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1.生日&礼物
深夜，天空不断降下白色的雪花。
雪花飘落在树的枝叶之上，随后又随着风落下，缓缓飘落在一个男人的帽子和衣服上。
男人看上去很年轻，不到二十岁的样子。
一身衣服是丝绸制作的，看上去应该是出身名门的富家公子哥。
此时的他，独自站在小河边上。
据此地不到十里路的地方，便是他原来的家。
曾经的他，是一个平民铁石的儿子小石头。而现在，他却是贵族大臣卞植的私生子卞时厚。
当年，他的母亲拉着他的手，不顾满脸不舍的父亲，将他送到了那户人家之中。
他满脸泪水，却又不得不留在了那里。
在那个家里，也只有小妹卞恩彩真心待他。
也只有那个如春日暖阳的一般的女孩，还记得他的生日，还送了他生日礼物。
“生日快乐，时厚欧巴。”
那是一个她亲手缝制的香囊，此时这个香囊就悬挂在他的腰间，时刻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幽香。
“恩彩啊……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犹豫许久之后，卞时厚开口问道。
“当然可以，请问吧。”恩彩温柔地说道。
卞时厚深吸一口气，然后用手指着自己的脸，说道：“恩彩……你觉得我……长得好看吗？”
恩彩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自家二哥居然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沉默了片刻之后，她点头说道：“欧巴长得很好看。”
得到了来自能够接触到的唯一异性的肯定，卞时厚对自己的容貌总算是多了几分信心。
过了今晚，他就成年了……当初的那个约定，不知道那个人还记不记得。
在卞府生活的这些年，他总会梦到那个人。
梦里的少女还是和当年一样，容貌声音没有任何改变。
还是他记忆中那个最美好的样子。
月亮出来的时候，他独自一人离开了卞府，路过自己原来的家，远远地看了一眼正在食用晚饭的父亲母亲……还有那个他们所收养的，代替自己的儿子。
望着他们幸福的生活，卞时厚有些羡慕，同时也发自内心地为他们感到高兴。
夜渐深了，他的帽子和衣服上已经积攒了不少的雪。
他的脸上开始出现了一种落寞和失望……那个人不会来了吗？是不是已经忘了那个约定……也忘记了自己？
再等等吧……或许她有什么事情耽误了呢。
站在原地的卞时厚，不断地安慰自己，他的双眼静静地看着结冰的水面。
忽然，他熟练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开始用力地砸向冰面。
石头砸破冰面，落进了水中。
就在他捡起第二颗石头，准备往下砸的时候，那个被石头砸出来的小窟窿里忽然冒出气泡。
下一刻，一道光芒从小窟窿里迸射而出，卞时厚连忙举起手臂，挡住自己的眼睛。
“年轻的书生哟，你掉的是这把金斧头，还是这把银斧头，还是这颗看起来随处可见的小石头呢？”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他急忙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却看到了令他一生难忘的画面。
那个穿着天蓝色长裙的女孩，此时正悬浮在冰面之上。
女孩的左手握着一把金斧头，右手握着一把银斧头，在她的面前还悬浮着一颗小石头。
卞时厚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超乎自己的认知之外，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场诡异至极的梦。
“石头……那颗石头是我掉的。”过了许久，他才支支吾吾地指着少女面前的那块石头说道。
“很好，你很诚实……作为奖励，这把金斧头和银斧头都送给你了。”少女一挥手，金斧头银斧头，以及那颗小石头都落在了卞时厚的身前。
可卞时厚却看都没有看这些东西一眼，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这个久别重逢的少女的脸。
“怎么啦？难道你对这个奖励不满意吗？”少女一脸疑惑地看着他，问道。
她将手伸进自己的衣服里，然后从里面掏出一把又一把的金斧头和银斧头，然后尴尬地笑着说道：“抱歉，我只有这两样东西。”
卞时厚叹了口气，说道：“你不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了吗？”
少女做出一副陷入沉思的表情，过了许久她才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你啊……我刚才在睡觉，感觉到有人在召唤我，所以我才会……”
“你果然把我忘了。”卞时厚做出一副无奈而忧伤的表情。
“怎么会呢，我还记得你那……小石头。”少女从半空中落在地上，用光着的脚踩在雪地上，一步步地朝着他走了过去。
看着逐渐接近的少女，卞时厚有些不自然地退步，然后转过头，似乎不敢看她。
“怎么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害羞啊。”少女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打趣道。
“我……长得如何？”过了许久，这个害羞的大男孩才开口问道。
少女摸着下巴，仔细地看着他的脸。
就在卞时厚紧张地不行的时候，她终于笑着说道：“很好看。”
他松了一口气，同时脸上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你觉得我怎么样？”就在他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放下的时候，对方却又问了一个让他血压飙升的问题。
“很好看。”他望着面前的少女，淡淡地说道。
“那你……愿意娶我为妻吗？”少女又开口问道。
卞时厚显然被这个问题吓了一跳，急忙说道：“你是在跟我开玩笑？”
少女摇了摇头，说道：“我是认真的。”
在看到对方那认真倔强的表情之后，卞时厚顿时哭笑不得地说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当然知道……既然你对我很满意，我对你也很满意，按照故事里的情节，我们相互喜欢着对方，然后……”少女喃喃自语道。
“等一下！”卞时厚忽然打断了她的话，然后说道，“谁说我喜欢你？”
“你不是觉得我很好看吗？”少女睁大着双眼，然后笑着露出自己的小虎牙，十分可爱地说道。
卞时厚被她这副样子给萌到了，顿时心头小鹿乱撞。
“喜欢不是一件草率的事情……婚姻更不是儿戏。”他一脸严肃地说道。
“可我就是想找到一个我喜欢，而且喜欢我的人，然后和他在一起像人类一样渐渐老去，这个要求很难吗？”少女问道。
少女的话让卞时厚这个渴望着家和幸福的男人有些动容，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看着许久不曾说话的男人，少女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前，然后说道：“难道……你不喜欢我？”
卞时厚被吓了一跳，然后急忙抽出自己的手，然后后退一步，眼睛不自觉地四处乱飘，说道：“我不知道……不要逼我。”
“抱歉，我忘了，三神奶奶说过，遇到好看的男人，不能逼他承认喜欢自己，而是要等他自己承认才行。”少女一脸歉意地说道。
“……”卞时厚一脸无语地看着面前的少女。
过了许久，他那颗剧烈跳动的心才恢复到了平静的状态。
“我们是朋友……不是吗？”他微笑着说道。
“我不想和你做朋友，我只希望你能成为我的新郎。”少女撇着嘴说道。
卞时厚叹了口气，说道：“不说这个了，我觉得无论是朋友还是新郎……我们之间都应该互相了解一下，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了吧？”
少女犹豫了一下，最后试探着说道：“你做好准备了吗？”
卞时厚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无论你是传说中的鬼怪还是妖魔，我都不会与你为敌的。”
“那……如果我是神呢？”少女缓缓地说道。
“神？你是哪位神？”这个答案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急忙追问道。
少女指着某个方向，在那里有一座神的雕像。
“当年祭祀的时候，你不是盯着我的神像发呆吗？”少女若有所指地说道。
卞时厚顿时想起了什么，一脸惊讶地说道：“原来你是……河神？”
少女点了点头，然后伸出手，说道：“正式介绍一下，我是河神，你可以叫我阿水。”
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那只小手，卞时厚握住了她，然后看着少女的双眼说道：“我叫做卞时厚……是个人类。”
紧接着，两人又沿着小河边散步，彼此之间都没有人再开口说话。
雪越下越大，那个被石头砸出来的窟窿又逐渐被封住了。
“哎呀，我好像回不去了。”少女指着河面说道。
卞时厚笑了一下，然后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朝着冰面砸去。
等到河面上再次出现一块窟窿的时候，少女对他说道：“要不要到我家去看看？”
“你家……在哪里？”
少女指着水底下说道：“在这里。”
片刻之后，随着一阵“扑通”的声音，两个抱在一起的人沉入了水底。
“可以睁开眼睛咯。”卞时厚隐约听到耳边传来少女的声音。
他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周围游动的鱼儿，和摆动着的水草。
奇怪的是，即便是如此寒冷的冬天，他都不会感觉到这水有多么的寒冷。
在水底的世界，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
就在他有些害羞地想要远离少女的时候，少女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说道：“如果离我太远的话，你会被冻成冰棍的。”
听到这话，他这才放弃了刚才的想法。
两人就这样手拉着手，在水底的世界探索着。
等到两人进入到最底部的时候，一道绚丽夺目的光让他的眼睛不自觉地闭上了。
直到卞时厚适应过来之后，他才看清楚了那道光的本来面目。
眼前的一切，让他整个人都惊呆了。
无数的金斧头和银斧头堆积成山，这些东西如果拿出去卖，可以轻轻松松地买下整个王国。
“呐，我是第一次带人类到这个地方呢……随便挑吧，就当作是我送给你了的礼物好了。”少女漫不经心地说道。
卞时厚笑着拿起了一把金斧头，说道：“这大概是我收到过的最特别的礼物。”
“对了，生日快乐……卞时厚。”少女忽然想到了什么，微笑着说道。
听到这话的他，顿时愣在了原地，随后他的心里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
这种温暖和恩彩带给他的很相似，却又有些不同。
至于是哪点不同，他却说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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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此地不到十里路的地方，便是他原来的家。
曾经的他，是一个平民铁石的儿子小石头。而现在，他却是贵族大臣卞植的私生子卞时厚。
当年，他的母亲拉着他的手，不顾满脸不舍的父亲，将他送到了那户人家之中。
他满脸泪水，却又不得不留在了那里。
在那个家里，也只有小妹卞恩彩真心待他。
也只有那个如春日暖阳的一般的女孩，还记得他的生日，还送了他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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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彩啊……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犹豫许久之后，卞时厚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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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时厚深吸一口气，然后用手指着自己的脸，说道：“恩彩……你觉得我……长得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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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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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即便是如此寒冷的冬天，他都不会感觉到这水有多么的寒冷。
在水底的世界，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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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一切，让他整个人都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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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我是第一次带人类到这个地方呢……随便挑吧，就当作是我送给你了的礼物好了。”少女漫不经心地说道。
卞时厚笑着拿起了一把金斧头，说道：“这大概是我收到过的最特别的礼物。”
“对了，生日快乐……卞时厚。”少女忽然想到了什么，微笑着说道。
听到这话的他，顿时愣在了原地，随后他的心里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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