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所以你才一直在我面前挑拨离间，对吗。”毫无波澜的冰冷声音从池佳风手里的手机传出，池佳风不慌不忙的拿起手机，上面备注“软”，“可惜比起传闻，我更相信林妤舒。”
        任灵璇背脊一阵颤，但还是强忍着不适对林妤舒露出了嘲讽的眼神：“我就说，怎么可能那么顺利呢，敢情下午你们演给我看呢。真是令人作呕。”
        “或许你要知道，比起你做的那些事，我更反感你污蔑利用了予予。”陈软那头静了几秒，便挂了电话，“你说的话，我都录了音。我会提交给警察的。你……好自为之吧。”
        “哈哈哈哈哈！可是我只要塞点钱，然后转学，就能了结此事。”任灵璇丝毫不畏惧，继续幸灾乐祸道，“你说，陈汝安要怎么办呢，怎么在我准备的大礼里全身而退呢？”
        “你不是最清楚的吗，那些传闻无论真假都会如影随形，好事者从不关心真假。人人都说你林妤舒混得好，可我不过随口起了造谣的头，都不屑于煽风点火，那些如洪水的讹言就传的风风雨雨。你可真可怜啊，林妤舒。”
        “疯子。”池佳风听到林妤舒小声呢喃，半垂眼帘遮住熠熠生辉的光，林妤舒不虞，因为她曾真心交付过吗，池佳风不知道。
        他抬起手，像那个午后，他揉了揉她的头，昂首望向任灵璇的黑眸中阴冷神色毫不掩饰。
        “呵，狗男女。”任灵璇觉得这相亲相爱的场面恶心坏了，胃要被反出来了，离开之际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池佳风，你和我一样可怜，你一定能理解我的。”
        林妤舒快记不清了，这是第多少次从医院眺望晚霞了，落日遇夕阳，着实浪漫。
        又想起前几天闹剧般的对峙和最后的那句话，林妤舒就觉得心神不宁，虽然陈软说接下来的让她处理，但是林妤舒还是放心不下。
        现在不是纠结那些事的时候，林妤舒摇摇头，得振作起来，要用最好的心态陪姐姐。
        恍惚之间想起，孟鹿九曾说过，要一起看明年桃花开。
        只可惜，今天孟鹿九把林妤舒叫到医院的一通电话，让林妤舒隐隐之间猜到什么。
        偌大的病房空荡荡，孟鹿九少见的坐在床边望着窗外日暮，眼睫微颤，看得出神，放在床头柜上的饭菜已经凉置。
        余晖落在孟鹿九的身上，带着少女的生气消散在呼吸之间，林妤舒猛然不安的出声：“姐姐。”
        “你来了，小妤舒。”孟鹿九的气息轻微不稳，可以听见浅浅的喘气声
        孟鹿九拍了拍身边的位子示意林妤舒坐下，对着林妤舒咧嘴一笑，温柔的神色萦绕朦胧的温馨：“今天找你来的原因呢，就是希望你帮我把这份礼物交给你的哥哥。”
        孟鹿九拿起桌子上的纸盒递给摇着头不愿答应的林妤舒，轻轻抚摸林妤舒的头，冰凉的手指擦过脸庞，林妤舒瞥见孟鹿九的指尖发紫，不敢细想：“你哥哥和你一样，感觉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林妤舒呆在孟鹿九怀里，环抱着：“不能和哥哥好好道别吗……”
        “生离死别，是世间常有的事。”孟鹿九轻拍着林妤舒的背，“你哥哥他想不明白。”
        林妤舒早就预设过最糟糕的结果，也做好心理准备，但近期大小事砸在一起，林妤舒突然好难过。
        为孟鹿九还未迎来十八岁生日委屈，为林深时无疾而终的爱恋悲哀，为他们将生死不见而心痛。
        “小妤舒，你近期总是闷闷不乐的。虽然我不了解在你身上发生的事，但我希望你能坚守自己的原则，往后能够不后悔，我们的人生只有一次，要美满，要尽兴。”孟鹿九的话渐渐多了起来，自顾自地滔滔不绝，“你哥哥他总是心口不一，明明很担心你，就是憋着。我叫他别总是和你置气，他说这是你们的默契。”
        林妤舒在孟鹿九的怀中轻轻的答应着，如鲠在喉，如芒在背，林妤舒说不出话。
        “帮我开个窗吧，小妤舒。”孟鹿九拽着披风的动静很浅，少女身上散不去的易碎感让林妤舒误以为今日所见，不过是南柯一梦。
        如果，最近发生的事，真的只是场梦就好了。
        林妤舒望着窗外的月牙儿，自欺欺人，她自嘲得笑了声。
        微凉的风让林妤舒哽咽的情绪淡了不少，夜幕之上是寥寥可数的星点，夜幕之下的灯火通明，有那么一刹那顿然释怀。
        接受人生是阴晴圆缺的，世间万物，皆为过客，有喜有悲，有聚有散，然后结束一生。
        半晌沉寂，久到林妤舒听到一句极轻的话，又好像是她的错觉：“好可惜，明年的桃花一定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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