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算你帮我，有你在，我对蓝雨祁也能放心，”柳勤的语调带着恳求，“她真的很想考到帝都，求你了。”
   贺一凡了然，“好，就这么办了。”
   柳勤也松了口气，“谢谢你。”
   贺一凡也释然，“不用谢，但你对我的承诺，必须要做到。”
   “什么承诺？”柳勤一时间还没想起来。
   “你说过，以后你们再有聚会，一定叫这我、必须叫着我！”贺一凡咬牙切齿。
   柳勤哭笑不得，“行行行，肯定带你玩还不行？贺大学霸怎么这么孩子气呢？”
   贺一凡的脸再次垮了下去，“以后别叫我学霸了行吗？”
   司亦瑾暗暗对柳勤挤了挤眼睛。
   柳勤道，“好，暂时不叫了，什么时候你能夺回第一，我再继续叫。”
   贺一凡紧紧捏了拳头，“下次月考！下次月考一定要拿回我的东西。”
   司亦瑾对柳勤道，“我说，你知道吗？我认识一凡这么多年，还第一次看见他这么有斗志呢。”
   柳勤耸肩，“年轻人嘛，就要这么有斗志。行了，话说完了，我们回去早自习吧。”
   “好。”
   柳勤先起身低头离开小空间，后两人也弯腰钻了出来，周围路过的同学好奇地看向他们，毕竟这三人可是校园风云人物。
   ……
   当三人回到班级时，苏若馨已经来了。
   苏若馨冷眼看着三人一同进入教室，眼底满是阴霾，但当贺一凡回座位时，却瞬间又笑魇如花，“一凡，你刚刚去哪了？”
   贺一凡刚要回答，但却好像想到了什么，只摇了摇头没说话，反倒是起身离开。
   “诶，等等。”苏若馨喊道，但对方却未停留，刚刚还温柔似水的俏脸，瞬间就阴沉一片。
   另一边。
   柳勤继续背刚刚的课文，默写完了一篇后，也想到了一个问题。
   放下笔，偷偷扭头看向斜后方的某个位置。
   早自习即将结束，有的同学在看书、有的同学做题、有的同学小声交谈——毕竟今天管纪律的蓝老大不在，现在不聊更待何时？
   但有一人却趴着，将脸深深埋在手臂里，只露出深咖啡色的短发。
   整个教室，只有这么一个人趴着，毕竟大家就算睡觉也都是下午睡，哪有早自习就开始睡的？也忒过分了。
   这个人就是冯尉。
   柳勤静静看着他，确切的说是看着他的头顶。
   少顷，叹了口气，转过头来。
   “叹什么气？”司亦瑾小声问。
   “这个月考，对冯尉的打击很大吧？”柳勤道。
   “应该是，不过他的反应真是出乎意料，”司亦瑾扭头看了一眼，“原本我以为他没心没肺呢。”
   “……我也以为。”
   “怎么办？”司亦瑾问。
   柳勤想了想，“不知道，别人的事我不好指手画脚，而且冯尉那么聪明，我觉得他一定能想明白。”
   司亦瑾了然，“但愿吧。”
   很快，早自习结束，开始了第一节课。
   第一节课是英语，英语老师见蓝雨祁缺席很是惊讶，“柳勤，蓝雨祁呢？”
   隐约听说，两人现在住在一起。
   别怪英语老师这么关心蓝雨祁，实在是蓝雨祁进步飞速，尤其是英语。
   如果说贺一凡是二高的第一奇迹，柳勤就是第二个，蓝雨祁就是第三个。
   柳勤面不改色的说谎，“是这么回事，昨天下雪，蓝雨祁不小心受冻今天发烧到了三十九度，她爸妈带她去医院了。”
   心中哀叹——受冻的明明是她。
   英语老师了然，“知道了，我们开始上课。”放下书本，笑眯眯，“老规矩，我们是不是要听写……等等，贺一凡呢？贺一凡也请假了？”
   众人这才发现，从来不缺席的贺大学霸不在座位。
   英语老师想先问问，但随后想到，别人有可能是逃学，但贺一凡绝对不能，没来估计是有事或者病了吧。
   于是，打消了念头，“谁报名听写？冯尉怎么趴着呢？昨天没睡好吗？”
   一旁的同桌赶紧捅了捅冯尉。
   冯尉懒洋洋地坐了起来，高高的鼻梁上满是衣褶压出来痕迹。
   英语老师打趣着，“是不是因为没考好所以消沉了？这不像冯尉你的作风呀。”
   和其他同学不同，冯尉有个特别明显的个人特征，平日里就算不是学习最好的，却是最机灵的、上课期间最活跃的，从某一角度来说，老师们还都很喜欢这样的学生，而不喜欢死气沉沉的学生。
   冯尉垂下眼，面无表情。
   英语老师一愣，心中暗想，难道真是被月考打击了。“有上进心是好事，先提出表扬，但这只是一次月考而不是终点，我们的终点是高考不是吗？冯尉你好好学，凭你聪明的脑子肯定能考上好大学的。”
   冯尉却突然抬眼，“老师你认为，聪明重要，还是努力重要？”
   “呃……两个都重要。”英语老师回答，“要不要上来听写单词？”
   冯尉想了下，“好。”说着，起身上了黑板。
   从始至终，柳勤都盯着冯尉，但冯尉的却丝毫没回应柳勤的目光。
   就在准备“拎”第二个倒霉蛋时，有人出现在了教室门口。
   不是别人，正是贺一凡。
   “抱歉老师，我迟到了。”
   英语老师心中暗惊，总觉得月考之后六班的气氛不对劲儿呀，“好，回去吧。”活跃的冯尉一直消沉、拼命的蓝雨祁突然生病缺席、贺一凡竟然迟到……英语老师下意识看向柳勤——还好，还好，柳勤还很正常。
   柳勤依旧是那个柳勤，全神贯注，其认真好似与世隔绝，好似天塌下来也与她无关一般。
   英语老师没叫柳勤上台，毕竟即便不用叫也能猜到柳勤能默写出来，所有老师对柳勤的努力都十分肯定。
   听写开始。
   苏若馨眼神闪了闪，扭头轻声问道，“一凡，你刚刚做什么去了？方便告诉我吗？需要我……做什么吗？”
   贺一凡摇了摇头，非但没回答，连眼神都没动一下，只是掏出笔和本，跟着英语老师的单词开始听写起来。
   苏若馨敏锐地感受到异样，暗暗咬了咬牙。
   一晃，上午课结束。
   柳勤收拾东西便准备去食堂，闫月和孟丽赶了过来，“勤勤，今天雨祁没来，你跟我们一起吃饭吧？”
   话音还未落，又有两人跑来，是路兰兰和张梦伊，“勤勤，今天和我们一起。”
   司亦瑾笑了，“诶我说，妹妹你还是香饽饽呀？”
   路兰兰打趣，“那是当然，你以为你最抢手？抱歉，现在最热门人选已经被我们勤勤抢走了。”
   “对呀，我们勤勤可是男女通吃。”张梦伊也开玩笑。
   “嘿，你们这些丫头会不会说话？二高第一热门人物永远是我司亦瑾，为了惩罚你们，今天我要把我妹妹扣下，抱歉了您内。”说着，揪住柳勤的袖子就往外拖。
   柳勤翻了个白眼，“放开！”
   “蓝雨祁不在，我得照顾你呀。”司亦瑾故意玩笑道。
   “好意心领了，不用。”
   柳勤刚把自己的袖子拽回来，就听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中午一起去食堂吧。”竟是贺一凡。
   孟丽等人见有司亦瑾和贺一凡陪着柳勤，也就放了心，四人一边聊着一边离开。
   柳勤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冯尉的位置。
   冯尉位置空空如也。
   “好，走吧。”叹了口气。
   ……
   食堂依旧熙熙攘攘。
   贺一凡先打好了饭，找位置坐下，等另外两人，但突然面前一暗，有一人撂下餐盘便坐在了柳勤对面的位置。
   柳勤抬头，惊了一下，“张希铭？”
   “嗯。”悠闲坐下的，正是张希铭，举止行云流水，自然到好像这个座位本来就是他的、本来就是柳勤专门留给他的。
   “你……”柳勤小心翼翼扫了一眼正在盛汤的贺一凡，“你今天怎么来食堂吃饭了？”
   “也不是没来过。”贺一凡将柳勤诡异的眼神看在眼中，不动声色，只当没看见。
   “呃……”柳勤踌躇，“你怎么不和你们班的人一起吃饭？那个……就是你同桌呢？个子很高的那个。”
   “任天力？”
   “是啊。”
   “你要找他？”张希铭伸出修长的手指，指了下人群中某个人影，“用不用我把他叫来。”
   “咳，不用，”柳勤尴尬，“你平时不是都和任天力一起吗？今天来我这……是不是不好？”能劝走还是尽量劝走，否则一会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还怎么消停地吃午饭？
   张希铭饶有兴致地欣赏着柳勤慌张的神情，“你以为我们男生像你们女生那样一对一对，连去厕所也要成群结队？我们能碰上就碰上，碰不上就自己吃。”
   “呃……好像也是这么回事，”柳勤因为紧张，舌头越发打结，因为见到司亦瑾盛完汤，换成贺一凡盛汤，估计两人都弄好就要走过来了，一会搞不好两人就要怼起来，就算不怼起来眼神的交锋也必不可少，这午饭……还怎么吃？
   柳勤突然灵机一动，“叫上任天力也好，总碰见他却不认识，你介绍我们认识认识？”
   是啊，只要把任天力叫来了，没了空位，司亦瑾和贺一凡自然去了别的位置。
   张希铭瞧着柳勤，似笑非笑，“你说晚了，他找位置坐下了。”
   柳勤连忙去找，“他们那边几个人？要不然我们过去找他们一起？”
   “四个。”张希铭两个字便断了柳勤的念想。
   柳勤暗暗翻了翻白眼，“你刚刚不是说，你们男生不成群结队吗？怎么这么快凑了四个？”
   “碰巧吧。”张希铭依旧一本正经的回答。
   柳勤一抬头，心底一凉——晚了，晚了，今天午餐算是泡汤了，搞不好就要怼起来。
   因为，不远处，司亦瑾和贺一凡正端着餐盘和汤碗走了过来。
   司亦瑾见到张希铭很高兴，“希铭真巧，今天你来食堂吃饭？”
   “是啊，”说着，幽黑的眸子似有似无地扫向贺一凡，“真巧啊。”
   贺一凡暗暗冷哼一下，便坐在了柳勤身边。
   司亦瑾后知后觉，才想起来某两个人不适宜碰面，“咳，一凡呀，四个人坐一起有点挤，要不然我们两人去旁边坐？”
   柳勤感动得几乎要哭出来，看向司亦瑾的眼神就好像看见了救世主。
   她发誓，以后再也不嘲笑司亦瑾是只会打篮球的花花公子了，丫很聪明！绝顶聪明！
   贺一凡暗暗咬着牙，“不挤。”
   张希铭挑眉，眼神饶有兴致——呵，这是接受挑战了？
   司亦瑾无奈，只能坐了下来。
   四人开始吃饭了，却没人说话，气氛越来越尴尬。
   柳勤轻咳了两声，绞尽脑汁的想话题，“那个……司亦瑾，听说篮球鞋很贵，是不是？”原谅她吧，她实在找不到什么话题了。
   司亦瑾也松了口气，实际上刚刚他也在找话题，否则在这僵硬的气氛里，就算是把饭菜勉强咽下去也会营养不良，“还好吧，我给你讲讲篮球鞋呀，篮……”
   然而司亦瑾的话还没说完，张希铭却笑呵呵道，“柳勤，我还没祝贺你，考上了大榜第九，进步飞速。”
   “咳！”柳勤险些喷出来，赶忙咽了回去，呛得要死。
   这家伙是故意的！
   绝对故意的！
   哪壶不开提哪壶！
   “呃……咳咳咳，没什么，快吃饭吧。”柳勤闷闷道，顺便用眼角偷偷看了下贺一凡。
   果然，贺一凡清秀文雅的脸，铁青铁青的。
   张希铭很高兴，“想要什么礼物，我送给你。”
   不提礼物还好，提起礼物怎么能少的了司大土豪？瞬间便没义气地忘了自己发小，“对呀，柳勤你考得这么好，当哥哥的也得有表示，你想要什么礼物，我送给你。你们这么大的女生是不是都喜欢什么护肤品？我姐下个月从法国回来，要不然给你带上一套？”
   柳勤嘴角抽了抽，“谢谢，我从来都不用。”
   “不能吧？你脸上香香的，肯定是擦东西了。”作为同桌，司亦瑾还是知道的。
   柳勤有种想揍人的冲动——就不能迅速结束这个话题？“你闻错了，那是洗衣粉味儿。”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司亦瑾自然能听出来，挠了挠头，小声道，“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你就不应该接这个话题。”柳勤小声道。
   张希铭却慢悠悠道，“护肤品，还真是个好提议。”
   “我都说，我不要！”
   说来也怪，同样是说送东西，但这话从不同人口中说出来感觉就是完全不同。
   司亦瑾说送护肤品，就好像送个铅笔橡皮一样，但张希铭说，却有种……浮想联翩。
   “那你想要什么？书？”张希铭实在了解某人，知道要适可而止。
   “都说了不用，”柳勤口吻焦急，想尽办法的转移话题，“我们还是来聊聊篮球吧。”
   “篮球有什么可说，就聊礼物，”张希铭连饭都不吃，抱着双臂，盯着柳勤，笑得颠倒众生，“以后柳勤每一次考好，我都有礼物送，这一次是第九名、下一次搞不好就是第八名，或者……我这第一也得让给你。”
   说着，撇了一眼斜方向的贺一凡，见贺一凡的脸色变了又变，十分满意。
   柳勤内心叫苦不堪——这该死的张希铭，真想抽死他。
   司亦瑾轻咳了几声，“我说……”
   还没等司亦瑾说完，贺一凡却道，“说得没错，侥幸拿一次第一不代表什么，总会有人赶超。”
   张希铭挑眉，“你在说你自己吗？”
   “你……”贺一凡气得红了脸，“我没说我，当然也没说你，我说的是每一个人！无论谁到了那个位置，柳勤都会反超他。”
   柳勤都快哭了——拜托，她一个立志学文科的，和他们学理科的有什么竞争？
   最后，柳勤咬了咬牙，“张希铭。”
   “呃？”张希铭似笑非笑地看过来。
   “我……”
   还没等柳勤说完，张希铭又发起致命一击，“听香林说，你答应她组织一次聚会？”
   “……”柳勤。
   本来司亦瑾也在绞尽脑汁的思考如何在不得罪好友的前提下保护发小，但听说聚会，瞬间巨大的喜悦便碾压了的危机感，“好啊好啊，什么时候聚会，在哪聚会？”
   然而，让张希铭没想到的是，贺一凡非但没被打击，反倒是一反之前的愤怒，紧张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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