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傻—疯

        陈文指着蹲在地上几近崩溃的君一问：“可是方师兄啊，他这样，怎么带回去啊？”
        “打晕，带走。”
        陈文很乐意做这种事，随后一掌劈向君一的颈侧。
        只见君一缓缓抬头，双手猛地将陈文推了出去，背撞在墙壁上。
        “咳咳，我去，方师兄，我现在是彻底相信你说的话了，这家伙实力都可称变态了。”
        虽然陈文是因为一时不查才被君一袭击，但君一的一掌力气着实不小，况且他并没有使用灵力，陈文光是想想就有些后怕。
        陈文揉着胸口起身，横着移动到可靠的方师兄身后。
        “打晕他的这个事就交给你了，方师兄。”
        “别，让我试着劝劝吧。”思思握住君一的双手，“乖，君一，没事的，没事的，我们回去好不好呀？”
        刚才的异动好似刺激到了他的神志，连思思的话都没有作用了。
        “人，魔，人，魔......”君一呢喃着。
        陈文从方师兄腰间探出脑袋，歪着脑袋仔细听他所说。
        “他，他说什么？人魔？胡言乱语些什么啊。”
        “总之，先把他抬回去吧。”
        方易天话音刚落，陈文赶忙拒绝，他可不想再受一掌。
        “方，方，方师兄，我就不来了，我不抬他。”
        方易天无奈地摇头：“没说让你抬，我亲自来。”说完他蹲下捞过君一的腰，轻松地把他扛在肩膀上。
        看他在肩上还算老实，几人也放下心来。
        有了刚才那一掌的教训，陈文着实为方易天捏了一把汗，可仔细想来，受伤的只有他一人，心里不禁生出些不平衡的情感。
        事态紧急，他们御剑升空，朝向老门主的书房——青棠斋的方向飞去。
        青棠斋内。
        咚咚！
        两声急促的敲门声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师父，弟子方易天求见。”
        “进。”
        四个人面色各异地推门而入，方易天扛着唐君一先一步走进房内，将磨叨个不停的君一放在一边。
        “弟子拜见师父/门主。”三人异口同声道。
        缩成一团的君一蹲在地上，两眼无神，双拳紧握，不自主地颤抖，好像惧怕些什么东西。
        见状，老门主连忙起身走进查看，这个小徒弟才过了一个早晨就从傻子变成了失心疯。
        “他，他这是怎么了？”
        方易天如实回答：“回师父，我们带他去测试灵力，谁知那水晶球出现了异象，黑色和金黄色交替出现，像是要爆炸一样剧烈抖动，好像把唐师弟吓了一跳，就变成这样了。”
        老门主竖起两指，在君一面前画了几笔像符咒的字样后，随之瘫倒在地，沉沉睡去。
        门主指挥方易天和陈文将君一抬到了屏风后的床榻上，留下思思照顾他。
        屏风外。
        老门主面色凝重地看着两个人，不知如何开口。
        黑色向来不是好事的代表，门主在多年前曾听说过，有一个魔界的魔族曾经通过魔界领主打开的通道进入了人界，而魔族使用水晶球就会出现变成黑色的现象。
        水晶球的异象就是一种征兆，或者说是证据，刚宣布收他为徒就遇到如此严峻的问题，经验老道，深见远虑的门主也有失策的时候。
        “以下我说的话，以及你们刚才所见到的一切，都希望能够保密。”
        “是，您说。”
        “唐君一可能并非人类，而是魔族。”
        魔族的消息远超他们的想象，一向沉着冷静的方易天也变了脸色。
        “怎么会！”方易天强迫自己往好处想，“可是听说魔族都会长出角来，但是唐师弟身上并没有任何长角的痕迹。”
        “话虽如此，但他一定与魔族存在一定的关系，这件事情还要与众长老再商量，等他醒来，你们先仔细照顾着。”
        突然，陈文想起来一件事，一件重要的事。
        “门主，在他刚疯的那会儿，我听见他嘴里一直念叨到着人，魔二字。”
        不好的消息一个接一个，但不全是坏事，至少获得了有关身份的线索。
        气氛沉静了一会，老门主突然开口。
        “对了，思思头上的花环有些眼熟，你们是不是摘了我种在大殿前的九宝杜鹃王？”
        九宝杜鹃王数量稀少，尤为珍贵，方易天从未见过，若不是老门主质问，他又如何知道那处花丛是门主心爱之物。
        方易天心知闯下了祸，诚实地交待。
        “对不起，师父，是我，早晨唐师弟闹着要闯入大殿，我难以控制，就提议让他给思思师妹做一个花环，好分散他注意力。”
        老门主最不想怀疑的就是方易天，哪知他也有如此草率的行为。
        他指着方易天，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令人头疼的事情又多了一件。
        还没等老门主发泄不满，屏风后就传来了思思的尖叫声。
        “啊！快来，快来。”
        她急促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像是在呼救。
        三人直接掀开屏风冲到思思身边，却看到无比和谐的一幕。
        躺在床上的人还是没醒，坐在旁边的思思用天真的笑容看着冲过来的三人。
        她不解地问：“你们怎么了？”
        老门主装模做样地轻拍了一下思思的胳膊，道：“还问，臭丫头，乱叫什么，还以为他袭击你了呢，净让人担心。”
        “是他，君一说梦话了。”
        “说梦话值得你尖叫？”
        “爹爹~我错了，下次会冷静一点的。”这一招她百试不厌。
        “好好，他说了什么？”
        思思演技爆发，闭着眼睛连含糊的语气都学得细致：“救，救人，要，救人。”她回归正常，“他就说了这些。”
        救人？
        唐君一究竟经历了什么事情，才会说出救人这样的话，更何况他还有着魔族的身份嫌疑。
        陈文大胆直言：“门主，我们要不先将唐君一的事情隐瞒过去，不要告知各位长老，现在他的身份黑白交织，万一长老们冲动，将好人处死可怎么办。”
        “我也觉得陈文师弟说的很对，在他身份逐渐明朗之前，先保护好唐师弟。”
        “对啊对啊，爹爹，你就把君一留下吧，我可以和方师兄一起看着他。”她说完才向方易天征求意见，“方师兄，行不行啊？”
        方易天真是拿这个师妹没办法：“我可以胜任，陈文师弟你呢？”
        就算接下这个任务，他也要拉上另一个一起。
        “我，关我什么事？”
        “因为你也知道了这件事情，要是秘密被你说出去可就不好了。”
        “不了，门主，唐君一跟我不熟，我可不想再挨打了，我只要保守秘密就行，剩下的就交给方师兄和思思师妹吧。”
        老门主无论于公于私都应该把唐君一交给众长老们一同决断，但是陈文说得对，万一真处死一个好人可就亏了。
        他为了唐君一做出了人生第一个违背规则的决定——隐瞒此事。
        “那就交给易天和思思了。”
        “是/好的爹爹。”
        忽地，唐君一弹坐起来，面无表情地抓住了思思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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