
        孟辰消失在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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