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走。”林妤舒怒视一圈，拉着陈软的手往教室走去，而身后是谢桉对那些好事者闭嘴的威胁。
        到了教室门口，陈软停住脚步，不愿推开门再往前走，眼眶发红，不停向林妤舒摇着头，双手紧紧的抓着林妤舒的手，眼泪终于像断了线的风筝不受控制从眼眶里落下。
        林妤舒欲抬起另一只手把陈软抱紧怀里，教室们乍然被打开，一群人围了上来，其中一位短发女孩小跑过来将陈软拥进怀中。
        “陈软，你没事吧？”短发的女孩用柔和的声音抚平陈软波动的情绪，那个女孩是陈软摄影社的同好，叫任灵璇，“别哭啦！”
        围绕在身侧的人都在想尽办法安慰陈软，那些温柔的言语好似冰凉的泉水浸润了陈软干枯的心房，有一股力量不断地涌出鼓舞陈软。
        看到这一幕安下心来的林妤舒抵着陈软的额头，眉目认真，懒洋洋地说：“软软你看，你不是一个人。”
        “嗯。”
        高一一班已经开始自发的自习，但是底下还是有细微的交谈声，谈论的话题自然是陈软。
        坐在讲台上的池佳风神色冷峻，右手支着脑袋，修长的手指没有规律的点着桌面，发出“扣扣”的声响，对着台下的人勾唇哂笑：“三人成虎，你们倒是不赖。”
        底下寂然，面面相觑，最后只能听见纸笔摩擦的声音。
        池佳风面前的纸上圈圈划划，是整理了的谣言，池佳风在“谣言”两字上圈上几圈，打了个“？”，依稀感到膈应。
        早上那情景池佳风远远的望见了，流言几乎只围绕了那几个话题，传播的速度快的仿佛是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
        陈软的那则新闻是五年前的，新闻热度当年并不是很高，她小时候样貌也与现在大不相同，看来是有人故意为之。
        放学后，去新闻上写的小村落走访调查下吧。
        池佳风按了按太阳穴，陈软如何就如何，可林妤舒不能为之牵肠挂肚，本来能分给他的目光就不多，这种费力又劳神的事他去做。
        而在高一三班的林妤舒正在其乐融融的氛围之中玩起了“你比我猜”，陈软挨着林妤舒已经司空见惯，唯一不同的是，此刻任灵璇紧握着陈软的手。
        最后反而是陈软在安慰任灵璇：“谢谢你，灵璇。我已经没事了。”
        “陈软，你不觉得，这些传闻很莫名其妙吗？”任灵璇一脸担忧的看着陈软，“那些事，会不会是你亲近的人传出去的。”
        确实，陈软也很纳闷，她小时候的事当年认识的人基本都知道，但是乞讨和偷窃的事，除了林妤舒和爷爷奶奶以外，她从未和任何人说起：“灵璇，你为什么觉得，他们说的是真的。”
        在陈软漠然审视下，任灵璇焦急的解释：“因为、因为，我看你好像很怕的样子，所以我才以为……”
        “别着急，灵璇，我没怀疑你。”骗人的，在经历当年的事后，她不轻信任何人，除了林妤舒。
        可是，如果……
        陈软望着人群中的林妤舒，情绪复杂。
        越想越糟，心底密密麻麻的刺痛感，陈软抓住书本的手指下意识的用力，纸张褶皱。
        林妤舒经历过，所以知道那些传闻不会被他们的三言两语所化解。
        原以为过段时间这些传闻便会和前几轮那般消失殆尽，却不料开始传闻的第三天，热度将要降下时，等待她们的是更加劲爆的传闻。
        “据说还杀过人。”
        “杀了谁啊，好吓人。”
        “就当时抚养她一段时间的人。”
        “你听谁说的，真的假的，别乱说。”
        “你查一下陈汝安那个新闻就知道真假了。”
        “这么刺激的事多半是身边的人泄露的，不会是林妤舒吧。”
        “除了她还有人知道陈软那么多事，怪不得对陈软那么好。”
        “愧疚呗。”
        噙着泪的陈软是在校门口甩开林妤舒的手的，她用难以相信的眼神望着林妤舒，将书包砸向林妤舒，歇斯底里的喊着：“你骗我。”“你怎么能骗我。”“除了你，谁都可以。”
        最后，陈软在林妤舒受伤的注视下，跑出了人群消失不见，林妤舒追上去，被好事者围堵，周身都是细碎的谩骂和指责，她在人群之中孤立无援。
        这个时候，是池佳风，穿过人海，来到她跟前。
        像庙会那天，他牵过她的手，路过人群，只有彼此。
        无比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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