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随着比赛的进行，欢呼声越来越高，只不过阵营发生了变化。
   起初高喊的高三3班欢呼声越来越小，失望越来越大，一些人见无力回天，干脆离开篮球场回教室看书去了，还有几人组织起来加油呐喊，但三三两两的声音只显得空洞无力。
   再看高二6班的阵营，喊声震天，可以说现在高二6班无论从气势还是分数上都是压着高三3班打，场外观众也被其影响，喊得几乎哑了嗓子。
   终于，伴随着一声哨响，比赛结束。
   高二6班所有人都欢呼了起来，一群人发疯一样的喊。
   周围旁观同学又开始议论起来了——
   “今天司亦瑾是不是又要去学校商店清场？”
   “那还用说？”
   纵使冯尉这黑马表现得再优秀，但大部分不懂篮球的女生看的还是颜值。论起颜值，第一还要数司亦瑾。
   司亦瑾吸睛无数，蓝雨祁牙根就没松开过。
   一群人围着司亦瑾，“司老板，今天还请客吗？”
   “还用说？必须请！”说着，司亦瑾扭头对冯尉等人，“今天晚自习之后你们几个别急着回家，咱们去吃宵夜。”
   “好！我们队长真给力！”岳峻大笑道。
   白泉问，“司老板，替补怎么算？”
   “替补也是我们球队的正式队员，晚上一起去。”
   “好嘞。”
   “走走走，去商店了。”
   “走嘞。”
   大部队开始向商店进军。
   司亦瑾拉着冯尉，扭头去找人，“柳勤，你们过来。”
   柳勤翻了个白眼——做贼心虚！明明要找蓝雨祁，却拿她当幌子。
   但还能怎么办？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也只能如他的愿了。何况这段孽缘往前捋捋，也是因她而起，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自己挑的事哭着也要圆上。
   冯尉对柳勤挤眼睛，柳勤视而不见，“什么事？”
   “晚上有时间吗？和我们一起吃饭？”司亦瑾问。
   柳勤瞪了一眼，“你觉得我们有时间吗？”
   蓝雨祁暗暗拽了拽柳勤的手，柳勤没理她。
   司亦瑾硬着头皮，“夜宵选在你们家楼下，到时候你们下来吃饭，吃完就回去怎样？”
   “我家楼下？”柳勤歪着头，“我家可不在锦县。”
   冯尉笑道，“你就别刁难司老板了行吗？人家也不是专门请你的？”
   “不是？”新仇旧恨，柳勤狠狠瞪了冯尉一眼，“不是就算了，正好我没时间。”
   司亦瑾和蓝雨祁的脸色都变了，司亦瑾一把拉住柳勤，“别呀，妹妹，别和冯尉那贫嘴的家伙一般见识，是专门请你的。”
   冯尉也求饶，“姑奶奶，小的错了，原谅小的一回好吗？”
   柳勤见好就收，压低声音，“真的没时间，你懂。”说着，偷偷看向蓝雨祁。
   却见蓝雨祁眼神闪烁，柳勤轻轻叹了口气。
   “要不然这样，”说话的是冯尉，没了之前那种贫嘴欠揍的口气，满是认真，“我们先找地方吃饭聊天，你们下课后吃个便饭也不用自己做了。”
   关于柳勤和蓝雨祁的家教，冯尉也有所耳闻。
   柳勤看向蓝雨祁，“你觉得呢？”
   “我听你的。”
   最后，柳勤也只能同意。
   学校商店。
   因为应对这种扫荡次数多了，商店老板有了对策，发现高二6班有比赛，就早早备货，安排人手专门记同学们的账单。
   很快，大家该要的都要了、该拿的都拿了，商店重新恢复了秩序。
   寒暄了几句，司亦瑾便跟着冯尉等人离开，柳勤和蓝雨祁回教室。
   “真没想到他们赢，”柳勤拎着各种咖啡饮料和面包，“你觉得他们能拿第一吗？”
   “能。”蓝雨祁斩钉截铁。
   柳勤失笑，“对他们这么有信心？”
   “嗯。”
   “爱屋及乌？”
   蓝雨祁脸红了下，“别瞎说，只是就事论事。”
   “哦，那你觉得，这回月考你能顺利通关吗？”柳勤问。
   蓝雨祁表情凝住，“我也不知道。”
   “没信心？”
   “不是，而是已经太多年没这么认真考试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水平在哪，”蓝雨祁苦笑，上一次认真读书，好像还在小学吧？时间太遥远，记忆早模糊，“最近我睡眠不好，躺在床上胡思乱想。”
   “是不是压力太大？本来睡眠时间就少，如果再神经衰弱，怕你身体扛不住。”
   “没关系，撑到下周就好了。”
   两人走到教学楼门口，却没进去，蓝雨祁先停下脚步，“柳勤，如果我没登上月考大榜，怎么办？”
   柳勤耸肩，“该怎么办怎么办呗，你自己都说了要带我去一高或者实验高中读书，这么说来我还因祸得福呢。”
   蓝雨祁定定看着她，“但我知道，你不想走。”
   柳勤淡笑，“所以，我们最好还是要登上大榜，你也别有心理负担，只要正常努力便好。”
   “好，柳勤说真的，我……我想……谢……”
   “东西你帮我带回去，我过去一下。”还没等蓝雨祁矫情地表达感谢，柳勤已经把手里饮料塞了过去，人跑掉了。
   “诶？”蓝雨祁还没反应过来，顺势看去，却见不远的地方有四名男生要进教学楼，而柳勤正是向那四人冲过去。
   这边。
   “千算万算，真没想到最后我们的对手竟然是六班。”四名男生中的一人道，“真是名副其实的黑马，上学期六班连个球队都凑不出来。”
   “是啊，六班也算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了。”
   “没想到六班卧虎藏龙，还有冯尉这个高手。”
   “不仅冯尉，岳峻、于均炜和徐宁实力也不错，真是劲敌。诶？希铭你想什么呢？你笑什么？”
   张希铭对着其他三人淡笑道，“抱歉，你们先回去，我有点事。”
   还没等张希铭的话落地，只见一道身影嗖地一下冲过来，一把拽住张希铭地袖子，将其拖走，“过来，有事问你。”
   三人惊讶看去，任天力指着那人，“这不是六班的那个叫什么……柳勤？”
   “好像是柳勤，司亦瑾的干妹妹，冯尉的女朋友。”
   正要离开的柳勤险些一个跟头摔倒在地，扭头狠狠瞪了一眼，“你才是冯尉女朋友，你们全家都是冯尉女朋友！”
   那名男生笑了，“柳勤同学，你和冯尉公然在篮球赛上你亲我一下、我亲你一下，你不是他女朋友谁是？”
   柳勤语噎，最终放弃解释，“好吧，你们认为是，就是了。”左右她名声也不好，死猪不怕开水烫。
   殊不知，因为柳勤的回答，张希铭的脸沉了下来。
   “放开，我自己能走。”张希铭沉声道。
   柳勤一愣，松开手，“生气了？因为我抓着你的袖子？”
   张希铭赌气不回答。
   柳勤冷笑，提高了音量，“呵呵，你还知道生气？我特么都不知道去哪生气、找谁算账。你还有点契约精神吗？不是说好，我们聚会的事对外人保密吗？你为什么要在贺一凡面前提？”
   任天力等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浓浓的八卦兴致。
   张希铭淡淡看向三人，也用眼神警告三人别泄密，口吻却依旧轻飘飘，“如果我没记错，你是让司亦瑾保密，并没说让我保密。”
   “……”柳勤。
   回想一下，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当时柳勤就是对司亦瑾说的。
   但……但……“张希铭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如果玩这种文字游戏，以后我们还是拉开距离的好。大家时间宝贵，没时间和你在这种烂事上折腾。”
   张希铭伸手一指正在偷偷听八卦的三人，“你确定要在他们三人面前和我吵？”
   “……”终于，柳勤乖乖闭了嘴。
   任天力等三人立刻道，“你们继续，你们继续，当我们是空气就行。”
   柳勤暗暗瞪了张希铭一眼，“跟我走。”
   就这样，张希铭乖乖跟着柳勤离开，剩三人目瞪口呆。
   “老天爷，这是我们班班长吗？”
   “第一次看见班长这么听话。”
   “我们班长走的不是高冷路线吗？”
   “不是，你们没发现问题所在？班长怎么和冯尉女朋友有关系？看起来两人感情还不错。”
   说话期间，其他两人直直看向任天力。
   任天力是张希铭初中同学外加高中同桌，相对来说关系还比较近，最有可能掌握一手消息。
   任天力一摊手，“别这么看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知道那个柳勤和姚香林关系好。”
   “会不会是三角恋？”
   “应该不能，班长不是喜欢三班的班花吗？还表白失败了。”
   “你知道什么？那件事有内幕，我给你们说……”
   “嘿，真没想到你这么八卦。”
   着一边，三个高大的男生难得的八卦，另一边，气氛针锋相对。
   柳勤将司亦瑾拽到了角落，“你是不是疯了？”
   “哦。”
   “……”柳勤，“给我个解释，别说什么你不小心说漏嘴，我不信。”
   张希铭挑眉，“我没说漏嘴，而且解释很简单——我疯了。”
   “……”柳勤被怼得哑口无言，“拜托，你……你……你当时说那些话时到底是怎么想的，告诉我行吗？”
   张希铭勾唇，“炫耀。”
   “呃？”
   “就是要向一些人炫耀，你和我聚会了，却没和他。”
   “……”
   “这个解释，你还满意吗？”
   “不满意。”
   “哦，”张希铭点头，眼神一闪，“听说四婶怀孕了，等月考完，我们计划买些东西去看四婶。”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对方确确实实对她和她的家人有过帮助，“不用了吧？四婶很健康，就算怀孕了也不耽误工作，还别麻烦你们了。”
   “这个怎么算是麻烦呢？该表达的心意一定要表达。”
   “那也……”柳勤的声音顿住，脸色猛然一变，“张！希！铭！你竟敢岔开话题？”
   张希铭挑眉，“诶呀，被发现了。”
   “你快说！”柳勤面色通红，再次扭正了话题。
   张希铭淡笑，“我已经说过了，就是炫耀，得到了别人未得到的东西，当然想炫耀。”
   “真的？”
   “我发誓，是真的。”
   “你发毒誓！”柳勤咬牙切齿，“别怪我这么咄咄逼人，我总有古怪的预感，认为这件事没这么简单！”
   张希铭的面色突然严肃到吓人，“你真的……要我都说出来？”
   被面前这双犀利的视线注视，柳勤的心竟然狠狠一抖，“我……算了，别说了。”说着，垂下眼。
   柳勤是真的怕了，她怕张希铭说出什么本不该说的，诸如……
   然而柳勤没发现的是，张希铭挑了下眉，缓缓勾起唇——这可是她自己放弃机会，别怪他不说实情。
   一时间，两人沉默。
   周围人来人往，不少人好奇地看过来。
   少顷，柳勤调整好了情绪，再抬起的脸上已没了娇羞。
   张希铭略有失望。
   “明天就是决赛了，加油。”柳勤道。
   张希铭轻笑，“你让我加油，就不怕你们班输？”
   “谁赢全凭实力，没什么怕不怕的。”
   “你倒是大义灭亲。”
   “也许最后灭的是你们呢？”
   “不可能。”张希铭道。
   柳勤白了一眼，“现在说什么都有打嘴炮的嫌疑，明天决赛见了。”说着就要转身。
   “喂，”他叫住她，“你去哪？”
   柳勤回头，“还能去哪？当然回班级了，有什么事吗？”
   “晚上你们吃宵夜，司亦瑾邀请我了，本来我拒绝，但听说你也参加。”张希铭道。
   柳勤瞠目结舌，“司亦瑾是疯了吧？明天和你们比赛，今天晚上请你吃宵夜，就算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也没这么友谊的。”
   张希铭忍不住笑出声，“篮球赛没你想的那么激烈，大家也都打着玩玩。”
   “谁管你玩玩不玩玩，今天你不许去！”柳勤跑到张希铭面前，郑重其事地叮嘱。
   张希铭眨了眨眼，“你这是怕我趁机给他们下泻药？”
   “当然不是，”柳勤解释，“你这正义的使者怎么能干那种暗害的事？我是觉得影响不好，虽然你和司亦瑾关系好，却不代表你和其他队员关系也好，何况你们十几岁正是冲动的年纪，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张希铭静静看着柳勤，回味着她的话。
   “喂，你听见了吗？晚上你别去，大不了……大不了我也不去了。”
   “放心，司亦瑾邀请我，我没同意。”
   柳勤听张希铭这么说，终于松了口气，“我就知道，这世界上你最靠谱了，不说了，我先走了。”说着，头也不回就跑了。
   人走了，张希铭却依旧站在原地，幽黑的双眸深不见底，“正义的使者？真瞧得起我。”
   傍晚。
   蓝雨祁家。
   实验高中请来的数学老师正在给两人补习数学，虽然每周一三五英语、二四六数学，但明显数学进度要比英语慢上许多，一方面因为数学要分代数和几何等细分；另一方面是因为英语只要死记单词死背课文便能大幅度提高，但数学没有一个好基础、一个良好的思维逻辑习惯很难有建树，所以提升起来比英语困难许多。
   相比来说，柳勤的进度还好，蓝雨祁虽然说是很努力的学，但到底还是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趁着讲完例题，家教老师上厕所的时间，柳勤小声问道，“是不是集中不了精力？如果你实在听不进去，我们就和老师请假吧。”柳勤道。
   蓝雨祁心虚，摇了摇头，“不，我能听进去。”
   “别勉强。”
   “不勉强，”蓝雨祁道，“不说了，做题。”
   “好。”柳勤开始写家教老师留下的作业，但还是担心蓝雨祁。
   柳勤知道，蓝雨祁无法集中精力是因为楼下的某个小餐馆，司亦瑾等人正在聚餐；柳勤还知道，蓝雨祁明明集中不了精力却咬牙撑着，目的是让她能多听课。
   柳勤看着蓝雨祁的测验，突然笑了下。
   “你笑什么？”蓝雨祁问。
   “我笑是因为，突然觉得人真有趣。”
   “……笑话我？”
   “不是，”柳勤道，“雨祁你觉不觉得人很有趣，当真心对一个人好时，往往什么都不肯说、不肯表达；但当虚情假意时，便恨不得昭告天下，生怕外人不知道他的好。”
   蓝雨祁皱眉，“你这家伙就是心思重，别胡思乱想了，快做题。”
   柳勤点头，“好。”收回思绪开始做题。
   庆幸的是，后半节课蓝雨祁多少也听了进去，课程没这么难熬。
   ……
   当两人赶到约定的饭馆，发现七人的饭已经吃完，桌子收拾得干干净净，正一边喝茶水一边聊天。
   见柳勤和蓝雨祁到，众人立刻热情打招呼。
   “你们来了？快坐下休息会，柳勤你点餐。”司亦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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