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司亦瑾表情认真，“我选文科确实是因为她，但没草率学业。实际上我的未来早就固定好了，无论我学什么专业，最后都要从事一个行业、走上家人安排的路。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利用最后的两年，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分一秒？”
   柳勤从司亦瑾的口吻中，听出了绝望。
   “难道……真的没的选？”
   司亦瑾苦笑，“能量守恒定律你知道吧？与能量守恒相像，这世界也是公平的，在你得到一些的时候一定会失去一些。”
   柳勤知道，司亦瑾得到了一个良好的出身、显赫的架势、巨大的财富，但却失去了自由和未来。
   这一刻，柳勤再次开始担心司亦瑾和蓝雨祁将来起来，她没接触过这些富豪家庭，但在她的想象里，这些富豪家庭很难接受平民女孩，他们更喜欢各种联姻。
   这世上有灰姑娘的故事吗？
   有，千万分之一的几率吧。
   “也好，选文科吧，也许我们还能在一班。”柳勤淡笑道。
   “是啊。”
   于松隐约知道司亦瑾和蓝雨祁的事，所以听见司亦瑾的话后也猜到许多，在点名册上的司亦瑾名字后面，写了一个——文。
   ……
   整整一天，又是在兵荒马乱中进行。
   语数外依旧正常上课，但其他科目直接自习起来。
   下午第三节课是政治课，自习。
   教室里闹哄哄，政治老师也懒得管纪律，便任由大家讨论。
   突然班主任秦老师来了，和政治老师说了几句话，政治老师笑着点头，收拾了课本，紧接着离开。
   当秦老师关上教室们，来到讲台上时，大家不约而同的闭了嘴。
   秦老师苦笑了下，“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大家要听哪个？”
   “好消息。”
   同学们回答。
   秦老师点头，“好消息就是，今天晚上的补课取消。”
   同学们没有什么开心的表现，因为更为不安，总觉得要发生点什么。
   秦老师继续道，“坏消息是，重新分班的文理班名单已经出来了，连新课表已经排好了，从明天开始，大家就要分开，在各自的新班级上课。”
   教室内，鸦雀无声。
   大家有兴奋，有不舍，相对来说，不舍的成分更多了一些。
   整个教室弥漫在一种哀愁之中。
   “接下来，我读一下同学们被分到的班级，大家听好了。”秦老师打开名单，开始从第一学号开始，“贺一凡，高二一班。”
   哗。
   众人开始小声议论。
   贺一凡到了一班，就说明一班是理科尖子班。
   “于松，高二一班。”
   “萧英豪，高二五班。”
   哗。
   大家再次议论起来。
   萧英豪是从前贺一凡的同桌，学习成绩不错，更是英语课代表，这次月考在文科大榜上排名二十一。
   而萧英豪的成绩到了高二五班，是不是就意味着从五班开始是文科的尖子班？
   现在老师还没公布文理科和快慢班，大家也只能猜测。
   秦老师继续读了几人，紧接着道，“司亦瑾，高二五班。”
   哗。
   大家齐齐看向司亦瑾，议论纷纷，因为在大家的眼里，司亦瑾肯定是跟着贺一凡学理的，不仅因为司亦瑾本身成绩就不错，还因为两人同吃同住，二十四小时在一起。
   司亦瑾扭头，对着几名平时玩得很好的男生招了招手。
   “孟丽，高二二班。”
   “……”
   “闫月，高二三班。”
   柳勤担忧地扭头看向闫月，果然看见闫月的脸色不好，满脸的不舍。
   但又有什么办法呢？两人的关系虽好，但成绩还是有些差距的。
   “冯尉，高二五班。”
   柳勤没想到冯尉能进来文科快班，下意识看了一眼，两人再次四目相对。
   冯尉没了之前的嬉皮笑脸，只是静静看着她，眼神夹杂着惊喜和担忧。
   柳勤对冯尉点了下头，便转过头去。
   “路兰兰，高二六班。”
   “张梦伊，高二六班。”
   虽然早就料到，但听见和两人分开的，柳勤心里还是忍不住的难受。
   “蓝雨祁，高二五班。”
   柳勤看了眼手上的月考的排行榜，见蓝雨祁的成绩大概在六十几名，便小声问司亦瑾，“蓝雨祁能进五班，是因为贺一凡帮忙走后门了吗？”
   “没有，应该没有，”司亦瑾在名单上比划下，“你没发现前六十里，有二十多人选理科了？”随后又嘟囔句，“真是不理解，明明文科成绩更好一些，为什么要选理科。”
   其中就包括孟丽一个。
   柳勤失笑，“这个你就不了解了吧？知道昨天公开分班事宜，一直到今天早晨才搜集大家选择信息，不仅是给大家更多的考虑时间，更是征求学生家长的意见，我们东山省就是这样，很多家长都要插手孩子的选择和人生，算是陋习。”
   司亦瑾苦笑，“原来大家都这么苦逼。”
   柳勤摇头不语。
   “柳勤，高二五班。”
   众人纷纷看向柳勤，心中更确定了，其他班级的分布怎么不一定，但最起码高二一班肯定是理科尖子班，因为有贺一凡；高二五班肯定是文科尖子班，因为有柳勤。
   读完柳勤，名单就已经读完——除了退学的几个，柳勤的学号是最后一个了，谁让她初升高的成绩就不好呢？
   秦老师放下名单，“有没有漏下，或者没听清自己所在班级的？”
   没人回答，说明大家都听清了。
   有人问道，“秦老师，哪个是快班，哪个是慢班？”
   秦老师回答，“一班到四班是理科班，五班和六班是文科班。其中一班是最快班，二班第二、三班第三、四班第四；五班是文科尖子班，六班第二。”
   教室里沸腾，大家议论纷纷。
   秦老师敲了敲黑板，“大家静一静，但听教务处说，这个分班不是永久的，再过几个月就要重新分班，分班成绩依旧按照当月的月考成绩进行。而且不一定哪次月考后就分班，所以就提醒大家，要时刻保持警惕，每一次月考都要当成高考来对待。”
   秦老师的话立刻安抚了许多对分班不满意的人，当然，也给被分到快班的同学一记警钟。
   柳勤对司亦瑾轻声道，“这招是谁想的？真高！这样大家为了面子，也不敢落下功课。”
   “是啊。”司亦瑾低着头按手机。
   “你做什么呢？”柳勤好奇地看。
   “给雨祁发短信，告诉她分班结果。”
   ……
   柳勤一直盼到放学，因为今天是周五，按照规定由张希铭送她回家。
   实际上柳勤并不害怕，也觉得没送她的必要，但却任性的没拒绝，原因很简单——她想让张希铭送。
   只是今天等到的不仅是张希铭，还有姚香林和姜越。
   “勤勤！勤勤！”
   柳勤刚出教室，就见一个人扑了过来，紧紧抱住她，“太好了勤勤，我们终于一个班了！我好开心！怎么办，我真的好开心！”
   柳勤感受到自己脖子处有些湿润的痕迹，哭笑不得，“这么多同学看着呢，别哭。”
   姚香林就是哭了，而且抱着柳勤不放。
   柳勤无奈地拍了拍姚香林的背，“真不知道你在一班受了多大委屈，按照道理，有希铭和姜越在，应该没人敢欺负你才是。你日子再难过，有当初的我难过吗？”
   姚香林这才放开她，“我哭才不是因为被欺负，是因为要和你一个班所以激动。还有，你答应我的，要和我一座，我不管你一定要和我一座。”
   “好，我一定和你一座。”
   柳勤笑眯眯，但姜越却敏锐地从柳勤的眼角看出了杀气。
   姜越不寒而栗，伸手拽了拽自己女朋友的袖子，“香林你别任性，谁和谁一座听老师的安排，别私下决定。”
   姚香林扭头狠狠瞪了姜越一眼，“要你管？我就是要和勤勤一座，再说，我和谁一座也不和你一座。”
   姜越一个高大威猛的肌肉男几乎要委屈哭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嗨，真是狗咬吕洞宾。”
   “你说谁是狗？”
   “我！我是狗还不行！？”
   张希铭冷冷撇了两名发小一眼，满满的鄙夷。
   司亦瑾和贺一凡也出了来，“柳勤，今天我们也过去，正好晚上一起吃个饭。”
   “好。”柳勤很想说，最近聚得太频了吧？但当看见一旁的张希铭，心底却又是喜滋滋。
   张希铭捕捉到柳勤的眼神，挑眉——看什么看？
   柳勤一愣，瞪了一眼。
   “好了，我们一群人别在走廊挡路，出去再说。”司亦瑾道。
   一众人便出了教学楼，向外走。
   柳勤这才想起来问，“对了，希铭你分到哪班了？”
   张希铭撇了一眼，“一班。”
   柳勤了然，“和一凡一个班。”
   果然，见张希铭和贺一凡两人的脸色生生变了——虽然两人早已猜到，但真正听人说起来，还是心理不舒服。
   贺一凡冷哼一声，“真巧呀。”
   张希铭冷笑，“这不叫巧，而是理所应当。第二名都在一班，何况第一名？”拿排名刺激对方。
   果然，贺一凡气得咬牙切齿，“别急，这才刚刚开始。”
   “好啊，我拭目以待，”张希铭也不甘示弱，“连续两次得第一名，如果再得一次，是不是可以改名叫独孤求败了？”
   “不可能再得的。”
   “谁知道了？毕竟这两次，我也没奔着第一名考。”
   “行了行了，想聊天就好好聊，不想聊天就闭嘴好吗？”柳勤实在听不下去。
   “哼。”
   “呵呵。”
   柳勤无奈——从前真没想过两人竟会这般，做梦也没想到！
   从前在她的想象里，贺一凡是那么不食人间烟火、张希铭是那般腹黑孤傲，但就是这么两个人，现在却掐得好像两个孩子。
   姚香林问道，“司亦瑾呢？你在哪个班？”
   司亦瑾笑眯眯，“和你一个班。”
   “是吗？真好。”
   还没等姚香林的话音落地，司亦瑾又补了句，“还有雨祁。”
   姚香林的小脸立刻变了颜色，“她也到五班了？真没劲儿！”
   “……”柳勤想哭，又是一对掐的，“姜越呢？”
   姜越挠了挠头，“实际上，按照成绩，我和香林都被分到六班，但上午时老师找我们谈话。我们两人毕竟专业课成绩好，所有老师给我们一次选择的机会，香林就选了五班，我也顺着去了五班。”
   柳勤了然，“这样最好，大家都在一个班，也好照应一点。”突然想到姚香林和蓝雨祁，刚刚的喜悦不再，重新头疼。
   一众人打车到了蓝雨祁家的小区，没去家里，而是直接到了小区饭馆。
   因为光临多次，老板已经认识了司亦瑾等人，见人来了便立刻请进了包间。
   司亦瑾让老板送上来点瓜子水果，自己则是跑到车站去接蓝雨祁。
   包间内。
   姚香林拉着柳勤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柳勤却突然想起一件事，“哦对了，你们知道各班班主任是怎么安排的吗？”
   姚香林道，“当然知道，老师都公布了，难道你们班没公布？”
   柳勤嘴角抽了抽，“没……所以说，体育老师当班主任真不靠谱！”
   众人想到六班的班主任是体育老师，也是哈哈大笑。
   姚香林为柳勤讲了起来，“是这么安排的，一班班主任没变，依旧是蒋老师，二班是徐老师，三班周老师，四班马老师，五班……就是你们班，是魏老师。”
   “魏老师？是英语魏老师吗？”
   “好像就是从前教你们英语，我们不是一个英语老师。”
   柳勤了然，随后噗嗤一笑，“好在你们不是魏老师。”
   “怎么？魏老师有什么特别之处？”姚香林好奇问道。
   “有，魏老师有个爱好，就是每节课之前要选四个人上讲台考单词，轻则考上节课的单词、重则考一本书的单词，写不出来无比尴尬，用我们的话就是‘挂黑板’。”
   “真的？太好玩了！我也要玩！”
   “我觉得魏老师的办法很好，对喜欢英语的同学是一种激励，对不喜欢英语、不擅长英语的同学是一种鞭笞，别看我们六班成绩不咋样，英语成绩还算不错。”
   一旁的张希铭挑眉，“这么好玩？我也想去。”
   贺一凡暗暗瞪了一眼。
   柳勤自动忽略了张希铭的话，继续问道，“六班呢？”
   “六班是吴老师，之前教政治的。”
   “原来是吴老师，我知道了。”说着，柳勤叹了口气，“突然从六班人变成五班人，有些不习惯，还很不舍。”
   姚香林翻了个白眼，“我舍得，我就想和勤勤一个班。”
   柳勤失笑，“你就不怕姜越吃醋？”说着，对姜越挤了挤眼睛。
   姜越回给其一个无奈的眼神，姚香林道，“老夫老妻的了，没意思，我的新宠是勤勤。”
   说话期间，包厢的门开了，是司亦瑾回来。
   刚刚趁着大家到包厢聊天的时间，司亦瑾到车站去接蓝雨祁，因为两人有手机联系，所以很方便。
   蓝雨祁来，大家就可以开始点菜。
   也因为蓝雨祁来，姚香林像个炸毛的小猫，抱着柳勤的手臂不放手，还虎视眈眈地看过去。
   “……”柳勤。
   “……”蓝雨祁。
   破天荒，蓝雨祁扭头对姜越道，“管管你家的行吗？”
   要知道，蓝老大从来不主动和人说话。
   姜越哭笑不得，“我也想管，但你觉得我有这个本事吗？”
   蓝雨祁也体谅姜越，遇见姚香林这个活宝，确实无计可施。
   于是，蓝雨祁坐在了柳勤的另一边。
   姚香林对蓝雨祁道，“喂，雨祁，事先说好，勤勤和我一座。”
   蓝雨祁凝眉，“谁规定的？”
   “勤勤很早就答应我了。”
   蓝雨祁翻了个白眼，“没经过我允许，不算数。”
   眼看着俩人就要掐起来，柳勤道，“我确实答应她了，而且雨祁，你确定不和司亦瑾一座吗？”
   “……”蓝雨祁瞬间被拿住了命门。
   司亦瑾道，“对，雨祁和我一座。”
   就这样，蓝雨祁和姚香林的战争宣告结束，倒是一人可怜兮兮道，“我呢？我和谁一座？”是姜越。
   大家笑了起来。
   柳勤想了想，“要不然你和冯尉一座？你们两人都是体育生，应该有不少共同语言。”
   姜越想到篮球天才冯尉，也激动起来，“好，就这么定了！”
   张希铭慢悠悠地喝着茶水，“你们现在分得好，但能确定班主任听你们的？”
   “……”一盆冷水，把大家浇得透心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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