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不是告白的告白

常有人说，女追男，隔层纱，但当这种事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不管是性格腼腆的姜月瑶，亦或是不拘小节的陶夭夭都不知道如何去做。
虽然明白只要把喜欢的男孩单独约出去，然后在告诉对方自己喜欢他就行，但是恰恰是第一步，两女就是死活走不出去。
整整一上午，一中午，一下午，她们都是欲言欲止，每每正想开口时，又会被各种各样的原因打断。
傍晚时分，高三十七班一众人从食堂走出来。
李美艳、陈红、李倩都是队伍中的活跃分子，王建、李成华作为男生也比较活跃，倒是姜月瑶和陶夭夭始终一言不发。
对于陶夭夭的不合群，大家都已经习惯，也没人主动去搭理她。
因为知道这位副班长好像有心事，也就没人去找她搭话。
至于昨天才大放异彩的陈文远，自然是想娴静也闲不下来，左一句跟王建讨论篮球技巧，右一句跟陈红、王芳交流学习心得。
尽管他并不喜欢抢话，但是见同学们都是一副听自己说的模样，也只能被动霸占着“话筒”。
看着已经实际上成为自己这群人中心人物的这位前同桌，姜月瑶怎么也无法将对方跟自己记忆中那个不善言谈且有点内向的男孩联系起来。
仔细回想，似乎从他从班主任办公室回来就变得不一样。
再一次的，她脑海里浮现出对方当初走进教室，主动对着自己展开的那个好看的笑容。
‘是因为我吗？’
少女不由得这般猜想道，然后又悄悄观察起身边这个男孩来。
同样的夕阳照在他身上，她的心再一次被触动，于是脱口而出道：“陈文远，我想跟你单独聊聊。”
等到话出口，姜月瑶这才发现自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看到同学们不约而同地看向自己，便假装看起了风景，仿佛刚刚这话不是自己说出来似的。
见姜月瑶这般羞涩，其余人大抵知道这位副班长想要做什么。
王建对着陈文远挤眉弄眼，一脸促狭地说道：“远哥，那你就跟副班长慢慢走，我先走一步。”
说罢，就拉着好友李成华先一步离开。
通过昨天体育课上的大放异彩，陈文远成功从晋升为“哥”字辈，也让他成为了受欢迎的人。
这次包括男生。
姜月瑶假装没有听出来王建话里的打趣，依旧漫无目的的四处张望，夕阳将少女的脸颊映成茜色。
李倩大抵明白好友今天为什么一直回头望，又分外的寡言和分神，于是捂住肚子哀嚎起来。
“小月月，我肚子疼了，你跟陈大美男慢慢走，我去厕所了。”
李倩的表演十分夸张，夸张到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她是在演戏。
李美艳，陈红、王芳也嬉嬉笑笑跟陈文远和姜月瑶告别，走了几步，又会回头看向陶夭夭。
尽管跟这位转学过来的同学合不来，她们眼中此刻也没有不喜，而是带着同情。
终究也输了。
在所有人看来，只要姜月瑶对陈文远表明心意，他们就会在一起。
******
刚刚在热热闹闹的人群瞬间只剩下陈文远、姜月瑶和陶夭夭三人，面对这一份冷清，陶夭夭忽地怀念起了刚才的吵闹和喧嚣。
把视线从遥远的西边天空挪到近在咫尺的教学楼，她扫了一眼霞飞双颊的姜月瑶，然后对着陈文远小声问道：“那......我也走了？”
这一次陈文远没有把问句听成陈述句，然而尽管如此，他还是轻微点了一下头。
见喜欢的男孩让自己离开，陶夭夭的心神都仿佛被冻僵一样，最先融化的是眼睛，然后才是嘴唇。
“额......那我走了。”
没有听到期待着的声音，少女双手斜插在上衣口袋你，仰着脑袋，哼着轻缓的小曲转身朝着教学楼走去。
在步伐越来越快的同时，她眼中的世界也愈发模糊起来。
看着陶夭夭的背影，姜月瑶很庆幸自己刚刚终于鼓起勇气把想要说的话给说出来，然后对着陈文远小声说道：“没想到陶夭夭居然也喜欢《青花瓷》，我还以为她只听英文歌呢！”
“你怎么知道她只听英文歌？”陈文远好奇地问道，脸上看不出伤感。
“当初她做自我介绍不是说了吗，只喜欢英文歌。”姜月瑶微微笑着说道，眼前男孩不带悲伤的样子让她安心下来。
然后尽可能用轻松自然的语气说道：“我们去那边走一走吧！”
也不等陈文远回答，便率先朝着教学楼后面那颗黄果树走去，走了两步见这位前同桌还愣在原地，便出声催促道：“快点，不然等下要迟到了。”
望着少女鼓起的脸颊，陈文远忍俊不禁，心想：“果然是外柔内刚，和陶夭夭那丫头正好相反。”
因为陈文远这个笑容，姜月瑶忽地又害羞起来。
于是在去后山的路上，两眼视线始终在脚前方游离，偶尔悄悄瞄一眼身边这位男生的侧脸。
当看到这里果然没有人在，少女不由得长松了口气，随口仰望着面前这颗被夕阳染红的黄果树树梢问道：“你这段时间以来每天早上就是在这里早读啊？”
不等陈文远开口，又微微笑着说道：“周老师告诉我的，让我以你为榜样。”
“你最近是有些分心。”陈文远叹了口气，走到旁边墙壁，指着某一处说道，“这里还有人给我小姨写的告白。”
姜月瑶走到陈文远身边站着，看着那四行字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好奇地问道：“田老师不是说是你姐姐吗？”
“那是我妈为了避免被人说闲话，因为......”
听完陈文远的话，姜月瑶恍然大悟道：“怪不得，这样说确实要好一些。”
再次看向墙壁上的字，她小声问道：“你小姨暑假会回来不？到时候可以喊她出来一起玩，我很想见见她。”
或许是为了不让身边男孩多想，又画蛇添足补充了一句。
“我们寝室好多人都以你小姨为偶像，谁让田老师每次讲难题，都会把你小姨吹得天花乱坠。”
“她应该过年才回来。”陈文远叹气道，见姜月瑶面露失落，又笑着说道，“你这段时间静下心来学习，争取考个庆华或者京大，到时候我们一起去京城，自然能见到。”
“......哦。”姜月瑶缓慢点了一下脑袋，嘴角微微向后翘起，形成了两个不是很明显的梨涡。
这时候校园上空流淌出《青花瓷》的前奏，是提醒高三学生快点回到教室上晚自习。
陈文远抬起手轻轻弹了一下姜月瑶额头，认真地提醒道：“马上就要高考了，暂时别想其它的，回教室了。”
“知道了。”
少女笑靥如花，终于彻底放下心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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