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色相

赵明辉坐姿端正，一手端着，一手捏住，对着吹几口，杯中热气往上飘。
        才不过泯着几口，人就又来了。
        缓缓放下杯盏，置于一旁，道：“竹月大人是为着何事而来？”
        “你明知故问。”竹月道。
        “大人此话，在下实在不懂。”赵明辉又道：“明知是何？故问又是何？”
        “……”
        赵明辉看着他，只见他缓缓从剑鞘之中抽出剑，莫名有些怕了，昨日他便是拿剑威胁，这次不会也是同样。忙慌站起身，语气带着微许颤抖与恐惧。“阁下有话不能好好说，君子有言道，动口不动手。要不您先把剑收了……”他承认，自己确是有些怕了。这动不动拿着刀剑威胁，真真是像极了苏姑娘。
        赵明辉心下无奈，只得唉声叹气。
        ——
        我猛地转过头去，暗卫有些不知所以，小姐这是要做什么？可下一秒，他们眼睁睁看着其中一位兄弟被白绫所缠，继而往下拖拽，飞奔而去。然后就看到小姐抽着旁人的刀剑直接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言声厉问：“你识路吗？”
        “我……应是识得的……”
        “哦。叫的什么名？”
        “路、路遥。”
        “路遥。”思来想去，“名字倒是好听。”
        月之书：这句话，我好像在哪里听到过。真是希望是自己记岔了。
        “带路。”正当路遥放下心绪，我侧着身，对其说道：“对了，记得叫上你那几位好兄弟。千万别跟丢了，要不然本姑娘找起来那可是相当费劲。”
        “是。”
        暗卫们：
        “我们要出去吗？”
        “急什么。”
        “可是小姐他们要走了，路遥也被带下去了。真的不出去？”
        “出去做什么？大人不是有令，要我们好生躲着，不被所发现。”
        “问题是小姐她已是发现，这不出去有些不大好……”不禁意看到路遥赵朝着这方看。在他们都弄不清路遥是要做什么时，就听得路遥说的几字，意思就是让他们都下来，别躲了。
        暗卫们各自看了对方几眼，只好是豁出去了。
        路遥没管他们几个的，而是迈着步子，快速往前走，为其引路。
        身后那般兄弟只好使着轻功前行，尽快跟上。
        我悄悄看了身后，人好多。
        估计是不够分。
        ——
        赵明辉：“你找我也没什么用。”我委实帮不了。
        竹月：“哼！那赵公子还往本大人的府中安插几个人来？”
        赵明辉缄默。
        竹月继而悠然道：“赵公子还在我派去的人里偷藏了一位人，而那个人偏偏就是识得，赵公子如何作答？可千万不要说，是不曾发现，有所疏漏的话。
        赵明辉下意识碰了碰鼻尖，这是预判了他的预判。“说句实在话，要不是我送了人跟着，不然大人的胞姐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抵达。因其理，大人应是答谢于在下，而非是在此质问。大人既有这般闲情，不若还是想想，该如何在眼下情况下，护住自己的小命，不易成为他人手中把柄，以此来挟制苏姑娘。”
        “原来赵公子还知道啊，上次要不是阁下，阿姊也不会落得如此这番田地。”
        “本公子就奇了怪了，大人这左一口阿姊，右一口阿姊的，难道苏姑娘对大人真就是那般在意。”其实不用说，那是肯定的，但他就是要从他的口中的亲耳听到。
        “是。”
        “她不过是供养了大人读书的机会，至于让大人如此关心则乱。”赵明辉悠悠喝着茶水，不算太凉，有点难喝。
        “对于赵公子而言，区区小事难以挂齿。但却对竹月而言，确如再生父母。”要不是阿姊，怕是无他之今日。此种恩情，哪里是一句话便是能抵消的了的。要真是这样，那他岂不是成了忘恩负义之人。阿姊是不大欢喜的，就是不知道阿姊对于那位月之书是否也应如此。
        路遥带着人走了不少路，我体力逐渐有些不行，女子的体力比起男子来说，其实要来的弱一些，这是事实。月之书瞧出我的状况，让路遥先行停下。路遥停下步子，转过身，对我行礼，说道：“小姐。”
        我知他想说什么，在外孤男寡女，要是无端被人散播谣言，怕是她的清誉也就保不住了。我是没什么所谓，反正在几年之前，我的所谓清誉早就毁的查不错了。但就是……我不知觉看向月之书，就是可怜了他，生生被我牵累。
        我觉得这有些对不起他，怕是所欠之恩情难以偿还。
        “月公子。”
        月之书回头看我。
        “小女子深觉恩情无以为报……”
        “想耍赖。”
        “不、不是的，小女子只是觉得，阁下之恩情该以何种方式才好。”
        “你要是在担心这个，还不如把心思放在其他地方。在下暂时不想讨论这些，待到送姑娘回去后，若是有着闲暇之时，在下定会以之说与。”
        ——
        “哎，你看那月公子对待咱家小姐，还是挺好的。”
        “可不是，他都救了小姐好几回。小姐待他好些也是应该的。”
        “我说的是月公子，不是小姐。”
        “我知道。”
        “你说他们在谈论些什么呢，说的如此愉快。”
        “谁知道呢，你别老管这些事了，做好咱们该做的就行了。”
        “只是好奇心压不住……”
        ……
        夜间篝火，转着木架子，上边是暗卫从别处寻来的鱼，听他们讲，他们是费了好大的起立，才抓到几条鱼。我问他们可会烤鱼？一瞬间的沉默。还是路遥回答了我，不会。大人没教过。
        我：……
        路遥他们几个在听到我说“要不我来，你们就在旁边等着”时，面上现了害怕的神情。我不明所以，“放心，我的厨艺可好了。你们大人没说过几句不好的话。”我转头看向月之书，问道：“我说的对吧，月公子。”月之书应了声。
        我把树枝拿起来给他们的时候，我有些心虚：“只是有些焦了，但至少还是能吃的……”
        路遥：小姐，你确定这能吃？他也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大人每次提及小姐厨艺之时的难以启齿。
        月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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